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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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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深深臉紅,很沒用地原諒了他的遲到和漫不經心的態度。「你不餓嗎?」她慌張地把menu遞給他。 鳳鳴看了看表,接過菜單丟在一旁桌上。「九點半了,已經超過這裡的點餐時間,沒得吃了。」他想了想。「我們去唱歌吧,KTV裡也有得吃。」 此話一出,鳳鳴不禁再次心驚。他從不跟別人去KTV唱歌的,向來是自己一人獨佔包廂盡情發洩,畢竟他鳳大律師發狂亂叫的模樣怎能隨便讓人瞧見?但剛才的邀請竟是這麼容易說出口,仿佛她不是外人,甚至不是別人。 「不行啦,太晚了……」這一去似乎有點危險。她開始想找藉口拒絕,但是支支吾吾半天,卻想不到更有力的理由。 鳳鳴微笑。「如果等一下你覺得無聊就先走,好嗎?」他還沒找到剛才那個問題的解答,怎麼能讓她就這樣離開? 他的適時體貼終於成功緩和了深深的掙扎。 「好吧……」她輕輕點頭。 事實證明,鳳鳴的體貼是騙人的,因為幾杯啤酒下肚,他根本不管深深趕不趕時間、也不管她無不無聊,就這樣硬拖著她,不准她離開。 裝可憐、裝寂寞,什麼招數都使出來了,反正就是不讓她走。深深只好坐下來看他耍寶,看他把好好的情歌唱得有如鬼哭神號。這跟當初電視上的精明社會人士模樣差得有夠多,但不知為什麼,她卻覺得他現在看起來更令她心動。 上次到KTV是什麼時候,深深都快忘記了。 好像是她第一年教書,學生畢業到KTV狂歡,也邀請她去。最後一票學生都喝掛了,剩滴酒不沾的她一個人清醒著。記得那時蔡裕華來接她,還臭駡了她一頓,說她跟一群喝得爛醉的小孩子們混在一起,算什麼為人師表。 現在蔡裕華都結婚了,她再怎麼不顧形象也無所謂了。 深深幽幽地叉起一塊哈密瓜塞到嘴裡,從一進門就抱著麥克風不放的鳳鳴終於良心發現,總算跟她說了句話—— 「你不要那麼憂鬱好不好?我特地找你來唱歌散心耶!」 「明明就是你一個人的演唱會……」深深很無力地歎氣。 鳳鳴拿起一罐喝到一半的海尼根,挨到她身旁。「深深,別難過了。」他的語氣突然好溫柔,大掌撫上她頭頂,像安慰小女孩。「你沒聽過下一個男人會更好?趕快積極一點,開發新對象吧!」 下一個女人好不好,他不知道,但如果那個女人是龍深深,一定會是段不錯的回憶。 深深蹙眉。「我只聽過下一個男人不會更好,只會更爛。」 如果能忘記蔡裕華就好了。她也好想拋棄從前的一切,好好去過沒有他的日子,但只要一停下動作、腦袋有機會空白,忽地她就會被挫折擊敗,她其實很在意,為何五年的感情比不上三個禮拜的相處?難道他都不會捨不得她嗎? 「你好美。」突然發現她靜靜思考的側臉好有味道,像一幅畫。 他露骨的讚美讓深深嚇了一跳,她紅著臉看著他酣笑的表情。原本精明睿智的男人已經不見了,喝了酒的他毫無防備,像個大男孩。沒什麼和異性相處經驗的她,又開始被眼前捉摸不定的男人給迷惑。 「你喝了多少啊?」深深小心翼翼地保持著距離,以防他撲上她的身體。 「喝了幾罐……」他呵呵傻笑著,差點倒向她肩膀。 「你酒量怎麼這麼差?」跟他好勝的外表完全不符嘛,可是卻可愛得要命。 她好想摸摸他濃密的黑髮,還有西裝外套下那線條緊繃的胸膛。真沒看過哪個男人喝了酒之後,反而清純得那麼惹人憐。 「唔……」他低低的嗓音像樂音。「我酒量一向很差,心情不好才會喝……」 鳳鳴又對她綻開無邪溫柔的笑靨,伸出手臂。時間像靜止似的,他的手緩慢地橫過她的腰際,隱隱約約摩擦過她的小腹,她輕顫,很想出聲制止,卻沒有半點力氣抵抗。 鳳鳴搖搖晃晃地偎向她,深深全身肌肉瞬間緊繃,她張大眼,一瞬也不瞬地瞪著他,要他不准再靠近,可是心裡卻莫名亢奮起來,腦內細胞被他散發的男人氣味全數殺光,她張嘴欲言,卻發不出聲音。 某種強烈的預感告訴她,好像有什麼事將要一觸即發…… 「移一下好不好?你坐到麥克風了。」撈了好久,撈不到麥克風,歌都放一半了,鳳鳴忍不住出聲埋怨。 「喔……好。」她臉頰酡紅,慌張奉上麥克風,剛才的綺念煙消雲散,她好想去撞牆。 拿了麥克風的鳳鳴唱得天翻地覆,看他賣力演出,深深忍不住笑了。她這個唯一的觀眾,只好很盡責地鼓掌。 「來,喝一點!」鳳鳴high起來,幫她倒了杯啤酒。 「我不能喝。」律己甚嚴,在她的觀念裡,酒精和大麻都是列為同等的違禁品。 「為什麼不行?」她的拒絕讓他好納悶。「偶爾喝一點,腦袋暈暈的感覺還不錯啊!」唱歌沒酒誰要唱啊? 「真的嗎?」她頭腦清醒,這一生滴酒未沾,未曾有過暈眩的感覺,就算是戀愛中。 「真的。」他拍胸保證。「會讓你忘記很多事。」 「可是我沒喝過……」深深婉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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