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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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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要說你呢!」尤麗蓉轉身斥喝他,對於一向乖巧的單禦,她始終有份很大的愧疚感,可對於自己的親生兒子,她可就完全沒顧慮了,「看看你也二十八歲了,怎麼還是老在過盡千帆上,你的女朋友呢?我說的不是那些跟你上雜誌的緋聞女星或是花花女郎,我說的是……」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啦……」 聽著單揚那半死不活的聲音傳來,走出餐廳的單禦笑了笑,逕自走上樓去收抬行李。 算他老奸巨猾吧! 他知道這個並非生他,也並非他父親正室的二媽,對他始終很內疚,所以他一向知道該怎麼利用她老人家對他的愧疚感,替自己脫離險境。 正如同今天,每逢農曆新年的前夕,二媽總是會為了他和哥哥兩個人的婚事擔憂不已。 可說真的,這有什麼好擔心的?他對女人一向不設限,只是至今還沒遇上想讓他帶回家給二媽看的女人罷了。 剛才他說的那番話,其實去年就說過了,也好在二媽的記憶力不好,不然他哪有這麼容易地躲過。但想到住在家裡的單揚接下來的幾天,每天都得聽上一回,哈!他心裡就有種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快感。 誰教單揚明明是老大,卻仗著自己是二媽的小孩,對家族企業始終是能不碰就不碰,能不接就不接,害他這排行老二的可憐孩子,除了自己原本的職業節目製作人外,還得去接掌家族企業的董事長職位,動不動就要去開會,煩都煩死了。 這次去臺灣製作節目跟拍廣告,其實他是可以不用去的,但他真的想休個假了,順便一遊睽違已久的臺灣。 啊!他想念臺灣的小吃,還有臺灣的速食店…… 鈴!鈴!鈴!鈴…… 一走進房間,電話就響起,單禦毫不猶豫地接起來。 「喂!」 「喂!單禦啊!呼……還好不是那女人接的。」 聽到那高傲的女聲,他立刻皺起眉頭。沒錯,快過年了,每年也只有這個時節,他會聽到來自親生母親的「關愛」。 他自嘲地一撇嘴角,「找我什麼事?母親!」 「什麼事?沒事不能找你嗎?還是要經過那賤女人的允許,我才能跟我兒子說話?」 單禦濃眉一皺,口氣跟著嚴肅了起來,「母親,別這樣說媽媽好嗎?」 「怎麼?我說錯了嗎?我可是正室,風風光光地嫁進你們單家的,她呢?哼!連個婚禮都……」 「養我的是她,」單禦赫然地截斷母親的話,「母親!請你放尊重一點。有事嗎?沒事我要掛斷了。」 「啊……」電話那頭的章芸,顯然知道兒子生氣了,口氣連忙放軟,「好好,我不說那個,不說那個就是了。對了!聽說你要去臺灣是嗎?」 「嗯!去一陣子。」他仰頭看著天花板,思索著是哪個笨蛋被他母親套出話來。 「那順便來日本吧!我幫你訂好頭等艙機位了。跟你說喔,我跟本田還有幕不家都說好要去……」 「我不會去相親的,也不會去日本。」 「為什麼?那女人幫你安排相親你就去?我幫你你卻……」電話那頭的聲音回地提高。 「我都沒去,好嗎?我這次去臺灣會很忙的。」忙著休假,他在心裡補充了一句,「沒有空繞去日本。」 「你連你恩師草治先生都不來看看?」章芸又道。 一聽到母親提起自己在美國藝術大學時的老師,單禦立刻沒轍。 輕歎了口氣,他道:「好吧!我看看,若能抽出時間,我就會過去一趟。」 對兒子的答案顯然不是很滿意,她在電話那頭的口氣又往上沖,「什麼叫做看看,我要你……」 「我還要趕飛機,再見了!母親。」 斷然地掛了電話,單禦松了口氣,從小到大,說真的!二媽一直比他母親更像母親,而這個母親…… 他看著電話,黝黑的眸裡閃過一抹深沉的傷悲。 她除了會在他面前炫耀自己,跟二媽爭一些無聊的事情外,從不曾付出過真正的關心給他這個親生的兒于。 呵!他甚至聽說,他小時候吃的母奶,都是二媽的呢! 什麼母親?! 咚咚隆咚鏘!咚咚隆咚鏘! 咚咚隆兒咚咚隆兒咚咚隆兒咚鏘…… 喔,該死的!又是這個教人聽了頭都快爆掉的音樂。 明明半液酒都沒喝,幹麼要承受這種宿醉的痛苦啊? 細緻如畫的柳眉緊蹙著,不算濃卻長卷優雅的睫毛顫了顫,那承受著聲音痛苦的苦主,卻說什麼也不願意睜開眼睛。 咚咚隆咚鏘!咚咚隆咚鏘! 咚咚隆兒咚咚隆兒咚咚隆兒咚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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