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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商荊川由著耿舒旦逃走,並沒有做任何反應,只因他還無法從剛才的震驚中恢復過來,腦中全是他剛才那難得一見的羞怯模樣。

  下意識地摸摸唇瓣,剛才的觸碰雖輕,卻仍然讓他印象深刻,他很想裝作不在乎,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但是……他沒辦法。

  他無法忽略心中那股難以抑制的洶湧情潮,因為耿舒旦而愈發難以收拾,他不希望事情發展成這樣,但現在說什麼都已經來不及了。

  僵硬地抿起嘴,商荊川困擾地閉起雙眼,腦中揮之不去的依然是剛才那令人無法不動心的意外,雖然就只是個小小的意外……

  他知道,自己大概再也無法從泥淖中脫身了。

  來到大廳中,耿舒旦賊頭賊腦地左右張望,發現她的目標並不在這。

  「奇怪了……」她皺了皺眉,立即轉頭往別的地方走。

  來到書房前,她出其不意地推開門。「爺,今天……」

  想說的話都還沒說出口,她便默默沒了聲音,只因為商荊川不在這,整個書房空蕩蕩的,好冷清呀。

  「他人到底跑哪去了?」耿舒旦氣餒地嘟起嘴,心裡盡是說不出的失望,她要找的人到底在哪呢?

  這時明霞恰巧經過書房前,看他站在門前呆楞著,不禁開口問道:「舒旦,你在做什麼?」

  「明霞姐,你來得正好。」耿舒旦忙開心地抓住她,「爺他到哪去了,怎麼今天一整天都不見人呢?」

  「主子去別人家作客了,要三天之後才會回來。」

  「什麼?」耿舒旦頓了一會,才又急忙問著:「他什麼時候出門的,我怎麼都不知道?」

  「主子一早就出門了,你這麼愛賴床,會知道才奇怪。」

  「是嗎……」耿舒旦聞言不禁沮喪地垂下頭,原來他根本不在季春園呀。

  她想,他應該是在躲她吧。

  明霞疑惑地瞧著耿舒旦的表情:「舒旦,怎麼啦?」

  「沒事沒事,明霞姐你還在忙吧,快去忙你的,別管我了。」

  明霞雖然感到奇怪,但她的確是有事要忙,也就沒有多加詢問便趕緊離開。

  一時之間,書房前又剩下耿舒旦一個人了,她心有所思地瞧著書房擺設,雙手不自覺撫上自己柔嫩的唇。

  她今天根本沒賴床,因為她輾轉難眠到天明,就因為那意外的一個薄吻,讓她苦惱至極o/心中莫名的煩躁。

  是她自己不好,把玩笑開過頭了,本來是想來道歉的,卻怎樣也料想不到,他卻早一步避開,讓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三天呀,怎麼這麼久……」

  只要想到商荊川要三天之後才會回來,她的心情就不由自主低落著,這到底該如何是好呢?

  這種刻意被人拋開的感覺好難受,一瞬間讓她差點喘不過氣,心情惡劣到了極點。

  「可惡,你明明叫我當小廝的,那又為什麼要故意拋下我呢?」

  她好生氣,不自覺地大生悶氣,卻又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生他的氣?不乘機使喚壓榨她是他的損失,她又何必為此生氣呢?

  「但是……但我就是生氣呀!」

  三天后——

  回到了季春園,商荊川獨自一人在花園之內踱步,顯然沒有立刻回房休息的打算。

  在外頭待了三天,其實他是想借機轉換心情,但這似乎不是件容易的事,只因就算耿舒旦不出現在他面前,他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起他,無時無刻。

  愈是想刻意忘掉,就記得愈是清晰,讓他苦惱不已。

  回來了,但該怎樣面對他呢?對商荊川來說,這是個不知該如何解決的問題,但卻又必須解決不可。

  一個棘手的麻煩,讓他左右為難。

  「主子。」一聽到商荊川回來的消息,明霞馬上追來花園。「您回來了,此行去談生意可順利?」

  「還好,園內有什麼事情嗎?」

  「主子您不在的這段時間內,所有的事情都順利在進行,沒有任何差錯。」她盡責回報。

  「那就好。」商荊川猶豫了一會,還是問道:「舒旦呢?他這幾天有沒有添什麼麻煩?」

  「他呀,不是整天在季春園亂闖,就是突然消失一整個早上或下午,除了這之外,他倒是沒惹什麼麻煩。」

  商荊川聞言默而不語,不知道在想什麼。

  明霞無法揣測主子的心意,連忙再開口:「如果主子想見舒旦的話,明霞馬上去找。」

  「不,不用了。」商荊川擺擺手。「沒這個必要。」

  能不見就不見,對現在的他來說,是最好的辦法了。

  離開花園後,商荊川若有所思地回到書房,然而才一打開房門,他就感到有些不對勁,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誰來過他的書房?

  警戒的巡視過書房一圈,懷疑有誰敢在他不在的時候擅闖書房,卻在見到一旁床榻上有個嬌小身影後,那緊繃的情緒頓時鬆懈。他真不知該拿這傢伙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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