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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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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皇星納悶,搞不懂今天的潘人浩在High個什麼勁。 依綠也有點擔心地看著他,酒精滑下喉頭,有些辛酸。他說心情好……是為了她嗎? 潘人浩得意地對依綠揚眉,卻感覺自己思緒漸漸遲鈍而且視線模糊。 啊,糟糕,不會是真的要醉了吧? 桌上的空酒瓶東倒西歪,夜深了,倶樂部裡的客人卻越來越多。燈光暈黃,音樂迷人,室內彌漫著放縱的氛圍。 潘人浩斜躺在沙發上,眼神渙散。他搖搖晃晃地奪走依綠手上的酒杯,喝幹後隨手一丟,口齒不清地跟著店內的音樂哼起歌來。 「我不行了。」韓皇星站起身,一個不穩差點跌跤。「受不了,我要回去睡覺。」 好年沒這麼拼死拼活地喝酒了,可能因為傅老在舊金山,天高皇帝遠,他們開心得就像在高中畢業旅行。不過韓皇星現在頭痛欲裂,只想回飯店睡覺,誰敢再逼他喝一滴,他一定砍人。 「人浩,一起回去吧。」他回頭,只見潘人浩嘴裡含含糊糊地說好好好,卻爬不起來。 傅依綠此時頭腦渾沌、胃裡翻騰,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湧起,她努力起身,往洗手間直奔。 「我撐不住了,你等依綠好了,我要回去了。」酒醉的韓皇星耍任性,晃著身體硬撐著往外走,弄倒了地上的一堆酒瓶。 潘人浩愣愣地看著韓皇星離去的背影,感覺天旋地轉,他忘了自己身在何處,連自己姓什麼叫。什麼都快想不起來了。 實在喝太多了,他覺得頭快爆炸,身體癱在沙發上,心情卻愉悅得讓他想大吼大叫。 此時,依綠正窩成一團,在化粧室裡抱著馬桶嘔吐,還好來得及跑進來,再遲一步,她一定在潘人浩面前吐滿地。 用力地把胃裡所有的酒全吐出來,包括胃液。那味道酸到讓她連牙齒都在打頭,吐到渾身發抖,天啊!她至少半年不敢再碰酒了。 終於吐完,她站直身,深呼吸,總算覺得舒服了點。惦記著外頭的兩個人,她洗淨雙手,回到座位。 她搖著已經閉上眼的潘人浩。「皇星呢?」 潘人浩被搖得火大,睜眼看見依綠,他氣消,立刻笑嘻嘻。「你是誰……嗯?你長得好眼熟,喔,你是依綠……」他打了個酒嗝。恍恍惚惚地,他往她的臉愈靠愈近。「可是你怎麼長得不像依綠,你是誰……」 男性的氣味和著酒氣漫過鼻間,她往後退,心偷偷顫慄著,他讓她好緊張。 「人浩哥,我帶你回家……」她打算扶起他。 他搖搖晃晃起身,聽話地將身體的重量交付給她。依綠的肩膀往下沉,一種被依賴的感覺油然而生,雖然她現在還是覺得很不舒服,但是心裡踏實。 他們一向都是這麼互相依賴著,兩人之間不需要太多言語解釋,他最相信的人就是她,她最依賴的人也是他。 結了賬,步出俱樂部,她伸手攔了計程車。 將潘人浩推上車,她跟著鑽進去坐下,告訴司機方向。車發動,她搖下車窗,希望涼風帶走一些酒意。 她沒醉,喝下的酒現在大部分都在馬桶裡。風吹撫臉龐,讓她格外清醒,然而潘人浩的頭抵著她肩膀。反而讓她暈陶陶,像酒精發作。 「對不起……對不起……」潘人浩掙扎坐起,痛苦地蹙眉,他想睡,但意識清醒,他想振作,可是頭疼得難受。 唉,又來了。依綠看著他緊鎖眉頭的樣子失笑。他難得喝酒。可是每次喝醉就脆弱得像個孩子,一直道歉,好像對不起全世界的入。 她輕輕翻過他的身體,幫他按摩肩膀,他還喃喃地說著對不起,她哄著,說沒關係。 「我頭好痛,Shit!我好想躺著……」 他突然火起來。現在他忘了是誰拼命灌他酒,等他睡一覺起來想出來了,絕不會饒過那個人…… 「來,躺著吧。」她坐直,壓下他,讓他躺在自己大腿上。 風從窗口這了進來,她從他口袋裡拿出煙盒,跟司機惜了打火機,啪的一聲點燃,深深吸了一口,煙霧頓時彌漫。 她低頭,細細地看著潘人浩的容貌。他高挺的鼻樑,緊抿的薄唇,睡得安心的容顏,她看了好幾年,熟得不能再熟。現在他的重量完全放在她腿上,她才感覺自己是被需要的。 右手指間夾著煙,她用左手緩緩地拍著他的胸口,低頭怔怔看著他,她驀地覺得鼻酸—— 一定要在你沒有知覺時,才是我們距離最近的時候嗎?你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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