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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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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虎一手搭在他肩上,嘻皮笑臉道:「阿凱,聽說你把你馬子帶到這裡上班,教教我你怎麼做到的,我那馬子死都不肯來。」 於庭凱煩躁的撥開他的手。 「誰說那是我馬子?」 阿虎摸摸鼻子,涎著臉笑道:「不是嗎?不是我可要『把』了。」 于庭凱冷冷看他一眼。 「你不是有馬子了?」 「哎喲,拜託,」阿虎大驚小怪的叫著。「這裡哪個兄弟不和裡面的公關有一腿,反正誰也不當真。人家說『朋友妻不可戲』,我以為那是你女人才問你一聲的,要不然有多少兄弟等著把她啊。」 於庭凱憤怒的一拍桌子,所有保鏢齊齊轉頭看他。 「誰敢動董屏就是和我阿凱過不去,」 「喂,少年仔,你這是在『嗆聲』是不是?」一名保鏢丟下手中的牌霍地站起。「『恁爸』就偏偏要動,你是想怎樣?」「好了好了,」阿虎連忙打圓場,轉頭對於庭凱小聲說:「趕快道歉,說那是你馬子,以後不會有人動她的。我們也不是沒有義氣……」 「推自己女人下海你又不是第一個,幹嘛不敢承認?」 「就是啊,如果不是你的女人,讓兄弟們玩一玩會怎樣?說不定她也很『哈』。」 于庭凱怒從中來,突然拾起桌上的煙灰缸就要開打。 其他保鏢也站好架勢準備開戰。 「別這樣、別這樣,」阿虎居中勸架,欄住兩方人馬。「在這裡惹事,傳到紅伶姐耳裡,誰都別想待了。」 幾名保鏢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吐了幾口檳榔汁。 「給『恁爸』記住!」轉身繼續玩撲克牌。 紅伶據說是某名角頭老大的女人,背後撐腰的人大有來頭。這幾名保鏢平日無所事事,吃的、花的都是紅伶的錢,自然也給足紅伶面子。 於庭凱也搞不懂自己在發什麼飆,平時最多和他們哈啦兩句,一場紛爭就化險為夷。但今天也不知哪條筋不對,才上工就和人結下樑子。 雖然自己有「義務」替董屏的清白把關,但也用不著像只刺蝟,對每個人都劍拔弩張吧? 頹然坐倒在沙發上,他開了一罐啤酒,咕嚕嚕直灌。 不知是誰指著螢幕道:「那裡出了什麼事?」 於庭凱眼角一瞥,發現幾名酒客正和董屏拉拉扯扯。 他「砰」的一聲放下手中的啤酒,也不管濺出的酒液噴的滿身都是,怒氣衝衝的奔出辦公室。 朝代酒店的大廳是巨大的舞池,輕鋼架的天花板掛滿各式霓虹燈、走馬燈,渲染出一片熱鬧糜爛的虹彩。兩旁一間間圓弧式設計的包廂,裡面是KTV。 董屏由於新來乍到,沒有相熟的客人點抬,於是紅伶要她跟著一名公關學習,也隨著這名公關四處轉抬,認識客人。 此時幾人正坐在舞池旁的桌位上,一名客人拿著酒杯居心不良的直灌董屏。 「我……我不會喝酒……」董屏扯緊胸前的披肩,抗拒地說。 這裡的一切都讓她恐懼。昏暗的燈光、嘈雜的音樂、喧囂的嬉鬧、嗆鼻的煙酒味、濃粗豔抹的公關、色欲薰心的酒客……幾番想轉身而逃,但眼前掠過家鄉視茫的母親和稚齡的弟弟,終於還是提不起勇氣。 「不會喝酒當什麼『小姐』?」客人喝的有點大舌頭了,拉住董屏的手嘻嘻笑道:「喝了它、喝了它,大哥我賞你小費……」從口袋裡掏出一疊鈔票,「啪」一聲丟在桌上。 那疊千元鈔雖然吸引人,但眼前這杯滿滿的威士忌卻讓她視為畏途。生平沒有沾過半滴酒,這一杯下去肯定會要了她半條命。 「我……我真的不會喝……」董屏想要掙脫被扯住的手,反而被客人擁的更緊。 「什麼不會喝?來……我喂你……」客人抱住她,酒杯往她的嘴湊近。 「不要……」董屏拼命扭頭,想要躲開逼進的酒杯。 「哎喲,李董,」一旁的公關倩倩出面打圓場。「人家董屏第一天上班,你不要嚇壞她嘛。來,我剛好口渴了,我幫她喝……」 「誰要你多事?」這個被稱做「李董」的客人橫眉豎目瞪著她。「我要她喝,她就得喝,你是什麼東西?」 對於這種無理取鬧的客人她也見多了,倩倩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一屁股往他大腿坐去,順便格開了他往董屏胸口探去的手。 「你幹嘛老是欺負人家新來的?要是她明天不敢來,我找你算賬喔。」嘴裡假意怒暝,圓潤的胸膛卻直往他臉上蹭去。 「願死了!」「李董」對送上門的豆腐毫不領情,一把推開她,約莫有七、八分醉的性子顯得特別執拗。「我就是要她喝,她不喝就是不給我面子!」 「我不要……」董屏怕極了,對這個滿身酒臭的男人避之准恐不及,全身拼命向後縮,美麗的大眼睛裡也泛起恐懼的淚光。 倩倩見對方已經有幾分酒意,為了避免生事,於是對董屏眨眨眼,示意她多少捧個場。另一方面按捺客人,道:「喝一點就好了啦,那麼一大杯,別說人家不敢喝,就是我這個『酒國女英雄』也會醉的。」 「李董」嘻皮笑臉的捏著董屏臉頰。 「怕什麼,醉了……我送你回去……」 嚇壞的董屏尖叫一聲,想也不想的用力撥開臉上的手,連帶的打翻斟滿的酒杯。 灑出的酒液濺了「李董」一身,他霍地站起來,怒駡:「媽的,你給臉不要臉!叫你們經理出來!」 一旁原本嘻嘻哈哈看戲的同桌友人也大聲開罵:「搞什麼!我們來這裡是尋開心的,叫一個不會喝酒的公關掃興嗎?!」 另一個酒客瞪著倩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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