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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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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這人真好玩。」張齊萱笑道。今晚真是來對了! 只可惜霍老師沒跟她一起來,要是來了,四個人也許更好玩呢!再說,如果……如果她在,單禦就不會這麼憂鬱地喝醉了。 她剛才注意到,他偷偷拿起手機打了好幾次電話,可是都沒人接,她想,他一定是打給霍老師吧! 黑夜的大街上,嬌小的身影像後頭有猛獸似地跑啊跑的。 穿過大街,越過馬路,跑過小公園旁的人行道,急速移動的身影,仿佛沒有目標。 來來往往,夜歸的路人們,看見她那驚惶失措的模樣都十分好奇,可擔心的往她的身後看去,似乎沒有任何人追著她。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會在這寒冷的冬夜送上一句關心。其實,就算有人試圖想攔住她,問她怎麼了?她也聽不到,也無心回應。 在看到了剛才那一幕後,霍麗兒生平第一次瞭解,什麼叫做早知道。 早知道會如此,她希望她沒有去找單禦,早知道會如此,她希望她沒有留下身上穿的這件外套,早知道會如此,她希望她從不認識他,更希望他沒有救過她,不然,她的心也不會像現在這樣。 該死啊! 淚水在瞬間模糊了她觸眼所及的世界,什麼事情都變得不清,看不真切。 她只感覺到自己好像被人硬生生地扯裂一般,好痛苦、好難受,那種疼該怎麼說?她不知道,也無法形容。 她從來沒有這樣的疼過,雖沒有一個地方受傷,可卻覺得好痛好痛。 想找到到底哪裡痛,卻只感覺呼吸困難,血液仿佛停滯了,再也不肯前行,好痛啊!為什麼?為什麼? 既然他要跟張齊萱在一起,那又為什麼要吻她?他為什麼要騙她? 單禦是個可惡的大騙子! 她不喜歡可惡的大騙子,她喜歡的是那個救了她的單禦,那個爽朗又帶著點感實,喜歡惹惱她的單禦。 她喜歡過去這些天,帶著她到處趴趴走,什麼都要玩上一玩,下雨了會幫她遮雨,天冷了會替她披上外套,過馬路會牽著她的小手,人多時會用肩膀跟寬厚胸膛護著她的單禦。 所以,她不喜歡當大騙子、當兩面人的單禦,嗚…… 淚眼迷朦中,霍麗兒終於跑到那個總是被她當成急難救助所的地方,伸手對準電鈴,猛地按了下去。 「是誰?」門裡很快有了回應,斐秦臉上貼著面膜跑來開門,「現在幾點了?你以為你是……天啊!麗兒?!你……你怎麼了?」 「呃……」霍麗兒看著臉上敷著面膜的好友,一時錯愕了下,有這麼短暫的千分之一秒,她忘記了單禦。 「啊,這……試驗,試驗品而已。」 像是幹了壞事一般,斐秦慌忙地拿下臉上的保濕面膜。還好她用的是一整片的,不是那種像層泥塗在臉上的,不然這下豈不更尷尬。 「你……嗚……為什麼……相到……嗚……我……面膜……」 「跟你說是實驗而已,你怎麼了?來來,進來再說。」 其實這根本不是實驗,但斐秦也只能這麼說,不然這個從認識她以來,就一直想教她美容跟保養的女人,一定會逮著她不放。 「可是,嗚……你不是打死也不用。」 「你要哭還是要說啊?你管我面膜不面膜的,你怎麼啦?怎麼哭成這樣?」 「我……哇……」猛地撲進好友懷裡,霍麗兒悶哭了兩秒,突然抬起頭很認真地問她,「我……我的臉有沒有花掉?」 「呃,還好啦!眼睛有點黑黑的就是了。」 「嘎?」一聽,霍麗兒頓時止住淚水,「我……洗……嗚……洗手間借我。」 她就知道,該買防水睫毛膏的! 為什麼要貪新奇去買那種瞬間成假睫毛的新品睫毛膏咧? 「好,不,等等,你不可以用我的洗手間。」 霍麗兒都快走到洗手間門口了,斐秦突然沖過來擋住她的去路。 「咦?嗯……」她抽了一下鼻子,可憐兮兮地問:「為什麼?」 「因為,呃……因為……對了,你要把臉弄美一點的話,一定要有很亮的大鏡子啊!我房間才有,來未來。」 斐秦拉著她走進她的房間。 「可是我要卸……」 斐秦二話不說地把她按坐到化妝台的椅子上,「好,先整理一下嘛!整理得美美的,再去卸妝啊!我先去整理一下浴室,等會兒就可以用了。你先照照鏡子,看有哪裡要先整理的。」 「斐秦?」她愕然地從鏡子裡看著跑出房間的好友。她向來都討厭她搞化妝又卸妝這檔事的不是嗎?今天怎麼會…… 好友這種少見的緊張神態,讓她暫時忘記了單……忘記了單禦。 「嗚……」 瞬間,霍麗兒又想起來了。他…… 天啊!地啊!他竟然已經跟張齊萱……且她不但在他的房裡,還穿著浴袍。 喔!天啊! 她不能接受,也不能忍受,天殺的!為什麼要讓她喜歡上單禦,喜歡上這種大騙子?嗚……哇…… 現在她終於清楚的知道,知道自己這段愚蠢的喜歡,對單禦那種情不自禁的感覺,根本還沒開始,就殘忍的結束了。 她心裡的痛,一波波地湧上,淹沒過喉嚨,奪走了她的氧氣,帶著酸楚的悔恨,直接侵入了她的眼,心也跟著痛了,淚水潸潸落下…… 就流吧!流個過癮,流個遍野漫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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