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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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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著兩本豔書,太保離開長椅,晃到少帝面前,笑道:「麒麟,我要回學宮嘍,處理完公事後再來找我玩吧。」 帝師們平時在宮中都住在自己的學宮裡,她也不例外。太師在東學,她住西學,北學由太傅所居,南方是帝王之位,一次不立學宮。中央則是帝王所居寢殿。 他們三個人在同一年入東宮,伴在少帝身邊已有十年之久,各司其職,彼此相互尊重,也互不干涉。 聽見太保直呼少帝名諱,太傅略略皺起眉頭。 但太保不以為意,只微笑道:「婁相,麒麟最近身體不太舒服,你別對他太嚴格。」口吻宛如一名寵愛自己孩子的母親。 「保保,別走哇!」看到那堆公文就好煩,少帝情願跟著太保到天涯海角。 拍了拍朝她沖了過來,抱住她腰身的少帝的肩膀,太保笑道:「麒麟乖。」很故意地又喊了她的少帝名諱。「跟宰相一起好好處理國事,別吵架喔。不然你若又吵輸了,心情可是會很悶的。」偏過頭,看向太師。「邵太師也打算要離開了嗎?」今天的拷問結束了? 邵太師一站在麒麟面前,麒麟便連忙站穩,抱著太保的雙手也趕緊放開,不敢造次。 「陛下,恕臣先行告退。秘府裡有眾多藏書任君選擇,還請陛下慎選所讀的書。」但竟也沒有嚴格禁止的意味。 「太師慢走。」麒麟躬身,以師禮回應。 直到兩位老師已經走得遠遠的,看不見人影了,想到必須面對那堆積如山的國家大事,便讓少帝心情消沉。 可惜,長籲短歎不是他的個性。他抬起頭,看向太傅。 原以為婁歡會開始責備他沒有好好批閱奏章,孰料婁歡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略顯蒼白的臉色與眼下淡淡的黑影,語帶關心地問: 「陛下近日身體不適嗎?」他出城巡河幾天,不知道這幾日他的帝王身體是否康健?也許稍晚他得問問御醫,陛下的健康狀況。 沒料到婁歡會關心,麒麟面露詫異,低頭看著自己一身中性、不辨男女的帝王袍服,耳根不由自主地微微泛紅。 「陛下?」 「……是有點不舒服,但是不要緊。」保保說,女孩子月水來時,總會有點悶痛,兼之一點點的情緒暴躁。她十六歲才初次經行,比常人稍晚一些,當然又會更不舒服一點。 婁歡不知道麒麟的問題所在,但麒麟不擅說謊,他分辨得出他話中的真假。聽見他確實不舒服,他關切地問:「讓御醫診視過了嗎?」 「嗯。」御醫超會大驚小怪的,這種事情哪需要御醫出馬,有保保就夠了。 婁歡不放心,轉身要請人去召御醫過來。 麒麟阻止他,有點不是滋味地想道: 太傅啊太傅,你真是聰明一時。難道在你眼中,我宋麒麟就只是個沒有性別、沒有名字的帝王?難道你忘了,除了帝王的身分外,我也是個女孩子呀! 當初你入東宮為我少傅時,早知我是女子了不是?十年前你不還說,皇朝固然男女平權,儘管如此,皇朝歷來尚不曾出過女性的帝王,我將是第一位? 話說回來,她向來很少能在婁歡面前保有什麼秘密。 帶著一點捉弄的意味,麒麟促狹道:「太傅,你如此擔憂朕的健康,朕很感動,所以……這是否意謂……朕今日可以休息,不必批閱奏章——」 不待麒麟將話說完,婁歡已轉身走出禦書房。 麒麟怔了一下。「太傅,你要去哪?」她話都還沒說完耶。 「臣去請御醫來。」 麒麟追了出來,攔住婁歡的去路,被打敗地歎了口氣。「朕的身體沒有問題,可以看一整天奏章也不會昏倒,不需要請御醫。」她真的很不想看到御醫啊,那個老傢伙成天只會開苦藥……她又沒生病,不會傻到自找苦吃。 「陛下確定?」婁歡質疑地問。 「噯。」揪著婁歡的袖子,無奈地走回禦書房。 可當她看見那有如一座小山的奏章時,差一點決定,也許吃點苦不算什麼的。這些奏章真的令她很頭大啊。當她乖乖坐在帝王御用的大桌前,認命地拿起一份奏章閱讀時,一個念頭竄進了她的心裡。 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婁歡,他正依據奏章的急迫性將成堆的公文加以分類。 婁歡一目十行,很快便將奏章分成「緊急」與「較不緊急」兩類。 「陛下,請先看這一份。」他取走她手中根本還沒翻開的奏章,將一份判定為「緊急」的奏章遞給她,同時瀏覽起自她手中取走的奏章,隨後歸類進「較不緊急」的類別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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