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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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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春蘭美麗多情、溫柔婉約,若若實在不明白薛浪雲究竟是哪裡不滿意。貞節嗎?王春蘭雖已非完壁,卻也不是出於自願,為狐所媚,實在不該怪罪於她啊。 若若急著想替薛浪雲尋一門親事,好擺脫兩人之間命運的糾纏。在聽見薛浪雲直接回絕了王掌櫃的暗示,說他自己並無娶妻的意願,若若的心都涼了半截。 從王家廳堂走出來以後,若若忙向走在前頭的薛浪雲詢問:「喂,你真打算一輩子當光棍啊?」薛浪雲沒有回應,若若又追著問:「王姑娘很不錯啊,你真的不考慮考慮嗎?」難得有人想嫁他,他再不懂得把握,就太不知趣了。 「回客店以後,收一收東西,咱們明天就離開這裡。」薛浪雲岔開話題,不打算回若若的話。真不知她收了王掌櫃多少好處,這幾天老在遊說他娶王春蘭。 若若一愣。「你明天就要走啦?那怎麼成?」 「不然,你留下來吧。王掌櫃賣我的臉,會讓你住下的,這樣,我也樂得輕鬆。」薛浪雲說出心中的打算。 「不行!」若若想也不想就拒絕。沒促成他和王春蘭的良緣也就算了,說不定他們真是無緣。她可以不勉強,可不能讓他也跑了,在尚未把他推銷出去以前,她得好好看緊他才行。心念一轉,若若又道:「娶妻生子,本就是人生大事,你真的連想都沒有想過嗎?」 白了她一眼,薛浪雲說:「妻是麻煩,子是累贅。你可不可以別再跟我囉嗦你的媒婆經了?再囉嗦,就休怪我無情。」問她的腦袋裡就只有裝這些東西嗎?成天跟他談婚姻大事。煩不煩哪? 「呀——」若若氣得低叫一聲,還想開口,卻在他的冷眸下乖乖閉上了嘴。可是,這樣不行呀!如果他不娶,她和他的宿緣就切不斷,這怎麼可以? 若若無奈地努著嘴走回自己房中,關上門,腦子裡還在煩惱薛浪雲的事,也就沒注意到房裡多了一個人。 那人也不出聲,只靜靜地等待若若發現她的存在。 若若頹喪地轉過身,背倚著門,任身子緩緩溜下,眼睛無神地朝著那人站立的方向看去。不久,她眼眨了眨。又揉了揉,忽地,她跳起來,沖向那人,開心地大叫: 「蓮衣,怎麼是你?」 胡蓮衣和若若抱成一團,很是開心。 「凡間有句話說:『小別勝新婚』看來,還真有點道理。」胡蓮衣好奇以前她常嘮叨若若有沒有認真修煉,若若就一臉不耐煩地趕她走,今日是怎麼著? 「我想念你嘛!」若若嬌嗔著。她怕自己完成不了任務,回不去摘月山。一思及此,她不禁長歎一聲。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著若若的表情似乎不太妙,胡蓮衣卻仍是問道。 「不太傾利……」若若悶悶地解釋,薛浪雲不肯合作是最主要的原因。真麻煩! 若若原以為胡蓮衣會安慰她,沒想到,胡蓮衣卻好沒同情心地大笑出聲。 「唉,我就知道你不行,真是差勁,你下來凡間都多久啦?連這點小事也辦不妥當。」看若若臉色愈來愈難看,胡蓮衣才勉強住嘴。」 「是!我笨,我辦不妥,你行!」若若回道。什麼意思嘛,真枉費朋友一場。 胡蓮衣笑道,「我本來就比你行。」這也是她這回偷溜下凡的目的啊。 