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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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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撲螢仕女圖,在安史之亂年間就已流失,這幅畫,其實是贗作。」龍震揚繼續道:「會昌六年,先皇在赴三清觀途中,預感自己不久于人世,便將遺詔藏入此贗品內,命貼身太監小心保管。不料,他駕崩後,此畫卻遺失了。」 「先皇……不是死在宮裡?」很顯然,這件駭人聽聞之事,風顯博也是第一次聽聞。 「先皇武宗信道,每日必服煉丹。會昌六年,他身體越加不適,朝中大臣都指責是煉丹所害。為避爭執,先皇才會視赴三清覲,希望健康轉好之後再回宮,誰料竟一去不復返。」 「怪不得傳聞先皇去世之前,連李德裕都不肯見,原來他不在宮中。」風顯博恍然大悟。 「岳父,遺詔上寫的字,你剛才可看清了?」龍震揚忽然問。 「看清了。」風顯博怔怔地答。 「那我可就不能放你走了。」突如其來的話語仿佛淩空閃電,震得風氏父女一臉錯愕。 「你說什麼?」風顯博詫異道。 「岳父,您是精明之人,怎麼會不明白?那遺詔上寫的可是當今聖上的名諱?」龍震挑眉。 「不是,」刹那間,風顯博明白了,「那又怎樣?難道皇上會派人殺我滅口?」 「皇上是先皇武宗的叔叔,按輩份,還更高些。即使這上面沒寫他的名諱,他即位,也是天經地義之事。」龍震揚淡笑,「不過,這遺詔若流傳到民間就不好了,惹人非議,畢竟有損皇上威名。」 「我又不會說出去!」風顯博急道。 「那可不一定,」龍震揚利眸盯著他,「人的承諾是最不可靠的。」 「可這關你什麼事?」風顯博氣急敗壞的怒道。 「因為,」他緩緩地道出實情,「我是當今皇上的親信。」 什麼?紫虞瞪大眼睛,風顯博也是一愣。 「我雖然辭了官,可一直在替皇上效力。」龍震揚補充道。 「我懂了,」風顯博大悟,「你早就知道這畫卷裡藏著的秘密!」 「否則也不會娶你的女兒。」龍震揚邪笑。 「你……」他顫抖的手指著自己千挑萬選的女婿,心中悔恨不已。 「此事我得稟告皇上,由他定奪。」冷酷的聲音響起,「岳父大人,只能委屈你在我這府裡住幾日了。」 「沒想到你竟是人面獸心的傢伙!」風顯博罵道:「是我瞎了眼了!」 「來人,」龍震揚不容分說,往門外一招手,「送風老爺到地牢去!」 「等等。」紫虞連忙護在父親面前。 「你想說什麼?」冷凝的眸子終於看向她,之前,他一直當她是隱形人。 「求求你,」她只盼他能看在夫妻情份上,哪怕只是一點憐惜,「放過我爹吧,中秋就要到了,不能把一個老人家關在地牢裡。」 「那好,」他淡淡地道:「中秋之日,我讓你去陪他。」 這是人話嗎?這便是他給她最大的恩典? 紫虞難以置信,想做些什麼卻感到深深的無力,她只能在絕望中,眼睜睜看著龍府侍衛把父親帶走。 第六章 天空有道閃電拂掠而過,似有暴雨將至。 在夜風中,她似一個幽靈般穿過花園,來到他的書房前。 他是商人,也是讀書人,別的商賈之家沒有書房,偏他例外,卻也沒有輸過任何一筆生意。 呵,當然了,前有皇上撐腰,後有老父幫忙,難怪龍震揚能在短短三年之內就富甲一方,名揚天下。 她沒有敲門,只輕輕一推便推開書房門。 龍震揚坐在燈下,似在看書,又似在思考著什麼,忽然見到她站在門口,只著一件單薄的衣衫,像風中的鬼魅般,不由得一怔。 「天涼了,多穿點,」他隨即垂眸,聽似關切的話語,卻掩不住其中的冰冷,「難道我們龍府已經窮到做不起秋衣的地步了?」 「震揚,」她不是來吵架的,不理會他的冷嘲熱諷,「放過我爹吧。」 「已經說了多少次,這得讓皇上定奪。」他繼續低頭看書,當她不存在。 「你不告訴皇上,皇上不會知道的。」 「我是皇上的親信,發誓此生為報天恩,寧可赴湯蹈火,又怎麼可能對皇上隱瞞實情?」 「你……真的要這麼鐵面無情?」紫虞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顫。 「並非我無情,而是你父親倒楣。」他依舊冷冷地答,不看她一眼。 「你不相信我父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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