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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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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喔!冉驚蟄想。為小雪煩惱似乎已成了習慣。所幸這是全家人的共業,就算再怎麼放不下心,應該也不至於有人說她……溺愛……是吧? 「只是可惜了……」冉小雪低喃。 「嗯?」 可惜看不到石履霜的笑容了。 他那麼期待科考,倘若能將開科消息親自說與他聽,說不得就能見到他的笑容了吧!可惜她是無緣得見了。 無妨無妨。冉小雪樂觀地安慰自己,來日方長啊。 再三個月是麼?她等著春試來臨。 「是小雪麼?」 聽見輕巧的腳步聲時,石履霜抬起頭,窗櫺外竹影掩映,使他看不清來人,只瞥見一縷倩影。 又一個月了,這位小姐當真只在月初送伙食費來時,才願意撥冗見見他。 來人已經移步到他敞開的書窗前,瞅著他就是一笑。「小雪若知道你想見她,必定十分欣喜。」 是紀尉蘭。 說來,紀家兄妹也是他的恩人,但石履霜卻不願太過親近他們。 或許是因為紀繚綾是個太世故的商人,一雙明眼似能看透他人內心的陰影,甚至不介意站在那陰影之下。這種人,若不能與之成為朋友,勢必會是可怕的敵人。石履霜素來不是能輕易與他人推心置腹的人,他跟紀繚綾不會成為朋友。 好在這對兄妹不常來煩他,紀家的家僕又循規蹈矩,就算心裡認為他是個吃白食、軟飯的,也不曾當著他面說出來。 是以他寄住紀家這一年來,生活算是十分愜意。 天候不佳時,他會翻翻紀家的藏書打發時間,調養身體;春和景明時,他會打著傘到街上散策,看看帝京風華,閱讀最新邸報,留意朝廷情勢。 偶爾,他也會像今日這般,坐在小窗前,發發呆,猛然喊出「小雪」兩字,這才驚覺原來自己……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明就覺得有點厭煩,卻還是忍不住想見一見她…… 「可惜暫時見不著她了,小雪前兩天已被她家人禁足。」 「禁足?」石履霜雙眉微蹙。 「居然連我也擋呢。」紀尉蘭想起方才被冉穀雨擋駕,不讓她見小雪,心裡就悶得緊。最後還是小雪聽見她聲音,隔著一扇門對她勸慰了幾句,方才把她勸出來。更令人氣悶的是,小雪居然沒問她好不好,反而托她來問一問石履霜…… 回過神來,見石履霜不發一語,紀尉蘭抿了抿唇,遲疑地道:「石公子可以對尉蘭笑一笑麼?」 「不可以。」無緣無故,做什麼對一名女子微笑? 「想也知道。」紀尉蘭喃喃自語起來。「就跟她說是個無理的要求了——」 「冉小雪要求你做什麼?」石履霜捉住重點,直接打斷紀尉蘭的低語。 「小雪要我知會你,朝廷準備重新開科,明年初春舉行春試……」說完這個大消息,她特意停下來,等著看石履霜會不會欣喜若狂。 她等了又等,一等再等……想看看石履霜笑起來的樣子,好在日後對小雪轉述去,但……他沒有笑,清美俊顏只是平靜地望著她。 「石公子似乎沒有非常驚喜?」 「朝廷開科的消息令兄兩日前已告訴我了。」早早已知的事,實在很難在聽見第二次時還欣喜若狂。 一說出口,石履霜這才發現,難怪他先前會誤認。 是因為他心裡認為,知道開科消息的冉小雪必會迫不及待來告訴他吧!沒想到等了又等,她終究沒來……被禁足了,是麼? 「咦,哥哥也知道?」 兩日前……不正是冉驚蟄來訪?是了,冉驚蟄在春官府,必定早早就得知朝廷開科的消息,小雪也是因此才會被關在家裡讀書。 紀尉蘭老覺得冉家人太不懂小雪。冉氏也許是書香門第,但小雪真正才能是在別處,把她關在書房裡死背書,只是浪費她的才能…… 話說回來,冉驚蟄素來對哥哥避之唯恐不及,特地造訪,應該仍是為了石履霜的事。這冉家人還真是鍥而不捨,與小雪同輩的一堆族內兄弟姐妹,這陣子幾乎將紀家門檻給踏穿了,就連族內排行最小的冉穀雨,也為了小雪的事頻頻找她麻煩。 哥哥昨天就出門去了,大抵是不想與一大群咬住骨頭就不放的冉氏周旋。 「令兄長似乎沒有不知道的事。」包括他的身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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