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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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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難以想像的迷亂,僅僅只是一個吻,便令他萬分銷魂。 「霜,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玩火?」易盼月將冷傲霜壓在身下,撩起她的一撮青絲把玩。 她豈會不知道,但是她就是想確定一件事情。 冷傲霜伸手勾住他的頸項,將他拉近自己。她想確定自己的感情。 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易盼月張口輕咬了下她的粉頸,在她耳畔低語:「你只是不肯承認而已。」 冷傲霜聞言,渾身一震;但隨之而來更大的震撼卻是來自襟上的那只大手,他正在褪去她的衣裳,他這次是來真的。冷傲霜此時才感到瑟縮,但是易盼月卻不讓她有機會退縮,再次吻上她的紅唇。 從來不曉得自己柳下惠當不成也就算了,此刻他卻覺得自己像個不折不扣的色情狂。 不行!感覺到胸口一片涼意,冷傲霜驚慌地想遮掩,但是她的雙手卻被易盼月鉗制住;她想喊停,聲音卻在他的深吻中自動消音。在他的撫觸下,她發現她並不是因為覺得厭惡想停下來,而是為了畏懼她怕自己體內那股漸漸脫韁的情潮就要淹沒了她。 感覺到身下人兒的顫抖,易盼月停下了侵略的身勢,輕撫去她兩頰的淚水,替她拉整好敞開的衣物,憐惜地將她擁進懷裡。他該死,他差點就控制不住自己而真的要了她。 「別怕,我不會侵犯你的。」易盼月苦笑道:「看來你已經確定了自己的感情了,我們……如果重新再給我一次機會怎麼樣?」他不會死心的。 是的,她的確是認清了自己的感情。但是,他說那些話又是什麼意思? 李家只有一間客房,房裡只有一張床,床很大,兩個人睡絕對沒問題。 但他一直不願與她同床,怕的就是他會控制不住自己。 剛來的那一夜,他們爭著把床讓給對方睡,結果兩個人都睡地板,床鋪反而空著沒人睡;而後他們又想乾脆兩個人同睡一張床,只要互不侵犯即可。他是很心動,但卻不敢保證面對美人在側會不生親近之心。 「我想我還是出去一下比較好。」易盼月放開她,披了件外衣就真的走出房去。 冷傲霜坐在床上想阻止,卻發現自己左胸口上有些疼痛,她知道那裡有他方才留下來的印痕。 今夜的風雨怎麼這樣大、如此冷?她不禁用雙臂環緊了自己的身軀。 原以為這場雨只是入夏時節的黃梅雨,是今年農作物豐收的前兆;任誰也沒料到這場兩所帶來的,竟是一場空前的浩劫。 連日來的大雨使得河水暴漲,再加上蘄州這一帶水面比地面還要高,河堤擋不住劇增的水量,終於潰崩了。 大水一古腦地湧進了蘄州城內,釀成了嚴重的水患。 大水淤塞不退,縣民們也只好暫時遷往較高的山上避難。 僅僅一夜,蘄州縣便陷入了愁雲慘霧當中。 不知是誰想出了一個聰明的方法,利用沙包在淹水的地方建成一道道臨時的溝渠,這才順利地將水引到其它地方。 積水雖已暫時消退,河堤也在搶修之下補救了大半,一般縣民紛紛返家整理家園,誰知另一波禍事卻在此時又落阱下石地爆發開來── 「是瘟疫。」在連續診斷了近十名病患後,李言聞慘白著一張臉道。 連日來的水患,把這人人聞之色變的瘟神也請來了。 「瘟疫!相公,這怎麼辦才好?」吳氏乍聞「瘟疫」二字,心下驚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有沒有可能只有這幾個少數的病例?」易盼月不禁緊張地問道。 這病若傳染開來,那可就麻煩了。縣城裡才剛從水患的滿目瘡痍中逃脫,此時若再有傳染病蔓延開來,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唉,這無疑是雪上加霜。 「恐怕這病毒已在這城裡傳染開來了。」李言聞搖頭歎道:「這些病人的病症都已十分的嚴重,連來求診都無法做到,已經病到只能在家中延醫治療,那麼已經染上而尚未發病的可能已有不少人,再過不了多久,這城裡恐怕就要陷入一片可怕的疫情中了。」 李言聞的話深深震撼了在場眾人的心。 「你們還是快走吧。疫情一旦蔓延開來,州府下令鎖城,到時誰也別想出城一步了。」李言聞這話是向易盼月和冷傲霜說的,而他則大有與蘄州共存亡的決心。 「這是什麼話?我也是個大夫,豈能丟下病人不管?城裡的大夫並不多,我若在這時離開,便枉生為人了。」易盼月毫不考慮地說。 「我也懂醫術,我也留下來吧。」冷傲霜亦沉靜地說。 「不行,你還是快走吧。」易盼月扯住冷傲霜的胳臂道。 「腳長在我身上,我自己會作主。」冷傲霜堅持道。 爭論了半晌,結果沒有人願意離開,所有的人都決定要留下來。 果不其然,李言聞一語成讖,瘟疫在蘄州縣內很快地蔓延開來。 在疫情傳出的第四天,黃州府治果真下令蘄州封城,只准城外的人進入,城內所有人皆不許出城。 城內的大夫供不應求,而李言聞和易盼月鎮日為病人診治,幾乎到了不眠不休的地步。 疫情來得太突然,老天又開始不停地下起雨來,河堤尚未完全休複,只要河道水量再劇增,隨時都有再潰堤的危險。 在疫情逐漸被控制住的時候,偏偏禍不單行,藥材也告短缺了。 就算有醫術再高明的大夫,沒有藥材也是枉然。 蘄州縣衙雖已向鄰縣緊急招募藥材,但卻是緩不濟急。 因為藥材短缺,病人無藥可治,已有不少人死在瘟疫之下;讓才剛剛控制住的疫情,不到一段時日便又開始壙散。 「月池兄,這裡有我,你先去休息一會吧。」 夜已不知多深了,李家醫館內卻還未熄燈,一間屋子裡尚有十來位染上瘟疫待醫的病人。 數日下來,易盼月與李言聞皆瘦了一大圈。 易盼月喂病人喝水吃藥,一張俊美的臉孔明顯地消瘦,兩頰向內凹陷,已有些不修邊幅了。 「無妨,我還有力氣。病人這麼多,不趕快治好他們不行。」李言聞試著保持清醒說道。 「藥材還剩下多少?」易盼月問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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