學達書庫 > 心寵 > 相爺的假嫡妻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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僕婢一見,立刻大驚失色,圍上前來。 江映城凝眸,搶先一把將她的玉腕握在掌中,仿佛有一種觸目驚心的疼痛竄上心頭,割了他自己一般。 「沒用的奴才門他忍不住對僕女刻門吼道,「這等雜事還要主母親自動手,你們閑在一旁都是木頭?」 僕女刻門從沒見過他發這樣大的脾氣,連忙跪下請罪,臉色無一不煞白。 「不必責怪他們,」周秋霽仿佛全無疼痛,依然笑道:「是妾身好奇這抽屜裡裝了什麼,一時心急而已。」 「還杆在這兒幹什麼?」江映城對那群僕婢吩咐,「趕緊童藥來門 僕女刻門都慌了手腳,應聲紛紛往外跑,一會兒的工夫,倒全都不見了,庫房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你這麼生氣做什麼?不過劃了一道小口子而已。」 她說得輕巧,但在他眼中卻越發感到疼痛,鮮血變成紅色的珠子,一顆一顆落在地上,落在她的裙衫上,讓他覺得慘不忍睹。 江映城捧起她的皓腕,也顧不得許多,嘴唇貼近她的指尖,一口合住,輕輕吮著,替她止血。 這刹那,他仿佛被電流貫穿了全身似的,打了個寒哆,而她,也僵住了。 他憶起被迷香勾了魂的下雪夜,似乎也是這樣的感覺,那一次,還可以騙自己說是被下了迷香,但此刻呢? 他如此清醒,卻仍舊情不自禁,這說明了什麼? 江映城發現自己不敢深思,也不願深思。 這世上,有萬千女子,他愛上哪一個都不為過,為什麼偏偏是她?這個與他刻骨仇恨的記憶糾織在一起的女子,就算他能原諒全部過往,終究無法抹去從前…… 「映城……」周秋霽似乎也被他突如其來的親昵舉動嚇了一跳,莫名望著他,有種受寵若驚的表情。 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放開她的手,退開一步,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回頭,或許還來得及,可是,他該怎樣懸崖勒馬?到底有什麼辦法,能克制他當下所有不堪的念頭? 「以後當心一點兒吧,」他只得佯裝冷冷地說,「這種事,讓下人去做即可,何必親為?」 周秋霽起初有刹那驚喜,但看他恢復冰一般的面孔,激顫的心情也瞬間冷卻,她想,她是誤會了。 轉眼已到隆冬,蘇品墨決定攜周冬痕在京中過年,江映城心下高興,特意叮囑府中要好好熱鬧一番,打算從除夕一直鬧到元宵。 大概是大年初二那一日,周秋霽記得入宮飲宴回來之後,江映城有些醉了,與蘇品墨在花廳裡飲茶。 她命人摘了些水仙擺在花廳四周,被暖籠一烤,水仙的香氣便越顯清澈,聞之亦能解些酒氣。 周冬痕最近迷上敲打編鐘,蘇品墨便購置了一套,擺在廊下供她練習。此刻,無笙無蕭,唯獨編鐘叮叮咚咚的聲音,倒是悅耳別致。 蘇品墨忽然道:「映城,你收留我倆在京中過年,叨擾了這些時日,為兄總得送你些什麼,以表謝意。」 「你越發見外了。」江映城靠在椅背上,淡笑搖頭,「大過年的,何必這樣客氣?」 「纖櫻這鐘兒敲得有趣,不過,聽久了,倒是單調得緊,若是有人撫琴相和,一定更好。」 話剛落音,只見有小廝捧了一副古琴上前,江映城一看,醉意立刻醒了七分,立坐起來。 「上次獵狐之後,為兄便差人回了趟沁州,把這月牙古琴運了來,」蘇品墨莞爾一笑,「算是新春賀禮吧。」 他怔怔凝視著那把古琴,周秋霽本在一盡力泡茶,此刻雙手亦似僵住了般,目光鎖定在他臉上。 「上次獵狐,我沒贏,你也沒輸……」他上前輕撫琴弦道:「那次的賭約不作數……」 「聽纖櫻說,那次你本發現了一窩小狐狸,所以也算我輸了,而且,家母近日病情好轉,願意將此琴贈予更懂它的人。」 是呵,天底下,大概只有江映城最懂了一月牙古琴,與那曲<秋水>,試問世上還有誰是知音人?周秋霽心理泛著微酸。 「別傻楞看啊」蘇品墨淺笑看催促他,「快試試這琴音如何。」 江映城不語,整個人陷入沉默之中,良久方才答道:「好琴配佳人更妙,就像品墨你贈給纖櫻姑娘一套編鐘,我也想把這琴送給一名女子。 此言一出,四下皆驚,就連周冬痕也轉過頭來。 「哦?」蘇品墨忙問:「你真這樣想?」 「你不願意嗎?」江映城反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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