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心寵 > 相爺的假嫡妻 | 上頁 下頁 |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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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映城一把將她拖起來,一如當初抓住她頭髮的士兵,他的俊顏扭曲得不再像他本人,雙眸中似要冒出火來。 「是不是你幹的?」他怒吼道,「是不是」 她本想抓住床緣,力道卻一個不穩,重重從床上摔了下來,衣衫不整的模樣,狼狽不已。 「江映城,」她又羞又惱,壓根忘了禮數,脫口直喚他的名,「別忘了,你我只是有名無實的夫妻,誰允許你半夜三更如此無禮?」 「你當我想到你房裡來?」他冷笑回道,「若不是你摔碎了我青瓷筆洗,你以為我有空理你」 「筆洗?」周秋霽一怔,「你是說,你書房裡的筆洗?」 「別跟我裝!」他揚聲問:「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那筆洗怎麼就摔壞了?」她難掩詫異,「我交給雪嬌的時候,它明明還好端端的。」 「別把事情推到雪嬌身上!」江映城瞠視著她,「她一眼就看出了那筆洗的來歷,斷斷不敢碰,早已叫婆子將它送還書房了!周秋霽,我本以為當年你只是無心之失,本性並不壞,沒想到,你真有一副歹毒的心腸!」 「你到底在說什麼?」她越聽越急,「我把筆洗交給表妹後,就再沒見過它,況且晚膳後我一直待在寢房裡,哪兒也沒去!」 「我真該派人時時刻刻盯著你!」他說得有點悔不當初,「本以為對付你這樣的女子易如反掌,看來,我倒掉以輕心了。」 「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是我做的?」她頂撞回去,「誰親眼看見了?」 「不用猜,就是你!否則,筆洗擺在書房時好端端的,你為何擅作主張,將它借給雪嬌?」 「是你說從小身受姨母家大恩,要傾盡所有好好招待她們,表妹嫌棄我從庫房挑選的擺設不夠好,我才想到你書房裡那套筆硯。」周秋霽緊抿住唇,「我一片好意倒成歹心了?」 「別的都可以碰,唯獨書房那套筆硯,誰敢碰它們一下,我便削掉她手指!」 「那你就削掉我的十指好了!」她倔強地回道。 江映城逼近,一把扼住她的喉嚨,狠狠地說:「你以為我不敢嗎?你敢發誓,當時挪用那套筆硯的時候,沒一點兒看好戲的心思?」 她心裡咯一下,不料真被他猜透了。 沒錯,他珍愛那套筆硯的心思,她又怎會不知?只要跨入他的書房一次,看到他用袖口擦拭筆洗的情景,便能猜到八九不離十…… 當時,她的確存著一點頑劣的想法,想整整他,也順便戲弄一下他那跋扈的表妹。 可她真沒料到筆洗會被摔碎……這到底是誰做的?似乎,在故意暗害她…… 「披上你的外衣,跟我走!」他忽然道。 她眸凝,剛想問原因,便見他已轉身而去,她不得不趕緊抓了一件披風,跟上他的腳步。 他走得很急,仿佛正在發洩極大的怒氣,周秋霽隨著他繞過長廊,望著他的背影,不知怎地,心情漸漸平靜下來。 他實在與她想像中的江映城完全不同,仿佛兩個人。一個如沐春風般的優雅,一個心胸狹隘又暴躁。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曾經,她以為這個男子對她一見鍾情,即使他在新婚之夜那樣對待她,她也覺得肯定有什麼誤會,兩人之間仍有回轉的餘地…… 但此時此刻,她完全冷靜了,眼前的他,如此變幻莫測,最明智的選擇,就是早些遠離。 逃出這座府邸,會不會很困難?應該怎樣讓自己輕鬆脫身?周秋霽望向高高的紅牆,思緒似乎飛到了牆外的遠空。 「你傻愣著幹什麼?」江映城轉過身來,瞪著她。「快走!」 周秋霽嘴角逸出一抹澀笑,跟隨他步入一間香堂。 她以為香堂裡供奉的是江家的祖先,然而,牆壁上無佛無神,只一張女子的畫像。 那女子看來正值妙齡,站在垂柳前,十指拈花,恬靜而美麗。 這是誰?哪一位花仙嗎?像江映城這樣的男子,平白無故,為何要供奉一位花仙? 「還記得她嗎?」他的語氣越發淩厲,睨視她的眼神也格外陰沉。 「我認識她嗎?」她搜索記憶,全無半點兒印象。 「原來,你真不記得了——」江映城發出一聲諷刺的長笑,月光從窗子斜映進來,他的身影像清冷的鬼魅。 周秋霽真是受夠了他這樣無休無止的打著啞謎。「不如你直說了吧,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她又是誰難道,你折磨我,跟這女子有關?」 他抿唇,笑聲漸斂,定定地看著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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