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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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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烘焙蛋糕的人,你是香草屋的店主人?」我得意於我的新發現。 他挑起右眉說:「是嗎?你看出來了。」聽起來像在嘲笑我。但,笑我什麼呢?我不明白。他隱瞞著什麼事情不告訴我? 替他洗頭時,我用指腹按摩著他的頭皮,他閉著眼說:「你的手很巧,很舒服。」 我客氣地道謝。 他卻說:「這不是恭維,尤其是對一個朋友來說。」 朋友?是指我嗎? 他神秘地笑道:「告訴我,楚歌,你總是給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嗎?我總覺得我已經認識你很久了。太久了……也許超過三年了也說不定。」 我困惑地看著他。更訝異我對他竟然也有相同的感覺。 這是什麼樣的巧合啊? 我不明白。 稍後,我替他吹整好頭髮,在他準備付賬的時候,我急忙阻止。「早上那些蛋糕的錢我還沒給……」 他堅持在櫃檯付清了該付的金額,笑著說:「你不用付我錢,那是我送給你的。」 「送給我?」我瞪大眼。 「對,一份見面禮,很高興知道你喜歡。」話才說完,他便禮貌地向我道別,離開沙龍。 我目送著他的背影,參不透他話中的玄機。 *** 譚達夫是個怪人。 我沒想到從那天以後,他會每隔一天就到沙龍裡報到。而更怪的是,他每次來都會「順便」帶來一大盒蛋糕,說是要送我;即使他沒來,也會找其他人代送。 譚達夫頭髮已經夠短了,不可能一夕之間需要修剪——他宣稱要洗頭和護髮。 沙龍的午茶時間竟就這樣固定下來了。大家都拿這件事在開玩笑。 Molly露出欣羡的眼神看著我說:「看來終於有人發現小楚的優點了。」 Jerry分食著譚達夫送來的免費蛋糕,也說:「這樣很好啊,每天都有美味的蛋糕可以吃。」 Molly鼓勵我說:「加油啊,小楚,別讓他太早追到你,這樣我們才可以吃久一點的免費蛋糕。」 聽聽這是什麼話呀!真是有夠現實的。 他又來洗頭,我按摩著譚達夫的頭皮,忍不住低聲與他交談。「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再清楚不過。」他說。 「是嗎?那我能不能請問你,譚先生,請問你究竟在搞什麼鬼?」 他看著我,淡淡一笑。「我很訝異你竟然看不出來,我在追你呀,楚歌。」 「追我?」我不自覺加大了些力道。猜測是一回事,證實自己和旁人猜測卻又是另一回事,後者顯然令人震驚多了。 「很訝異?」他挑了挑眉。 我回答:「當然了,譚先生,你不可能天真地以為幾個蛋糕就可以打發我吧?」 「我沒有這麼想過。」 「呃?」 他神色自若地說:「我早知道你很難打動,送蛋糕不過是個障眼法罷了。」 「障眼法?」我扯了扯他的頭髮。 他吃痛地皺起眉,但那並未阻止他繼續說出口的話。「我需要一個可以正大光明接近你的方法。」他突然不顧頭頂上推高的泡沫,轉過頭,帶笑的眼睛直看著我說:「你不覺得用蛋糕作為我們之間的開始是一件很美麗的事嗎?」 他頭頂上的泡沫流了下來,眼看著就要流進他的眼睛了。我趕緊用毛巾吸乾那些多餘的泡沫,心裡想著拒絕的理由,卻又忍不住同意他所說的。 用蛋糕作為開始的確非常美麗。尤其是我喜愛的香草蛋糕。 「我怕你會白獻殷勤。」我試著說服他放棄。 但他只是眉頭一聳。「我想你對每個有意追求的人都這麼說。」 我愣了一下。他頭上的泡沫又變多了,這回我讓它流了下來。他連忙閉上眼睛,以免刺激性的泡沫流進眼睛裡。 「是又怎麼樣?」我有些惡意地說:「有沒有人警告過你不要隨便猜測別人的心意?」 他答非所問:「你對我真的一點都不心動?」 我看著他緊閉的雙眼,思索地說:「我已經有心上人了,譚先生,我是一個同性戀者。」就算不是,我與別姬也早已發展出超出一般朋友的情誼。 他笑了笑,顯然沒被嚇退。「真的嗎?你是如何肯定的呢?」 我沒有回答。事實上,我並不能肯定;在見到真正的別姬以前,我無法確定。 「楚歌?為什麼不說話?」他閉著眼說。 我再次擦掉他臉上的泡沫,讓他得以睜開眼睛。但我事實上有點不想這麼做,因為他直直看著我的眼神,總像是要一眼看穿我。我不喜歡這種感覺。 就像現在,他又有了新發現了。「不必怕我會看穿你的一切,楚歌,我不會用我對你的瞭解來傷害你。」 瞧,他自以為他瞭解我。而該死的他又說對了。 我不解地看著他。「你為什麼想追求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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