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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感激?」如果他被人感激,為何他現在的感覺像是被獅子的利爪劃過心頭,稠紅的鮮血不斷汩汩冒出。

  「嗯!我知道你從來不愛我,只是太好心,看不慣我被限制住自由。這樣也好,反正我只是希望哥哥們可以自由去交女友。

  結婚,再也不用被我牽絆住。而且我從來沒有愛過你……啊!「

  手臂倏地被斐鷹雲狠狠一扯,她立刻跌入他懷裡。

  鐘如蘊錯愕地仰著頭看他,苦心營造出來的淡漠表情在瞬間粉碎。

  她從來沒看過他這麼生氣的樣子,他的眼眸明明是黑色的。可是為什麼她仿佛看到了熊熊燃起的火光?

  「你有種再說一次。」

  看著他恐怖的模樣,明知道自己該比他更生氣。更憤怒,但他眼裡那仿佛遭逢背叛的受傷卻讓她無法理直氣壯,只能呐呐地說:「我……我又沒錯。」

  「沒錯?」黑眸倏地大睜,除了怒氣外,更多了一層濃濁的晦暗光芒隱隱流轉,恍若狂風怒濤來襲前的暗沉天色。

  「那……」斐鷹雲咬牙切齒地看著她,「就讓我來告訴你,什麼才叫沒錯。」

  猛然地,他低頭攫住她因錯愕而微啟的紅唇,不給她逃脫的機會,也不做浪漫的調逗,只是盡情地發洩自己的欲望,用那深沉的渴望化解對她的怒氣。

  該死的!什麼叫人太好,謝謝他讓她自由?

  他又不是保育人土專門在拯救動物的,他要的只有她啊!

  他要的一直是她,為什麼她不明了?

  他的狂吻加深,欲火加上怒火,有如兩個相卷在一起,威力加倍的颶風暴雨,再也不像過去,僅止於偷一個吻、嘗一個香,就能壓抑注自己的欲望。

  在他的侵襲下,鐘如蘊意識逐漸昏沉,忘記了不該讓他這樣對她,更忘記了還有另外一個女人的存在。

  男女間最原始的性欲渴望,頓時像狂亂的水蔓延她全身,吞噬了她,她只能任由自己的身體主導一切,將理智放在一邊。

  就在玻璃門半敞著的小房間裡,兩人的怒氣旁煌與不安冷漠,都被這場驚人的欲望風暴完全地取代……

  「你太過分了,我知道大嫂難追,害你累積了不少的欲望,但也不用在我家做這種事吧?」

  欲望的風暴還沒來得及到達宣洩的出口、突然被人硬生生地打斷。

  「啊!」

  鐘如蘊驚呼一聲,猛然從欲望中覺醒。這才發現自己的衣衫已褪去一半,裙子拉鍊半開地掛在臀間。

  當她還在清醒與混亂中掙扎,斐鷹雲已經從來人的手裡搶過一件滿是珠墜裝飾的白色布中,在最短的時間內蓋住了她。

  「你不會看時間地點出現啊?」斐鷹雲混和著欲望的壓抑聲調,充滿怒氣地響起。

  鐘如蘊可以感覺到他的保護,那雙剛剛撫遍她全身的大掌,此刻正緊緊地摟著她的腰,將她抱在懷裡。

  可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她緩緩地拉下遮住視線的白色布巾,赫然發現來人竟是下午那個女八。

  「時間地點?說到這你才該給我個交代,找的古董床是裝飾品,沙發雖然可以坐,但也禁不起摧殘,你才是想怎樣?挑這種要選婚紗的時間跟地點發洩自己的欲望。」

  跟斐鷹雲對嗆的女人不但長得漂亮,聲音也中性的低柔優雅即使帶著責備語氣,卻也悅耳好聽。

  「我正在挽救我的婚姻,要你來多嘴,這是你的店又怎樣。

  裡面的古董還不是我幫你一個個找來的。

  幫她一個個找來的!他們彼此間說話的語氣好熟、好自然。

  這認知,讓她心抽痛了下,她掙扎起身,想要脫離他的擁抱。

  發現她的掙扎;兩個彼此嗆聲的人像是突然發現到她的存在,立刻噤聲。

  「等等,別站起來。」斐鷹雲緊張地想制住她、避免她的春光外泄。

  鐘如蘊卻毫不理會地推開他,任由那件白色布巾掉落地面。這時,她才很諷刺地發現,蓋著她的是一件婚紗。

  「你幹什麼?」

  斐鷹雲跟著站起身,緊張地站在她跟那個「美人」之間,高大的身影完全擋去了她看清楚下午那個美女的視線。

  「我幹什麼?她是誰?」

  鐘如蘊再也忍不住了,顧不得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樣,新仇舊恨全一古腦兒地爆發出來。

  舊恨,指的是下午她受的傷害。

  新仇,則是她剛才覺那樣忘我地渴望這個腳踏兩條船的臭男人。

  「我是他……」

  「美人」從他背後探出頭,直接擱在他寬闊的肩膀上,一副自然得不能再自然的模樣,才想要回答,卻被像是緊張不已的斐鷹雲打斷話——「妹妹,這是我妹妹。」

  他粗魯地把擱在他肩膀上的頭塞回前廣,顯然不想讓他們兩人互相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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