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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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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飄香見狀,挨到他身邊坐著,嫵媚道:"周公子不飲酒嗎?" 周訪煙笑道:"酒會傷身,柳姑娘也少飲點吧。"說著,接過她手裡的酒懷,擺到一邊。回過頭來,見柳飄香眼中凝淚,他不禁關懷地問:"柳姑娘,你怎麼了?" 柳飄香眨眨眼,抹掉眼底的濕潤,也抹掉了一層脂粉,楚楚可憐的強顏歡笑道:"從來都沒有人這麼關心我,你是個好人。" "姑娘很好,本來就值得人關心。"周訪煙將她視作寒梅的好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並不覺有曖昧不安。 "真的?我很好?"柳飄香開心的問,仿佛第一回聽見他人的誇讚。 "是啊。"周訪煙真誠的道。 柳飄香媚眸半睜,不顧周訪煙的詫異,將他的手包在自己的手裡。"那麼我有比寒梅好嗎?" 周訪煙不明白柳飄香怎會突然有這樣的舉動,正要推開她,她卻整個人貼上來抱住他。 "你不說我也知道,寒梅比我好,你嫌棄我是任入攀折的楊枝水柳,是吧?"柳飄香死命的抱住周訪煙,一邊可憐兮兮地道。 "柳姑娘,請放手。"周訪煙實在弄不明白原本正正經經的柳飄香,怎會突然變了個人似的。 "我一定是不好了,不然怎麼對你投懷送抱,你都一點也不動心呢?"好個周訪煙,寒梅能被這樣的人所愛,是多麼幸運的一件事,她不禁都要羡慕起她了。 心知他心掛寒梅,她卻特意要捉弄他。 "柳姑娘,請自重。"怕傷了人,周訪煙只得以言語相勸。 "寒梅其實不在這裡,我是騙你的。"柳飄香差點就聽了他的話放了手,他的語氣中有一股教人不得不從的威嚴。 周訪煙沒有因被欺騙而發怒,他搖搖頭。 "不,寒梅確實在這裡,房間裡有她的香氣。"香氣雖然若有似無,卻是寒梅的味道無庸置疑。 柳飄香一愣,猶辯解道:"說不定那是我的味道啊。"寒梅才來兩天,怎麼他鼻子就那麼靈? "柳姑娘,別再捉弄在下了。"周訪煙好言相勸。 柳飄香聞言,只得鬆手,放周訪煙自由。有點不甘心地笑道:"你真不好玩。" "那是因為姑娘的幽默教人不敢領教。"周訪煙笑說,已移步到門邊,拉開門扇。 而門外正站著他亟欲找尋的佳人。 "寒梅,怎麼哭了?"他關心地問。 寒梅淚眼婆娑地望著周訪煙。"你負責把它擦乾。" 周訪煙微笑,伸手用衣袖抹去寒梅臉上的淚痕。 柳飄香從周訪煙身後探頭出來,並沒有心虛或驚訝的表情,"你還真沉得住氣,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才要進來呢。" 寒梅抿抿嘴。"我又不笨,會猜不出你在玩什麼把戲。" 明知柳飄香若不是在試周訪煙就是在玩她,但之前看他們抱在一起,心裡就是不舒服。 "你來做什麼?"寒梅轉對周訪煙道,眼神卻飄向柳飄香,是她告訴他的吧。 "接你回去。" 柳飄香笑直解釋道:"誰叫你這尊菩薩趕都趕不走,我只好讓人來把你請走嘍。" "哼,我們待會就走,到時候你求我留我都不留。"寒梅信誓旦旦道。 "快走吧,我怎麼可能留你呢。"這麼污穢的地方,養不起潔淨的梅花。 "真的?好吧,訪煙哥哥,咱們回去吧。"寒梅拉著周訪煙的手、將他拉出門,退開一步,讓身後男子接替她的位置。 看著柳飄香原本得意且笑意盈盈的臉蛋,在見到高大男子後迅速轉為蒼白,寒梅為周訪煙悄悄地退場。 柳飄香一時站不住腳,男於眼明手快的攬住她的纖腰,她費力地拒絕他的擁抱,試圖將他推出門外,冷言道:"出去!" 男子擋著門,低聲喊退:"斂眉,原諒我好嗎?" 柳飄香怔楞地看著他,淚水滑下臉龐。原諒?現在說會不會太晚了些? 月上柳梢頭,周訪煙將寒梅送回寒家時,時間已經不早了。 兩人並肩走在路上,月光照出他們長長的影子,寒梅一時興起,跨上前一歲,踩住周訪煙的影子,嘻笑道:"中!" 周訪煙眯起眼,玩興大起,立即往旁邊躍開一步,從寒梅身前繞過,一腳踩住寒梅的影子,也喊了聲:"中。" 這是孩童時候常玩的擊影遊戲,這兩個不認輸的,一方挑起戰爭,非要拼個高下不可,當下兩人便在街道上追跑起來,既要踩中對手的影子,又要護著自己的影子不能讓對方踩中,攻防之間,都需要相當的注意力和心神。 周訪煙比寒梅高,腳步跨的比寒梅大,原本應占上風,但他的影子範圍也比寒梅的廣,寒梅擅玩這些孩子把戲,一時之間,兩人倒也難分軒輊,一個比賽反應敏捷與否的遊戲因而演成為體力競賽。 聰明的人知道該適可而止,寒梅跑得又累又喘,首先舉雙手投降停止戰局。 "不玩了?"周訪煙停下追逐,調氣一會兒便不再那麼喘。 寒梅喘氣道:"不玩了,不玩了……才怪!"驀地,她沖向他,一腳踩中他的影子,卻一時重心不穩,撲進他的懷裡。"哈,中,我贏了!" "你用手段,不算。"周訪煙穩住她的身子,她腳步不穩,是真的累了。 寒梅可不這麼認為,"兵不厭詐,怎麼不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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