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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現在怎麼辦啦?」她六神無主地搖著麻利。

  「有兩個方法。」麻利伸出手指,侃侃說道:「第一,你去找他,把事情攤開來說,告訴他你和那個克己只是朋友,穿和服也是為了他,收禮更是意外,告訴他你愛他,叫他別再吃醋了。」

  雀兒用力點頭,過了兩秒,扁嘴搖頭,語帶幽怨地說:「有事也不說,人家怎麼會知道嘛,一直都是我主動,就連平安夜也是我硬把他Call來的,雖然親了、抱了,也認定了是男女朋友,可是到現在他都還沒跟我說愛我,現在又要人家去低頭……好像是我在追他似的。」

  「有什麼關係,都什麼時代了。」玲子鼓勵她為愛向前沖。

  「第二個方法呢?」雀兒抓著狗頭軍師問。

  「第二個方法就是跟他《一厶,等他先低頭,要他跪在你的石榴裙下說他不能沒有你,求你愛他,下次再也不敢隨便把你晾在一旁,讓你一個人乾著急了。」

  「《一厶太久會出毛病的喲。」玲子好心提醒。

  「哼,總不能老是叫雀兒追著他跑吧,這樣會慣壞他的。不管什麼時代,女人都有權利享受被追求的快樂,戀愛中的女人更有特權要性子。」麻利拍拍同學的肩膀,「雀兒,我支持你。」

  雀兒不見了的戰鬥力全都回來了。

  決定了,這次一定要他先低頭,要他坦承不能沒有她,跟她說愛她。

  玻璃帷幕的大窗戶前,涼介將手抵在玻璃上,定定地看著兩條街外的工作室。

  她就在那裡。

  他拿出手機,按了她的號碼,螢幕上出現朱雀兒三個宇,手指猶豫地停在通話鍵上。

  新年到現在已經一個多星期了,她來過電話,他用工作忙敷衍了她,敷衍得了她,卻敷衍不了他自己。

  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如影隨形,無聲又無息,出沒在心底,揮之下去,忘記如何去忘記,只能任它慢慢凌遲你。

  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該做這樣的決定,唯一確定的是他想她……

  「喂。」

  手機傳出的聲音把涼介喚醒,可能是剛才恍神時不小心按了通話鍵。

  「涼介,是我,你找雀兒。」

  克己?!涼介心一沉,僵硬地把手機拿到耳朵邊。「雀兒的手機怎麼會在你那裡?」

  「昨天晚上我們一起去唱卡拉OK,她忘了帶走,等一下我要拿去還她,來電顯示是你,所以我就接了,有什麼事要我幫你跟她說的嗎?」

  克己的聲音像剛睡醒似的,再加上旁邊價天作響的熱門音樂,他納悶地問:「你在哪裡?」

  「家裡,昨晚玩得太瘋了,早上爬不起來,乾脆就請假了。」克己的口氣輕鬆自在得不得了,「沒事的話我要掛了。」

  夠了,他不想再聽了,他在這邊相思苦,她卻和別的男人玩瘋了。

  涼介跌坐在高背辦公椅上,生氣地丟開手機,沉重的頭顱在失望中無力地垂向大辦公桌,手掌撐著額頭。

  戀愛是自由奔放的野生鳥兒,誰都無法掌握,好不容易摸到羽翼,以為抓住了,一下子就又逃逸無蹤……

  結果,悵然的心更悵然,寂寞的人更寂寞。

  「部長,你怎麼了?」

  涼介抬頭,茫然看著那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博雅,他一臉愕然地站在大辦公桌前。

  「什麼事?」他有些難堪,聲音乾澀不已。

  博雅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部長,你該不會忘了要開會吧?大家都在等你。」

  「對不起,我馬上過去。」他神情狼狽地瞄瞄桌上的行事例,手忙腳亂地在從桌上那堆資料夾中找到所需的檔案,匆忙站起,就要衝到會議室去。

  博雅拉住他,擔心地說:「部長,你臉色不太好,反正是我們部門裡的會議,順延到明天也沒有關係。」

  「謝謝,我沒事。沒開會就沒業務總結,報表慢了,財務長可是會囉嗦的,我不想再見到他來找碴。」涼介拍拍博雅的肩,感謝他的關懷。

  「真的不要緊嗎?」工作狂部長竟然忘了要開會?太令人意外了!雖然有點為他擔心,至少知道他也會累,覺得他終於比較像個普通人類了。

  第五章

  低氣壓籠罩,颱風眼儼然成形,雲團愈卷愈大,已經瀕臨發佈颱風警報的邊緣,玲子和麻利心驚膽跳地注意旁邊隨時都會發作的暴風圈。

  太久了——

  實在太久了——

  都一月底了,涼介那傢伙還是沒來找她,不但沒來找她,還就這樣給他斷了音訊,過久了,還真弄擰了、弄僵了。

  咱的一聲,銀黏土胎體在她手中像餅乾碎了,跟著就掃起狂風。「麻利,有沒有第三種方法?」

  「有,乾脆休了他,另結新歡……」麻利的聲音在雀兒斜過來殺人似的眼神中消了音,躲風頭地坐得遠遠的。

  「好了,別再逞強了。」玲子一邊幫她收拾工具,一邊好聲好氣地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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