若若畢竟不是真的腦袋不靈光,聽出胡蓮衣話中的意思後,她眼睛一亮,馬上挨身過去諂媚地說:「好蓮衣,你要幫我嗎?」 胡蓮衣點點頭。「也算是幫吧。」她早就知道若若辦事不力,雖談不上能為若若兩肋插刀,但偷偷幫個小忙,卻也是應當的。 「唉!還是算了的好。」若若良心發現地歎道。 「呃,為什麼?」胡蓮衣不解。為什麼若若不要她幫忙? 「如果被發現,你會受罰的。」她當然也很希望有蓮衣幫她,但萬一連累蓮衣受罰,她會過意不去的。再說,這件事並不如蓮衣所知道的那樣簡單而已。 胡蓮衣是何等心細。她早想過受罰的可能,卻滿不在意地笑道:「這你放心,就算被罰也不會罰太重,頂多被降級。 重修而已。憑我的資質,不用幾百年,我又可以升回來了,你不用擔心那麼多,先把你的事辦好再說。」 「蓮衣……」若若的心中甚是感動,卻仍是搖頭。「你就快能參加瑤池的神仙修業考試了,當神仙不是你的目標嗎?不該為了幫我——」 「停!少婆婆媽媽了。」胡蓮衣揮手打斷若若的話,又從袖袋中掏出一條紅繩。「先看我打算用什麼幫你吧!」 「這是?」若若看著胡蓮衣掌上的細紅繩,不明白地問道。 胡蓮衣得意地笑道:「這啊,這可是姻緣宮的紅線哦。」 「你怎會有這個?」若若驚訝地問。「姻緣宮」是月下老人和紅娘的地盤,司掌人間姻緣;蓮衣雖是高等狐仙,但她和「姻緣宮」裡的神仙又沒交情,總不可能是人家送的吧? 「偷來的。」胡蓮衣也不隱瞞。將紅繩交到若若手上後,她又笑道:「反正我都偷了,你就拿去用吧!」 「可是……」若若很難相信胡蓮衣真願意為她這麼做。 「別可是了,既然拿都拿了,後悔也來不及了。」況且,她也不知道有什麼好後悔的。「現在,你只要拿這條線,一端系在那凡間男子的腕上,一端系住任何一個女人,事情就可以解決啦。」胡蓮衣吩咐著。這可是她想過最快也最有效的方法。 考慮了半晌,若若收下那條紅繩,拉住胡蓮衣的手。 「你放心,如果長老真要罰,就讓他們罰我一個好了,記得說是我教唆你的哦。」 胡蓮衣笑著擁了擁她。「好了,我要回去面壁思過了,就算被發現,長老見我有心反省,也不會罰得太重。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嗯。」 須臾,胡蓮衣便已離開。若若握緊手中的紅繩,在心底打定了主意。 是夜,若若潛進了薛浪雲的客房裡。 夜色很深,薛浪雲應已熟睡。她屏息不敢呼吸,躡手躡腳地靠近床邊,榻上的人睡得很熟,失了平時聞聲即起的警覺。若若得意一笑,知道是她在晚餐時偷偷加人薛浪雲酒中的迷藥生了效。雖然這有點卑鄙,但她也是出於不得已啊。再說,她這麼做是為了幫他討得一房美妻,他該感謝她的。 若若努力說服自己的所作所為無非是功德一件,她的愧疚才稍稍減輕。她移近床邊,將手中的紅繩一端系在薛浪雲腕上,打了一個誰都解不開的死結。再三確定綁妥了,她又拉住繩的另一端,往王春蘭的房間定去。 待若若離去後。薛浪雲才睜開眼,抬起剛剛被擺弄的右手,看了看,沒瞧出什麼端倪,心中疑惑漸升,便穿上外衣,悄悄地尾隨若若而去。 若若進了王春蘭的閨房,同樣輕手輕腳的。薛浪雲是練家子,習慣淺眠:所以,她才下藥好讓他一覺到天亮。至於一般人,現在這時候睡得最熟,只要小聲一點,就不怕吵醒王春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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