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仙海棠春(31)_衛小遊

三十一

　　棠春突然睜開眼。「阿暉，你覺得我們有像在談戀愛嗎？」她不曉得一般人的愛情是怎麼回事，幾次午餐約會下來，她不確定自己是否已和高令暉墜入愛河，所以她問。

　　高令暉沉下眼，將小茶匙放回糖罐裡。「你覺得呢？」

　　「我就是不曉得才問你呀。」他們只是很單純的聊天、吃飯，阿暉雖從沒說過這是「約會」，她也搞不懂這跟實際上的約會有什麼不同？

　　棠春的話好傷人啊。「戀愛是一種感覺，你覺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了。」他避重就輕道。「怎麼，你問是因為想跟我談戀愛嗎？」他半開玩笑半試探。

　　「是有點想。」棠春一向不善於迂回表達，她本來就有這樣的打算，所以也就直說了。

　　「只是有點而已喔。」看來他得重新調整心態。

　　不夠嗎？「要不然再加一點點。」她捏著拇指和食指，比著「一點點」的肢體語言。

　　高令暉被她斤斤計較的神情逗笑。「只是一點點可是不夠的喔。」

　　棠春有點困擾了，說「很想很想」是騙人的，她自己心底清楚。這就是「感覺」嗎？

　　不好再繼續稱斤論兩，她轉移話題：「對了阿暉，我要跟你說謝謝。」

　　「謝什麼？」他配合地問。

　　「謝謝你盡心的照顧我送你的那盆海棠啊。」她還能活的精神奕奕，就表示高令暉確實有好好地照顧海棠。為此，她就該向他道謝。

　　「喔。」高令暉不自在的笑了笑。如果棠春知道他將那盆花送人了，不曉得會怎麼樣？

　　這下子換高令暉轉移話題了。「棠春，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也該走了。」

　　棠春點頭。「好啊……你等我一下，我要外帶一份快餐回去。」

　　「你還沒吃飽嗎？」他拿起賬單準備付賬。

　　「不是啦，我想阿晉應該還沒吃，順便帶一份回去給他。」她解釋道。

　　「喔，那你快去吧，我去門口等你。」

　　「嗯，好。」棠春忙跑去點餐。

　　高令暉先到櫃枱結賬，知道自己不想釋懷也不行了。

　　＊＊＊

　　送棠春回工作室，高令暉便回公司去。

　　在暗房找到祖晉人，棠春拎著餐盒進去。

　　「阿晉你出去吃飯，剩下的我來弄。」

　　她搭上他的肩，卻被他一手格開，他的力道太大、太突然，害她往後跌去。

　　沒有發生慘劇？

　　「阿晉？」她驚魂未定地摟著他的脖子，差點就撞到身後的櫃子。「好險，幸好你扶住我了。」

　　「對不起，沒事吧？」將她扶正，他暗惱自己拿捏不穩力道，差點害她受傷。

　　「沒事。」她搖頭。關心地道：「你是不是沒吃飯，賀爾蒙失調啊？」

　　收回環在她細腰上的手，他恢復平時的鎮靜。「以後別隨便碰我。」

　　「你又不是刺蝟，為什麼不能碰？」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反正離我遠一點就是。」他拿走她提在手裡的飯盒，逕自走出暗房。「你買了什麼？」

　　「你喜歡的三杯雞。」她跟著走出暗房，到他身邊的椅子坐下。

　　祖晉人埋首吃飯，棠春則在一旁看著他吃。

　　兩三口扒完一半的飯，他頭也不拾地道：「棠春，你後天不用來。」

　　她看他看的專注，突然為他的話驚醒。「啊，為什麼？你要開除我？」她最近很認真耶。

　　「不是要開除你，是要放你兩天假。」他解釋道。

　　「放我假？為什麼？」

　　「我後天要和一些攝影協會的朋友去做登山攝影，所以你可以不用來。」

　　「登山攝影……我不能一塊去嗎？」她並不想放假啊。

　　「放你假又不扣你薪水，這麼好的事你還嫌？」頓了頓，他又道：「你可以利用這兩天假和阿暉出去玩，不然老是利用短短的午餐時間約會，感情怎麼培養的起來？」

學達書庫(xuod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