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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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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依自己同意的嗎?」歐陽兢馬上看向喬依,她一臉茫然,回望著他,雙唇疑惑地微啟。 歐陽兢氣急敗壞。那個笨蛋,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幹麼?! 在鄒族的婚禮裡,戴花環的女性就代表待嫁,只要誰搶到花環,就可以娶她回家。這個臭布魯,竟然讓她上臺! 臺上,新娘早被新郎抱走了,僅存喬依一人,她不知道自己杵在上面幹麼,看臺下氣氛怪怪的,她開始不安了起來。 果然,族裡青年摩拳擦掌,盯著喬依像盯著烤山豬一樣,大家猛擦口水。 哨音一響,在叫好喧鬧聲中,他們往臺上狂奔,喬依頓時目瞪口呆。 台前有個水池,往前奔的人必須利用麻繩將自己蕩過去,青年們互相推擠,有人蕩不過去,尷尬地卡在繩上,有人嘩啦一聲掉到水裡,有人成功了,可是嚇到喬依,喬依花容失色拔腿就跑,臺上台下亂成一團。 看到喬依的窘境,歐陽兢心急,撲通一下跳進水裡,冬天的水溫極低,他渾身濕透,打著冶顫,仍大聲呼喚著喬依的名字。 喬依看到歐陽兢,像溺水的人見到浮木一般,她哭喪著臉,抓住歐陽競的大手。 「他們都瘋了是不是?!」完全搞不清狀況,喬依嚇死了。剛才她不小心,還踹了人一腳,她很怕如果不這樣,她就要被殺掉了。 「把你頭上的花環給我!」歐陽兢對她咆哮。這傢伙還有時間哭,他都快冷死了。 「喔。」被歐陽兢一吼,喬依很委屈地把花環遞給他。 花環一落到歐陽兢手上,四周瘋狂地爆出掌聲。 喬依回頭看,所有人都在為他們鼓噪,哪還有人追著她跑?她一臉莫名其妙,直到剛才的主婚人又回到臺上,她才聽到這件全世界最荒謬的事—— 「我們恭喜歐陽先生成功搶到新娘子,我們為他們祈福!」 主婚人唱起歌來,族人跟著唱和,歌聲鼓聲回蕩在山谷裡,喬依傻眼,歐陽兢一臉無奈。 看族人們陰險的笑臉就知道,他們兩個都被設計了。 「快把我從水里拉起來。」歐陽兢沈聲說道,族裡的男人們馬上奮力將他從冰冷的水裡救起。 接著,族人把他們倆推到火堆旁,開始進行傳統婚禮的儀式,歐陽兢冷得要命,只覺得自己被惡整,還被族長逼著和喬依灌了交杯酒。 在火光跳躍下,他們的終身大事混亂地完成了。 布魯和海娜興高辨烈地跟他們說恭喜,看全場都樂成那樣,歐陽兢轉念一想,反正大家開心,也就算了。 「你不要當真。」趁所有人酒酣耳熱之際,歐陽兢附在喬依耳旁說著。「他們就是這樣子,你就當作是一場鬧劇就好了。」 喬依醉了,眼神迷蒙得可愛。「這樣,我們就結婚了,是嗎?」 她從沒想過,就這樣決定了自己的一生,雖然過程很誇張,但卻令人印象深刻,這些族人是真心為他們的一生祝福著,她覺得好感動。 「我們不是鄒族人,婚禮不成立。」他很怕族人的熱情造成她的困擾,是他帶喬依來這裡,他得負責。 「是嗎?」高酒精濃度的小米酒開始作祟,喬依頭暈,可是聽見歐陽兢這麼說,她還是清楚感覺到心碎。「原來是這樣……」 「是的。」歐陽兢堅決地保證著,在火苗四竄,載歌載舞到最高潮時,他凝視著喬依,在她眼瞳裡望見失望的淚光。 那淚光反射著他的模樣,他看起來很殘忍,可是他到底做錯了什麼事? 歐陽兢無法控制地擁她人懷,感受到她的顫抖,還有她的體溫,然後……歐陽兢打了個噴嚏。 糟糕,他著涼了。 夜裡,歐陽兢發起燒來。 喝了酒的他昏昏欲睡,燒得很嚴重,整個身體像陷在火裡似的,感覺好難受。喬依涼涼的手總是輕輕覆在他額上,再擰乾淨的毛巾為他換上,不厭其煩地重複同一個動作,他半睜眼,眼前晃著喬依著急的臉。 「別擔心,我沒事。」他躺在床上,虛弱地望著喬依。 「你好好休息吧,明天豐年祭如果有體力可以工作再起床,不能的話,我們就提早回去。」喬依坐在床邊,看著歐陽兢生病的樣子,她覺得整個胸口都疼痛了,此時的他紅著臉龐,看起來脆弱得像個大男孩,讓人完全離不開。 「不行的,豐年祭是重頭戲,沒拍到就白來了。」歐陽兢吃力地說著,渾身熱燙的感覺讓他開始想發火。 「今年沒拍到,明年還有不是嗎?」喬依軟言勸著。「我知道你工作認真,想把事情做得完美,但生病了也是沒辦法的事,沒有人會怪你的。」 「我會怪我自己。」歐陽兢開始拗起來。 「好吧。」喬依撂狠話。「如果真的這樣,那你睡吧,看明天起床會不會好一點。」她幫他蓋緊棉被。「我先回去睡了。」 「別走。」他抓過她的手掌,貼在他熱燙的臉上。「你不要不管我……」 喬依瞠目。這個大男人正在跟她撒嬌呢,她怎麼捨得放下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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