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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遠遠欣賞馬兒健美的體態是一回事,可要她騎上馬背自己駕馭馬匹,光用想的,她就頭皮發麻。

  有些事情,還是寧可遠觀的好。

  俗話說,距離就是美咩。

  「恐懼症?那怎麼成。要不要找醫生來看一下?」江哥提出建議。

  然而,再次被眾人包抄。「你什麼也找醫生來看一下!」

  「事出必有因咩。」江哥還很堅持地說。

  老陳也說:「騎馬的好處很多,不僅可以鍛鏈腿力,最重要的,還可以鍛鏈腰力。」頓了頓,他又說:「一個男人的腰力可是女人的幸福所系啊。」

  男人們紛紛大笑。

  又來了。

  甘舜知心想:這群人很愛開玩笑。可是十個笑話裡有九個都帶有顏色,不曉得這算不算健康喔?

  雖然如此,甘舜知還是笑了。「哦,的確。我們女人啊,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最需要男人們替我們搬粗重的東西了。因此腰力強確實是件好事,尤其是對男性同胞來說。」

  眾男人嗆咳出聲。群起正待反駁,卻在聽到一陣由遠而近的馬蹄聲後,詫異地看著彼此。

  「咦,還有人殿后嗎?」

  還以為江哥是最後一名呢。難道不是?

  一群人紛紛張大眼睛回頭一看。

  這一看可不得了。

  來人是老闆啊。

  這時還是他們的工作時間,要是被當作現行犯逮到就慘了。明天的工作份量鐵定會加重不少。

  眼睛很尖的他們如果對利海粟此刻的心情還有疑問,在看到他系在腰上的馬鞭時,也都毫無疑問了。

  老闆騎馬從來不用鞭子的,會帶著那條鞭,鐵定另有用途。

  甘舜知當然也跟著回頭看了。

  利海粟……是的,他已經不再只是一名注音男了,如同隔壁倪家牧場的主人叫做倪可袞一樣。甘舜知知道了他倆名字的正確寫法。

  他,有個很好的名。滄海之一粟呢。他的父親可能是個詩人。

  而他騎的那匹馬她是見過的,後來在牧場時也見過幾次,卻總是在看見它時,仍會為那匹馬兒的美所震懾。

  那不是一匹純色的馬。

  不是白的,也不是黑的,而是接近棕色。當陽光照射其上時,便折射出耀眼的光輝。就跟它主人的眼睛一樣。甘舜知頗為訝異地得出這個結論。

  也發現自己實在很喜歡看那個男人騎在馬上的英姿。

  光是看著他就覺得十分享受了。

  甘舜知很清楚地知道那是因為,他們初相遇那個夜晚的月光具有魔力的緣故。因此當她看著他時,總會想起那個如幻似夢的晚上。

  他實在是一個很好看的男人。

  曾經甘舜知以為,「花花公主」雜誌上的那些男模,若不是不存在于他們這種平凡人的世界裡,就是即使存在,也是遠在天邊,不可能出現在她的生命中。

  然而當她看見他時,她立刻就修正了之前的想法。

  那個人,不但存在,而且還近在她的眼前。

  唯一遺憾的是,雜誌上的男人是可以供她發揮無邊想像的,但眼前這位,卻只是會破壞所有想像的空間而已。

  他跟她所想像的,完全不一樣——除了外表以外。

  因此儘管她一看到他,視覺上的確是非常享受。

  但是內心深處,她也明白這個男人骨子裡仍然不是一個真正的王子。

  「快溜……」耳邊突然傳來一句。

  甘舜知回過神來,赫然發現,不知何時,她的賽友們紛紛跨上馬背,做鳥獸散往四方逃逸。「啊,你們——」

  已經跑得老遠的阿德回頭拋下一句。「阿舜快溜……」話尾被捲進風中。

  甘舜知的身體接收了訊息,自有意識地快步走到車門旁邊。

  孰料才打開車門,她的手腕便被一條繩圈給套住。

  她抬起手腕一看,發現原來不是繩圈,而是一段捲繞起來的鞭子。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握著鞭子另一端的人,不敢相信地道:「你、你居然用鞭子打我?!」

  利海粟還坐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將柔軟的長鞭一寸一寸地卷起,收攏,往自己的方向拉。

  甘舜知硬是被他拖到他面前。她不禁哇哇大叫。「你在做什麼?」

  利海粟半張臉藏在他那頂寬邊帽下。他矮下身子,低下頭,讓自己的鼻尖幾乎碰著她鼻尖。慢條斯理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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