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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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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也喝酒,拖到很晚才去洗澡,草兒是怎麼回事啊?”李家大嬸剛踏出門外,聽到吼聲搖搖頭。 “唉……草兒啊,明明樣樣都好,怎麼……這樣子怎麼嫁人啊?”張家奶奶在屋子裡泡茶,忍不住為草兒的將來擔心。 自從東方潦來了以後,辛夷大學裡傳誦的神話,西門草兒這朵花……好像開始長歪,不再那麼正了。 苦味廚房天未亮就拉開了門。 苦奶奶今天煮芋頭雞肉粥,東方潦就像跟雞肉有仇似的,叫他切成絲,他拿起大菜刀用力剁剁剁…… 看來,今天的雞肉絲粥應該是撈不到肉塊了。 西門草兒今天起了個大早,是因為昨天酒喝太多,後來一路睡到底錯過晚餐,睡飽了、肚子餓了自然醒。 大廚和助手都在忙,她在一旁分裝小菜,等奶奶的咸粥。 西門草兒擅長拿鋤頭和鐮刀,但是她拿鐵鏟和菜刀卻很笨拙,一點都沒遺傳到奶奶的好手藝,這也是東方潦看不下去,一來就把她踢到角落,自己站上助手席的原因。 說來東方潦在廚藝方面還挺有天分的,通常苦奶奶只教一次他就會了。 “阿潦,你脖子怎麼了?”苦奶奶發現東方潦脖子上貼著兩片OK蹦,貼的位置有點醒目。 “昨天草兒發酒瘋亂咬人,我被她咬傷了。”東方潦快人快語,直接告狀。 “什麼?!嚴重嗎?我看看。”苦奶奶把一大鍋米連同芋頭炒香加滿水以後蓋上鍋蓋,這才擦乾手走過來。 她從東方潦脖子上撕下OK蹦一看,那不只是齒痕而已,都已經咬出傷口,還破了皮流著血。 “草兒!你到底對阿潦做了什麼事,怎麼把阿潦咬成這樣?不像話!”苦奶奶一看不得了,轉頭斥駡孫女。 “我咬的?”西門草兒聽見兇手是自己,也走過來看,她臉上難得有驚訝表情,望著東方潦,“……很痛吧?” “痛死了。”東方潦就是要喊痛,他要西門草兒內疚自責到死,一輩子都記住她咬了他,讓她就算記不住他的臉,也得記住這齒痕,永遠忘不了,深深把他刻到心裡去。 “果然,上次我被鐮刀割破皮就已經很痛,看你這傷口挺深的,應該更痛。”西門草兒那雙像雪女的眼神毫無冰融的跡象,和他討論起傷口來完全是一副事不關己的口氣。 “你這丫頭還不道歉?”苦奶奶最近已經開始在反省她過去似乎太縱容這唯一的孫女了。 “啊……可是我沒有印象,我只記得洗澡的時候……”西門草兒不是不道歉,她是不知道怎麼為自己想不起來的事情負責,她印象深刻的只有他一身金黃、金黃的膚色…… “咳、咳咳咳——”東方潦抓起一把花生塞進西門草兒嘴巴裡,“奶奶,沒有關係,一點小傷而已,以後我會盯緊她,不准她再喝醉了。” “明年我不再釀梅子酒了。”還是苦奶奶這句話比較管用。 西門草兒聽了臉色大變,望著東方潦的脖子一臉自責。 “對不起。” 剛才還沒血沒淚地看著他說風涼話,這會兒也不管是不是自己做的馬上道歉—— 東方潦嘖嘖稱奇,像是見識了世界奇觀,發現西門草兒的弱點原來在此。 “奶奶,明年教我釀梅子酒吧,我對釀酒也很有興趣學。”東方潦一向腦筋動得快,立刻就知道要抓住西門草兒的心,要先抓住她的胃。 只要他學會釀苦奶奶的梅子酒,他在西門草兒的眼裡就不再只是金黃、金黃的烤雞! 果然,西門草兒第一次正眼看東方潦,她眼裡還充滿了崇拜的光芒,在深深、深深的用眼神把他膜拜以後,還吞著口水對東方潦說—— “阿潦,你真好。” 東方潦沒喝梅子酒也醉了,一個大男生笑得傻兮兮,抓起雞胸肉細細的切成絲,很溫柔、很溫柔地像對情人一般對待了雞胸肉。 “啊,有肉絲!” 苦味廚房開了門,一下子湧進一票學生,拿著大杓子撈起鹹粥,終於開心地撈到雞肉絲。 龜殼屋蓋在山丘上,整片山丘種滿梅樹,冬天一到梅花滿山頭,花落結果,青梅入酒,就是西門草兒愛喝的梅子酒。 “辛雅風……嗯,好像是這個名字。”西門草兒點了點頭,沒血沒淚又沒神經直接點明她來這裡是為了找別的男人。 “好像?你連辛雅風的名字都不確定,怎麼肯定這房子是姓辛的?” 東方潦應該要恨西門草兒的,並且他有資格把西門草兒恨得牙癢癢,恨得啃她的骨頭、喝她的血,把她連人帶魂都融入他的骨血裡和他成為一體,他就不會在被她無情無義的拋棄以後,到現在還難以忍受從她嘴裡吐出其他男人的名字! “我是沒記住名字,不過我知道他是辛氏家族的繼承人,前幾年從他曾祖父那兒繼承這片土地……啊,對了,你以前念的辛夷大學也是辛氏家族經營的。”西門草兒有點驕傲地和他分享她從西門千秋那兒聽來的資訊,證明她不是胡亂闖來的。 “……這整片山頭大半都是辛家的土地,這裡由辛雅風繼承這點是沒錯,不過你怎麼會這麼清楚?”東方潦眯起眼,眼神不可思議,在他眼裡的西門草兒一點都沒變,但為何她開口卻令他感到陌生? 過去的西門草兒開口、閉口都是她田裡的寶貝,只和她悉心呵護的寶貝培養感情,不懂人情世故,不在乎世俗眼光,甚至連她家附近的辛夷大學是國內大財團辛氏家族所經營這種連巷子裡的小孩都知道的事,她以前也從來不聞問,為何現在開始關心了? “因為千秋全打聽過了,我是聽千秋說的……阿潦,你在發燒嗎?”西門草兒反應就是慢,她被東方潦又掐又捏,兩人緊緊依靠,她到現在才察覺周身一股熱氣不是太陽太大的效應,而是從東方潦的身體散發出來的。 “嗯,扁桃腺有點發炎。”東方潦其實一股火氣已經又冒上來,但面對熟悉又陌生的她,東方潦顯得若有所思,若無其事問她:“這個千秋又是誰?” “西門千秋是我堂哥。怪不得我沒認出你的聲音來,我從剛才就覺得你的聲音變得沙啞好難聽。你去看過醫生了嗎?”西門草兒把手心貼到他臉上。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體溫比平常人來得低,手冰冰涼涼的把東方潦悶燒的火氣給壓了下來。 原來是堂哥…… “看過了。”東方潦又開始不明白她了,既然她可以如此自然的觸摸他,為何剛才一見他就跑? 堂哥?不……不對…… 東方潦抓下她的手,“以前奶奶提過你是她唯一的孫子,西門家的親戚也不曾往來,你哪來的堂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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