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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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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啊,來得正好。”雍正笑眯眯的道:“聽說他們在這湖裡養了些俄羅斯的魚,不知什麼模樣,待會兒正好釣一條上來嘗嘗鮮。” “皇阿瑪是想讓孩兒釣嗎?”她發現雍正手中並無魚竿。 “你一個女孩子家,還是蕩蕩秋千、放放風箏吧,釣魚這種事,是男人幹的。”雍正卻道。 “皇阿瑪特意叫我來,就是為了看別人釣魚?”看誰?只見這釣台之上,此刻就他們父女兩個,外加一大群站得遠遠的太監宮女。 “呵呵,你可知道今年京試剛剛結束?”雍正轉而問。 “知道啊,不過聽說狀元郎還沒選出來,就等皇阿瑪的殿試結束了。”懷烙心中一陣狐疑——幹嘛忽然說起這個? “今兒就是殿試的最後一場。” “什麼?那皇阿瑪應該親自督戰才對吧?!”還有心情釣魚。 “對啊,所以朕挑了這個地方。”雍正神秘的道。 “這兒?殿試?”她嚇了一跳,“這兒無桌無椅、無筆無硯,怎麼考試啊?” “釣魚啊,誰釣的最多誰就是今年的狀元。”雍正一笑。 “皇阿瑪……”她簡直不敢相信。一向注重擇良納賢的父皇,居然會如此兒戲,“這……” “覺得奇怪?”雍正自桌上拿起一隻小小的罐子,遞到她手中,“這裡邊釋放了特殊香料的魚餌,待會你看中了誰,就把這個給他,保證他能中狀元。” “我?”懷烙手一顫,差點將罐子打落在地。 她明白了,終於明白了……這哪裡是選狀元,分明是為了她挑女婿。 “皇阿瑪,這不行……”她連忙拒絕。 “怎麼?覺得皇阿瑪徇私了?”雍正莞爾道:“你放心,今年挑出來參加殿試的青年才俊,個個都很出色,最後進入前三甲的人選,更是不分伯仲。皇阿瑪看了他們的文章,覺得讓誰當狀元,都委屈了其餘二人,所以想出了這個法子。一則可以讓舉棋不定的狀元人選塵埃落定,二則也可以替我的寶貝女兒挑一個如意郎君。兩全其美,何樂不為?” “雖然如此,可前三甲的排位畢竟有別,女兒不敢擅自決定他人的前程……” “懷烙,為人處世不必過於陳腐,這三人無論誰當狀元,都不會對他們的前程有所影響。在朝為官,也不是誰當了狀元就一定能前程似錦,我大清有不少位列公卿的元老,都不是狀元出身。” “可……”她吞吞吐吐的道:“萬一女兒誰也看不上呢?” “呵,”雍正笑出聲來,“朕就知道,你要說這一句!” “女兒……年紀還小,不想成親。”她咬咬唇,橫下心道。 “因為那個胎記?”雍正一針見血的道。 她一驚,啞口無言。 的確,因為自慚形穢,不願意嫁人。 秘密是守不住的,一旦有了丈夫,遲早會看見她那半張醜陋的臉……到時候他會嫌棄她、討厭她……她最受不了的,不是獨守空房,而是愛過的人變心。 “懷烙,”雍正忽然換了嚴肅神色,語重心長的道:“你可知道,這三宮六院之中,朕最寵愛哪一個妃子嗎?” “好像……是孩兒的額娘。”皇阿瑪事忙,平時很少翻牌子召侍寢,可是,至少每半個月要見她的額娘一面,其中深情足可見一斑。 “你認為你額娘是宮裡最美的嬪妃嗎?” “不是……”她實話實說。 “可是朕卻對她寵愛有加,二十載不變,你認為一個男子鍾情於一個女子,只因為她的相貌嗎?”雍正直言道。 “可孩兒的相貌不是一般的醜……”她依舊害怕擔心。 “你啊,為了逃避婚事,什麼手段都用盡了。”雍正寵溺的拍拍她的頭,“你以為朕不知,那日在長春園,故意刁難你福曦表哥之事?” 的確,那道難題,不是皇阿瑪出的,而是她。 她平時故作眼高於頂,故作刁蠻不近人情,只是為了逃避婚姻。 “女兒,你忘了,這世上有一種叫緣分的東西。最美的女子不一定有好歸宿,最醜的女子也未必就婚姻不幸,關鍵在於,她得給自己一個嫁出去的機會。”雍正道。 心間似被輕輕叩了一下,微微打動了。 “你到底想不想嫁人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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