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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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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算吧。她是我的病人。」易盼月察覺朱見潯話中的試探,覺得有些奇怪。 從易盼月的語氣中感覺不出有任何的男女情愛,朱見潯想了想又問:「如果我說……我想迎娶她當我的妃子呢?」 這倒有些教人驚訝了。 易盼月接著問:「王爺見過葉小姐嗎?」 朱見潯點點頭道:「見過兩次,是很美的一個女孩;不過令我最先注意到的,卻是她的文采。」 「婚姻之事總須慎重考慮。葉小姐適不適合當王妃我不敢說,但我所認識的葉小姐確實是一個非常聰慧的女子,能娶到她當媳婦兒,是男人的福氣。」易盼月氣定神閑地飲著甘純的熱茶。「這茶好。」甘潤生津,他不禁贊道。 「當然,這是浮梁的貢茶。」朱見潯解釋後又道:「那麼易兄呢?易兄想要這個福氣嗎?」他不做奪人所愛的事,所以他必須問清楚。 易盼月顯些被熱茶燙到,暗忖:淮陽王何出此言? 易盼月搖搖頭笑說:「王爺,易盼月不是那個有福分的人。」 聽到易盼月的保證,朱見潯才松了一口氣。這麼一來,他便能安心地去找葉家老爺提親了。 但朱見潯怎樣也想不到,今日他和易盼月所談的「葉小姐」,竟是不同的兩個人。 告別了淮陽王府,易盼月一則以喜、一則以憂。 喜的自然是為即將進宮一見內府的藥物資源,憂的卻是──她怎麼辦?她會願意同他一塊兒進宮嗎? 陪淮陽王夜談,回到葉家時已經很晚了。易盼月惦著心事想告訴冷傲霜,但瞧她房裡已熄了燈,便不再打擾。 踱回了自己房間,卻又睡不著;想著該如何告訴她,又擔心這將會成為她離開的藉口。 煩惱了良久,易盼月忍不住偷偷潛進冷傲霜房裡,搬了張椅子放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她的睡顏。 感覺到有股注視的目光,冷傲霜緩緩地張開眼。 「這麼晚了,有事嗎?」她的聲音帶有濃濃的睡意。其實不必張眼,她也知道是誰。 來不及說抱歉,他輕聲地問:「傲霜,我進宮去太醫院可好?」 「嗯。」冷傲霜含糊地應了一聲,便翻過身去繼續睡覺。 「傲霜,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楚。」易盼月改坐到床沿,翻過冷傲霜的身軀又問。 「易盼月,你很煩你知道嗎?」冷傲霜有些生氣地說。睡蟲都被他趕跑一半了。 「不是這一句,是上面那句。」易盼月無視於她的怒氣,他必須得到一個答案才行。 「不就是『好』嗎?」冷傲霜迫於無奈地說。易盼月拗起性子來簡直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你說什麼?」易盼月不確定地問。 「你耳聾啦!我說好好好好好──」反正睡蟲都被趕走了。冷傲霜坐起身子,索性一次說個清楚,讓他聽個夠。 「我進宮好,那麼你呢?」易盼月緊張地捉著冷傲霜的手,因為這才是他真正想問的。 「當然是跟你進宮嘍。」冷傲霜理所當然地說。 易盼月聞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有沒有聽錯啊? 「怎麼,不願意?難道只准你一人進宮見識皇宮中那些珍奇的藥材醫書啊?」冷傲霜補上這一句。 她和他為何會演變成今日這般境地,她也不是非常清楚;但記得昨天還在想要不要接受他,現下卻說出這種話,連她自己也無法解釋。反正說都說了,也不覺得有何不妥。倒是進了宮以後,若能見識到宮廷的御用藥品,好像也不是什麼壞事嘛。 易盼月則有些吃味地想,原來還是只為了進宮增廣見識。 「那麼可能要委屈你扮成我的小廝了。」 「為何?」冷傲霜抗議道。 這是個極端重男輕女的社會,女人出門抛頭露面是不被允許的,不過,重男輕女也好,女子無地位也罷,這些跟她一點都不相干,因為她只做她自己。 「我總不能帶著一個天仙般的姑娘進宮吧。」 「宮裡有規定不准攜帶女眷嗎?」冷傲霜故意問道。皇宮內苑,當然不可能任人攜家帶眷地進駐,又不是觀光名勝之地。 易盼月懂得她的話意,開心地將她擁進懷裡道:「是啊,所以只好委屈你了。就當我們是進宮去遊玩的,如此也不錯嘛。」 皇家迎親的隊伍無比的壯觀,從城南一路浩浩蕩蕩地前往淮陽王府,一路上圍觀的群眾幾乎把道路擠得水泄不通。 葉芙坐在大紅花轎內,心情一直無法愉悅快活,總覺得不安。原因之一是易大夫和雅安還是沒有來參加,這是她心中的遺憾。 聽說易大夫已經辭官離開了宮廷,以後要再見到他們,想必是不太有機會了。 她偷偷揭開轎簾的一角,驚見圍觀在大街旁的群眾而嘖舌不已。心想,難道這些人都沒事可做了嗎? 「小姐。」喜娘發現葉芙不莊重的舉動,連忙移身到窗口央她把轎簾放下。 只是透透氣嘛,又沒啥大不了。葉芙不大甘願地將轎簾放了下來。 迎親的隊伍終於到了淮陽王府前,新娘子被熱熱鬧鬧地迎進府中。達官貴人、衣香鬢影交相在王府內外穿梭,大夥兒雖沒見到紅蓋頭下的新娘相貌,口中卻仍稱讚著新人的天作之合。 熱鬧的氣氛始終不減,祝賀送禮的賓客也絡繹不絕。 一會兒聽見某某大官送來白璧一雙、明珠一對,祝新人珠聯璧和;一下子又聽門房高報某某將軍府送來珍奇的寶物。 新郎、新娘便在一片的熱鬧氣氛中完成了拜堂儀式,一切不能免俗,新郎被留在前廳應付賓客,新娘則由喜娘牽進了新房。 此時誰也沒有注意到王府的屋頂上竟坐了一對男女,靜靜地觀看著婚禮的進行。 「你送去了嗎?」坐在屋頂上的女子問。 「剛剛送去了,幸好有趕上。」男子道。 「還說呢,都是你手腳慢。」女子俐落地跳下屋頂,有些埋怨地說。 「你確定是我的錯?」男子也跟著躍下屋頂,黏在女子身後道。 「當然。」女子頭也不回地瀟灑大步走去,一派的理所當然。 而另外一頭新房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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