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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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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確定你要在這里拉琴給我聽?」他有這個勇氣? 風蕭蕭兮易水寒,他深吸一口氣,很用力地點頭。 夏日微笑。「好,那麼請為我演奏一曲你最拿手的。」說完,她便閉起眼睛,讓身體輕鬆地倚著牆,準備洗耳恭聽。 她沒有看見他眼中流露的擔憂神色。 於是乎,就在關切她一身濕衣可能會令她生病的情況下,他調了弦,讓美麗的旋律在寂靜的雨夜中淡淡地流泄出來。 這其中,存在著魔法呵。但心思各異的兩人並未察覺浮動在空氣中的愛情酵素。愛情固然需要媒介來渲染,但如果一顆心不能夠體會,那麼與愛情錯身,也是理所當然。這世上有太多人與愛情錯身而過,然而他們以為愛情不曾來臨。 「呵,是柴可夫斯基。」夏日美眸輕閒,十分享受美麗的音樂融入她全身細胞,與之交融的美妙感受。這種感覺有如愛的藝術中最美的那一部分,令她忘我。 他也是。看著她美麗的臉龐已是一種享受。他拂著琴弦,任音符流淌進空氣之中;有一瞬間,他覺得他好似透過指端的音符輕輕撫觸了她的眉梢…… 指尖,在那心中枰然跳動的片刻,他感受到了某種從未發生過的悸動。 與她分享他最愛的音樂不再只是一件單純道歉的舉動,一個念頭閃過心中,他突然覺得如果能常常為她拉琴,應該也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她是一個知音人。 一曲奏完,餘音未了,另一個音符便帶領出了小夜曲的第二樂章「圓舞曲」。 陶醉在音樂中的兩人渾然遺忘了外面世界的變化。 他們都沒有注意到,鄰近公寓大樓的燈,一盞一盞地亮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最後一個音符消散在夜色之中。 夏日睜開眼睛,發現他正靜靜地盯著注視著她。 她十分困惑。 他的眼神太過專注,太像一位專情的情人,但是她知道這只是她的幻想,事實上,他對她並沒有半點好感。他只是因為良心不安而單純地想道歉。 午夜的音樂會結束了,接下來要做什麼? 「哈啾——」夏日還沒做出決定,她便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幾乎是同時,樓梯間傳來騷動。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夏日已經會意過來,逸出一聲笑聲。 片刻後,兩名警察沖上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亮出警徽,朗聲道:「很抱歉,但是有人報案說這裡有人擾亂社區安寧。」說完,眼光在夏日和曾晴岩身上來回審視。一個警察上前一步:「小姐,請問有什麼問題嗎?」 夏日露出她顛倒眾生的笑容。「不,沒問題,謝謝關心。請放心,我們會儘量保持安靜。」 差點沒被迷去心魂的兩個警察再三確定一切平安後才離去。 他們一走,夏日便扶著牆面大笑起來。 見曾晴岩仍然一頭霧水,她才好心地告訴他:「我就叫你不要挑此地此刻,你偏不聽,哪,現在是幾點鐘啊,我想一定有不少人都睡了。」即使音樂本身再優美,突然出現在深眠的夢中,也會變成攝人清夢的元兇。 「啊,是這樣。」他如夢初醒地拍了下額,忍不住也後知後覺地笑了起來。 他的笑聲十分爽朗。而她想她就喜歡他的憨。「是,大笨牛,就是這樣。好啦,你任務達成,可以開開心心回家睡覺了。」 夏日總算將大門鑰匙掏出來。 回過頭,見他還沒有離開,她嬌嗔道:「捨不得走?」說完,發現身上還被著他的外套,她將外套一把拉下肩膀,塞回他手上。「回家去吧,下次不要替別人做那種事,什麼時代了,還代友出征。」最恨的是他還差點成功了。 曾晴岩楞楞地捉著外套。「你……」 「嗯?」 「不生氣了?」 她昂起剛毅的下巴。「是,不生氣了。」 曾晴岩忍不住松了一口氣。沒細想自己為何會因為她的原諒而覺得如釋重負。想起她先前的話,他又叫住她:「你……我朋友他勤追你,你真的不動心?」 夏日楞了楞,很訝異他會有此一問。這個問題似乎太私人了。他在想什麼? 見他似在等她答覆,她聳肩。 「如果我喜歡一個人,我一定會大聲說出來,絕不會藏在心裡,拖拖拉拉,浪費時間。」乾笑兩聲,她自嘲道:「真奇怪我幹嘛告訴你這麼私人的事。」不過算了,說都說了。今晚他與她大概都有些不正常吧。 是了,扭捏不是她的作風,看來她是更不欣賞克翔。曾晴岩不知道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覺是為好友遺憾,還是……松了一口氣? 夏日推開大門後發現他仍站在外頭,不禁又轉過身來,跟到他面前,又打量了他好一會兒。又怎麼了?他呀! 實在手癢,忍不住又伸手摸摸他的臉頰。突然,她捉住他的大掌,引導著他來到她的左胸。 掌心突如其來的柔軟觸覺驚動了他,曾晴岩大驚:「你——」面紅耳赤,亟欲收回手。 夏日美眸一轉,使出全身力道將他的手按在她胸上,他愈是退縮,她便愈向他貼近。 她衣料濕透,肌膚隔著濕衣所散發的熱度幾乎灼傷他。她她她……她怎麼敢這麼做?她——「感覺到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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