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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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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他怎麼敢!」娃娃氣得差點沒掏槍對空射擊。「那個人!」 「誰?你說誰?」繼續裝傻比較安全。 「就、就是『那個人』啊!」她難以置信地道:「我剛從春花奶奶那裡巡邏回來,就聽說她樓上的房間租出去了,而租的人竟然就是——」 「那個人?」看著她咬牙切齒的模樣,美美和小月開始對這情況感到好奇起來。已經這麼多年了,難道娃娃對當年還是這麼耿耿於懷嗎? 答案看來是肯定的。娃娃氣得幾乎沒嚼碎牙齒。「就是那個人!」 那個身邊大夥兒都心照不宣的人。 那個在十年前背信離去的人。 那個一轉過身就不再回頭的人。 度過了震驚的階段,慢慢冷靜下來後,小月開始觀察起好友的臉色和舉止。有別於美美一談到這話題就想逃開,她倒是對娃娃此刻的反應很感興趣。 娃娃此刻的臉色可以說是發青的。 除此之外,她還有一點口齒不清、牙齦打顫、雙手緊握成拳,顯然深深受到刺激;再加上那兇狠到可以殺死一頭老虎的眼神,讓小月忍不住想再細究。假如說出那三個字的話,眼前這小女子會不會像裝了過多氣體的氣球般,就此爆炸? 過去十年來,娃娃不許任何人在她面前提到「那個人」的名字。 只要稍微不小心提及,不是生氣得要命,再不然就是好一陣子不肯搭理人。 十年後的現在,如果,那個名字再度出現在她面前呢? 身為記者,要有求證的精神。小月有點想試一試。 「娃娃,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就是……」 明白小月的意圖,美美連忙伸長手想捂住小月的嘴。「別、別說出來——」 但為時已晚。 「官梓言?」小月脫口說出。 轟地一聲,腦袋裡彷佛歷經一陣巨大的核爆。娃娃呆立在地,思緒跟著被炸飛到十年前,忍不住跟著吐出一聲:「那狗娘養的!」 「做什麼講粗話!」 一記爆栗不輕不重地敲在她額頭上,她皺起眉抬頭看著比她高上一個頭的少年,而後眼底笑意泛開。 「練習啊。」 「練習講粗話?」少年瞪大眼睛,將一瓶冰鎮的運動飲料遞給她。 少女接過冰飲,在球場邊的空地席地坐了下來。看見排球場上的隊友正奮勇殺敵,痛宰對手,殺球得分,又激動地跳起來鼓掌。 「聽說嵐女的球隊很會耍陰招,等一會兒可能有必要裝狠,所以現在先練習一下,待會兒吵起架來才會有氣勢。」她樂不可支地說。 「這麼開心有機會罵人啊?」 「那當然。我巴不得——」眼尖地瞄到對手一記凌厲的回擊,球飛向邊界。「小心!」她高聲喊了聲,看到隊友迅速地飛身救起球後,才又繼續剛才的話題道:「幹得好!珍珍!」珍珍是排球隊的隊長,剛剛救起了那記邊線球,讓隊友順利再奪得一分,讓少女興奮地跳了起來。 「喂,小心你的腳。」搖搖頭,受不了地說:「都還沒好,就想再扭傷一次啊。」這傢伙,做事老不經大腦,才剛加入學校的女子排球隊沒多久(雖然還是個候補),意外就層出不窮,連連受傷。再這樣下去,他不是會被她給煩死,就是擔心死。 真受不了。趕緊拉著她坐下來。 儘管坐冷板凳又受傷,身為候補球員沒辦法出賽,少女還是關心比賽的結果,彷佛自己正與隊友並肩在球場上和對手廝殺一般。 很典型的,這就是她,不管做什麼事情都那麼樣地投入,就算只是三分鐘熱度,她也會在這三分鐘內傾注自己全部的熱情。 比賽稍告一個段落,確定己方領先的狀況下,她終於將心思轉向身邊的少年,笑著伸手戳了戳他微蹙的眉心,笑道:「官同學,你真像個老媽子呢,我家小媽都沒你這樣嘮叨。」 「方心語,你敢再說我像老媽子一次,我就要你好看。」說是這樣說,卻沒有半點真實的威脅性在裡頭。 「好好好,我知道你關心我,我只是忍不住想開個玩笑嘛。」每次看到他蹙起眉的樣子,她都想伸手把那份鬱結揉掉。真不明白,這世上哪有那麼多讓人憂愁的事!他卻彷佛總與那些事分不開。 「誰關心你啊,要不是你小媽要我關照你——」 「你不開心我的話,那才真是見鬼了。」娃娃直接打斷他任何否認的嘗試。「我們認識對方也不是這一兩年的事了,根本不需要這麼見外,直接說你關心我會怎樣?」 「我不是見外。」他否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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