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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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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何日返回離國?」江承恩陪著他遠眺夕陽,「離開前,不打算見帝姬一面嗎?」 「她不願再見我,」慕容佩啞聲答,「我也不想再打擾她。」 「承恩聽聞公於此次前來還攜同了夫人?」江承恩迷惑道,「恕我寡聞,公子何時成的親?」 「那不過是我的貼身婢女,空有名分罷了。」話雖如此,但他心頭像被揪了一下,泛起愧疚與難耐。 空有名分……既然已經有了夫妻之實,為何卻說「空有名分」? 慕容佩覺得眼前有一道坎,無論如何,他也邁不過去,只好逃避。 「看來公子很喜歡這個女子啊,」江承恩卻笑道,「從前愛慕公子的婢女不知有多少,何曾見公子給過一個空名分? 是這樣嗎?承恩不說他不覺得,這一說,仿佛還真有這麼回事…… 慕容佩心跳頓時快了半拍,俊顏青一陣、白一陣。 「這女子是玉惑派來的,她在離國無依無靠,我只能收留。」他辯解道。 「帝姬派去的?」江承恩大為驚訝,「帝姬失憶之後,再無吩咐任何事,敢問公子,這女子是何時到達離國?」 慕容佩劍眉一凝,感到此事定有隱情,且這隱情詭譎而危險。 「也有幾個月了一一」但他不想捅破,畢竟,那個女子如今與他關係不同以往了。「有可能是玉惑失憶前派去的,而且她前兩日還拿來了玉惑的書信,應該不假。」 「怎麼會?」江承恩愕然,「帝姬失憶後,一直沒記起公子你,怎麼可能給公子寫信?」 「她……至今沒記起我?」這個消息,如天外雷電,當頭劈下,讓他久久僵怔。 「看來,此事蹊蹺,」江承恩善意提醒道,「如今天下四分,不只我們夏楚與離國,還有北狄與南齊,四國互派細作打探消息,不足為奇。公子是聲名顯赫的人物,當心有人居心不良。」 呵,他該說榮幸嗎?當年那個孤苦無依的少年,如今卻得四方注目,甚至在他身畔安插細作? 霎時間,他有些意亂,深不可測的黑瞳第一次喪失了冷靜的光芒,不知是為了玉惑,還是為了那個來歷不明的「她」。 「丞相!快來看看吧,夫人昏倒了——」 才跨進驛館的門,便聽侍衛來報。 慕容佩有些怔愣,旋即沖向她所住的房間,沒料到意外接連著發生。 本來他打算回來之後,和蘇巳巳好好計較她的來歷一番,在言語之中有所試探,並觀察她的神色。 但計劃的一切,卻被侍衛的這句話打亂了。 「好端端的怎麼會昏倒……」來到房門口,慕容佩發現自己竟緊張起來,「叫了大夫嗎?」 「回丞相,」一旁的婆子踱近,放低聲音,似難以啟齒地道,「夫人大概是月事來了,前兩天一直身子不適,卻一直沒見紅,今天紅是下來了,不知為何卻劇痛難耐。」 「月事來了不是很尋常的嗎?怎麼會昏倒?」慕容佩不禁惱怒,「必是有其他原因,你們這些伺候夫人的,也太不盡職了吧!」 婆子支支吾吾,退到一旁,不敢辯解。侍衛們也煞白了臉,沉默不語。 未過多時,大夫便來到驛館,為屋裡的女子把了脈,進行了觸診,一邊搖著頭,一邊邁出門檻。 「如何了?」婆子連忙迎上去道問。 「稟告丞相,」大夫向慕容佩行了一禮,「目前夫人的情況不樂觀,老夫十分擔心。」 「月事而已,有這麼嚴重?」慕容佩感到自己胸中倏怱空了一塊,仿佛害怕失去什麼至關重要的東西。 「丞相難道不知?夫人是有孕了。」大夫鎖眉道。 「有孕?」他喉間刹那間梗阻,「所以是……小產了?」 「夫人身體一向贏弱,初次有孕卻遭此變放,恐怕將來會留下病根,有些女子因此一生都難以受孕也是有的。」 慕容佩退後一步,腳下有些虛浮,從不覺得這個女子對自己有多重要,但當她身處鬼門關外,他才發現自己這般不舍,恨不得伸出手,將她的靈魂緊緊握在掌心,不要離他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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