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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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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囁咬的疼痛驚醒了他,他回過神來,看到兩道清淚滾下那羞憤的臉龐,他難過得心糾結成一團。 「下流——」 江嫣紅抽回手,羞怒交集地捂住雙唇,不敢相信他就這麼非禮了她,難過得哭了起來。 「你怎麼可以這樣?你叫我以後怎麼做人?」 他羞愧得無言以對,翻身躍過窗戶,消失在夜色之中。 魯三刀走過回廊,瞧見慕天秀蹲在亭前臨水的石刻欄杆上,雙手抱膝,下巴靠在膝上,像一隻大鳥收翅停歇在欄杆上,整個人被一股莫名的陰影籠罩著。 二公子是個好動、愛玩的人,但這幾天卻靜得嚇人,半天打不出個屁來,問他什麼也不說,反而咳聲歎氣起來,魯三刀見狀是愈來愈擔心,乾脆到庫房拎了一壇酒過來。 「二公子,來喝酒吧。」 「我沒心情。」慕天秀無精打彩地瞄他一眼。 「就是沒心情才要喝,一醉解千愁。」魯三刀盤腿坐下,為主人和自己各斟上一碗,在軍中待慣了,喝酒不用碗就不過癮。 「真羡慕你這樣無憂無慮。」他跳下欄杆,接過碗,一口飲盡。 「俺大老粗一個,腦袋不靈光,煩惱也不靈光。」魯三刀再為二公子斟滿酒。 「說得好,我就是想太多了,結果自誤誤人,自己下地獄就算了,何苦害得人家不能做人,唉——」說起來就慚愧,他再灌一碗。 「你看看你,又在咳聲歎氣,到底有什麼事連聰明的二公子都沒辦法解決?」魯三刀兩道毛毛蟲似的濃眉都糾結在一起了。 「我哪裡聰明了?又衝動、又沉不住氣,只會把事情愈弄愈糟,哎呀,連我自己都開始討厭自己了。」他抓過酒罈,仰首灌了起來。 魯三刀連忙搶了過來,「你想喝死呀?」 「是你要我一醉解千愁。」 「但我可沒叫你喝死。」魯三刀自己喝了起來,不打算給他喝了。 他靠坐在欄杆上,猶豫了好久,吞吞吐吐了老半天,「一刀,老實跟你說好了,我喜歡上……一個男人。」 噗的一聲,魯三刀滿口的酒全噴了出來,噴得慕天秀滿身滿臉都是。 「算了,不說了。」他難堪地抹抹臉,轉身就要離開。 「別走,俺只是一時太驚訝了,沒有惡意,真的。」魯三刀連忙攔住好不容易吐露心事的二公子。 「真的不笑我?」 「喜歡就是喜歡,沒什麼好笑的。」魯三刀頓了一下,好奇地問:「是誰?」 「不說。」說了不就更難堪了。 「好好好,不說就不說。」 三刀,你是知道的,我從來沒有這種癖好,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我真的很煩惱,衝動地說出來,結果被罵了。」 「這也難怪,很多人不能接受這種事。」魯三刀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既然對方不能接受,你就死心吧。」 「我也想呀,可是這心光會痛,就不死。」他煩惱地說:「一想到他不想娶妻、一想到他不沾女色,我就癡心妄想抱有一線希望,該死地沒辦法死心。」 「這個簡單,把他送上女人的床,光溜溜的女人在懷中,就不信有男人把持得住,馬上就破功了,這樣二公子你就可以死心了吧!下次找個姑娘家愛,別再為難自己了。」 他愣了一下。為了斬斷這不應該有的邪念,就算會被那小子臭駡也無所謂了。 第七章 送走了飲酒作樂的客人,夜已深了,步上廊梯,回到裝飾華麗的樓閣,坐在銅鏡前,懶懶地拆下珠釵、發鈿,一頭烏黑的秀髮滑散披落在肩頭。 石榴看著鏡中的自己,不由自主地回想這張臉龐曾經是何等的天真無邪,只是命不由人,雖然笑看紅塵,也期望哪天能有個真心人疼惜自己。 一陣敲門聲響起,她回頭輕罵,「不是說不用伺候了嗎?下去——」 「是我,石榴姑娘。」 石榴驚訝地過去開門,只見慕天秀一身黑衣,肩上扛著一捆卷成長型的棉被,門一開,他大步進房,將肩上的那捆棉被輕放在她床上。 「侍郎大人,你三更半夜給我送棉被?」她不禁失笑。 「你不是喜歡江青墨那小子嗎?我幫你送來了。」 「什麼?!你把縣太爺綁來了?!」她奔到床邊,定睛一看,那棉被中還真卷了個人的樣子。 他點點頭。趁著月黑風高,他摸進縣衙,為了省事,燒了點迷香,摸黑進房,直接將他用棉被捆捆就扛了過來,就算要破這小子的功,他也不想隨便亂搞,至少找個好女人,成其好事之後,人家小倆口還能高高興興的。 「迷香的藥效等一下就過了,你好好伺候他。」 她羞嗔跺腳,「人家都不要我了,我也不要——」 「這小子臉皮薄又彆扭,怎麼敢動手?就由你動手吧,你……」他很不好意思地頓了一下,「你赤身裸體鑽進他的被子,他就是你的人了。」 「那樣的事……實在……」她害羞地捂著燒燙的臉頰。 「如果石榴姑娘不願意,我找別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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