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心寵 > 無良福晉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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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試應該早就結束了。」他的回答石破天驚。 「什麼」她一怔,「你是……比完了才回來躺下的?」 「我壓根就沒去。」他撐起半邊身子,好笑地看著她。 「你說什麼」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福晉,你夫君我對這場比賽已經棄權了。」他的眸子恢復清明,炯炯閃亮,笑意亦輕鬆自在。 「棄權……」東瑩一時半會兒無法回神,「是怕自己比不過納也貝勒,所以……」 「傻瓜,」他刮了刮她的鼻子,「是因為你病了,我捨不得離開。」 「你……一直躺在這兒?沒去獵場?」東瑩直覺得不可思議,「就因為我這小病,放棄了整場比賽?」 「對啊,」他攤攤手,「有什麼大不了的。」 「皇阿瑪會怪罪的!」 「我們兄弟之間的比試,皇上不過是當個仲裁,他有什麼可生氣的?看到我如此禮讓,還該誇獎我敬長呢!」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你……」她該說什麼呢?此刻心中又是震驚,又是感動…… 為了她,他居然可以放棄至此,教她情何以堪?若他知道,之前她還在一直算計他,會怎麼想? 上蒼註定了要讓她當一個背叛者,哪怕她以生病為由置身事外,結果終究還是一樣…… 她怕,此時此刻,她真的怕。到底在恐懼什麼,她也不知道,只是感覺今日這種種陰錯陽差,終究有暴露的一日,到時候,他會原諒她嗎? 她又該怎樣向他解釋,自己這種左右為難、矛盾徘徊的心情? 「怎麼了?」玄鐸看她抑鬱不開口,誤解了她的意思,笑著勸慰,「只是輸了一場嘛,還有第三試,對不對?你夫君我到時候保證不出錯!再者,大哥自幼習武,我若贏他,豈不掃了他的面子?我也未必能贏他,以卵擊石,倒也掃了我的面子。」 他果然考慮周全,不過,若不是她這一病,他也斷不會棄權。如此說法,不過為博她一笑,放寬心罷了。 他越是這樣故意滿不在乎,她越是傷心自責…… 靠近他的胸膛,沉默不語,世上所有的語言也表達不出她此刻複雜心情的萬分之一,不如隱藏。 搭弩張弓,臂力驚人,一弓兩箭,同時射出,卻能精准地同時射中兩個靶心,技藝驚豔,舉世無雙。 然而,那俊顏卻無半點興奮,彷佛這已經是家常便飯,淡定如故。 「好厲害——」 忽然,身後有人笑道,持弓者赫然回眸,微微一怔。 「沒想到玄鐸貝勒也是個中高手,」只見,和婉徐徐從林後現身,「只可惜,這等驚世技藝無法當眾展示,深藏不露。」 「沒什麼藏不藏的,」玄鐸道,「只是沒人看見罷了,我並沒說過自己不懂騎射。」 「若非一直跟蹤你到這密林深處,我也無法得見這驚世技藝,」和婉搖頭,「是否刻意隱藏不必討論,記得我曾跟姊姊說過,玄鐸貝勒一向行事驚人,果然又讓我言中。」 「公主能議論臣下,也是臣下之福。」玄鐸鎮定道,將弓一拋,「沒什麼事,臣下就跪安了,東瑩的病還沒好呢。」 「還沒好嗎?」和婉詭異一笑,「我一直以為姊姊在裝病呢。」 「公主,你如何議論臣下不要緊,請不要詆毀我的妻子,何況,她還是你的姊姊。」他肅然道。 「姊姊身體一向很好,怎麼早不病,晚不病,偏在這節骨眼上病了,」和婉緩步上前,「貝勒爺可想過是為什麼嗎?」 「病就病了,哪有這麼多理由。」玄鐸不耐煩地答。 「她曾說過,要想個法子,讓你無法贏得這第二試。」和婉道出驚人真相。 「什麼?」玄鐸只覺得好笑,完全不信,「說她希望我贏還差不多,有什麼理由盼著我輸呢?」 「貝勒爺,你可真是被表像迷了眼,以為娶到了妻子,就等於得到她的心嗎?」和婉輕哼。 「你想說什麼?」他微微凝眉。 「姊姊對納也仍不忘情。」和婉一字一句地答。 「荒唐!」玄鐸不屑地道,「就算她真不能忘情,會告訴你?你可是納也的妻子。」 「我去求她,說納也自幼習武,若輸給了你,便失了面子,讓她無論如何勸你,讓我們這一次。她想就沒想,便答應了,而且還裝病騙你,這說明什麼?」 玄鐸只覺得身子像被什麼凝固住了,笑容也驟然僵硬,言語顧不得禮儀,冷冷道:「不可能!別說我不信你的鬼話,就算是真的,她答應也定是出於一片好意,為我們兄弟著想。」 「貝勒爺真是天下第一癡情人啊——」和婉故作歎息,「信不信由你了,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我姊姊對納也的情意,獨你卻瞎了嗎?」 其實和婉並不在乎這第二場的輸贏,就算贏了,還有第三試,她深知玄鐸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納也並無多大勝算,所以她想到了這一招。 先去求東瑩,待她心軟答應,再藉機挑撥東瑩與玄鐸之間的感情,如此玄鐸心神一散,第三試就很難再有指望了。 她知道,玄鐸會參加比試,全是為了替妻子爭一個前程,所以若他們夫妻反目,玄鐸的初衷亦不復存在,除了輸便不會再有別的可能。 如此打著如意算盤,她暗自偷笑。 眼前的男子,那深鎖的眉心、那極不自在的神態,就算再鐵齒,恐怕心中亦有動搖了吧? 她會搬著板凳,看出好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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