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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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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保,你還好嗎?」麒麟只關心這一點。 「我沒事,麒麟乖,你快走吧。」 麒麟再次氣悶地離開皇城這暗不見天日的地牢,為她竟然找不出可以特赦三公的好理由——她想出的每一個理由,都不能說服婁歡。 不,不行!她一定得想辦法讓保保儘快出牢才行,她的身體又不是很健朗,萬一受寒生了病怎麼辦?可惡的婁歡!他到底在堅持什麼! 婁歡確實有他的堅持。 麒麟才離開沒多久,太保已經出聲。「太傅,麒麟還小,我擔心你太急切了。」婁歡急著要麒麟長大,承擔以她的年紀來說,顯然太過沉重的重擔。 三間囚室,太保關在正中央,左手邊是太師,右手邊是太傅。 為了處理政務,群臣們將較為急迫的奏章送到地牢給宰相裁示。婁歡的囚室裡雖然設有燭火,但仍然十分昏暗,真不知他是怎麼有辦法處理那些公文的。 聽見太保的質疑,婁歡放下手邊文書,沉吟道:「身為一名帝王,不管年歲大小,所要承擔的責任是一樣的,陛下沒有別的選擇。」 「但是,沒有人天生就知道怎麼當一名帝王呀。」太保低聲道。「更何況,太傅,你可知道……麒麟她不只是一個帝王而已?」除了擁有天命之外,麒麟更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女孩呀,只要她當好一個帝王,會否太殘酷? 麒麟前不久天癸初至,上天賦予她帝王的使命,可也令她生而為一名女子。若非早與麒麟約定好,不告訴婁歡這件事,太保實在很想大聲對婁歡說:麒麟已經不再是個孩子了! 少女身分的麒麟,心思可比幼年時候的麒麟來得更加曲折,弄不好的話,可是會鑄成大錯的。 太保沒有等到婁歡即時的回應,左側卻傳來太師有點突兀的詢問: 「太保,你身體不適嗎?」 太保詫異地瞅了隔壁夯牆一眼。怪了,明明隔著一面密實的牆壁,太師能穿過牆壁看到她這一邊嗎? 「你不要太過憂慮。」太師說:「太傅做事情自有他的考量,你這幾日只要跟平時一樣,吃飽睡、睡飽吃就好,莫要病了。」 「太師,你這是在諷刺我,還是在關心我?」好像她平日都無所事事似的。 「都有。」太師回答。 「……我們三個,還滿久沒有這樣閒聊了呢。」太保有感而發。雖然此時此刻只聽得到聲音,看不到對方。 婁歡的回應是輕聲一笑。「兩位,是婁歡太自私了,還請見諒。」 他承認他的確有點著急。麒麟再過兩年就將成年。成年的帝王,特別是一個女帝,倘若不能獨當一面,那麼她勢必會為這個國家所離棄。那是他不想見到的事。 只是截至目前為止,麒麟的表現,令人歎息。 要求她短時間內有所成長,是否真的過於急切?然而時間已經不夠了啊…… 回到宮中的麒麟左思右想,想著如何營救身陷囹圄的太保。 想了半天,就只想到——好諷刺!身為皇朝之君,她卻連想要特赦某人的權力都沒有。當個帝王當得這麼窩囊,真悶! 「玉印。」她揚聲喚道。不管、不管了,她就不相信婁歡真敢抗旨! 「玉印在此。」玉印一如往昔,悄然出現在帝王身側,仍是一身圭帶玉色袍,手捧國璽,身形翩然若仙,額間一抹紅色朱砂襯托他精緻的臉龐雍容清麗。 「你今天藏在朕的右側嗎?」剛剛好像瞥見玉印從右後方的角度出現? 玉印微微一笑,搖頭。「玉印今天一直隨侍在陛下的左手邊。」 「又猜錯了。」麒麟有點納悶地道:「可以告訴朕,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嗎?玉印總是來無影去無蹤呢。」 「當然可以。不過,陛下確定想要知道?」 「……呃,還是算了。」倘若知道了秘密,以後哪裡還有猜謎的樂趣,不如繼續保持神秘吧。「玉印,等我有一天老了,要退位了,在我死前,你再告訴我你是怎麼辦到的,好嗎?」沒發覺自己開始自稱為「我」,又忘了君臣的分野。 玉印微微一笑。「好的,陛下。不過那應該要等上很久很久喔。倘若到時候玉印已經不再是陛下掌璽官的話,玉印會讓下一任的掌璽官把秘密告訴陛下的。」 玉印的話,讓麒麟想起,掌璽官職位是世襲的。掌璽官歷代以來一律是童男子或童女子,因此多數的掌璽官會一生不婚,直到死去,才由玉氏族人中重新選出繼任的新人。一位掌璽官假如活得夠久長,也許會侍奉好幾位短壽的帝王;倘若相反,帝王活得比較久,那麼就可能會擁有兩位以上的掌璽官。 玉印年紀比她稍長,卻與她幾乎在同一時間裡,分別繼承了掌璽的工作及這位國家的王位;但玉印掌璽,比她的登基稍早了一些時候,他曾經擔任過先皇的掌璽官一小段時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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