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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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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再深的愛,也禁不起這樣的摧殘。這一刻,金沁的心完全死了,她就像個毫無生命的布娃娃,臉上毫無光采。 她認了……人家都這樣說了,她還能不認嗎?一個自己愛得毫無保留、愛得義無反顧的人,卻將自己付出的真心,扔到地上,用力踐踏。 她何苦愛得這麼委屈?愛得這麼沒有尊嚴? 「你走吧!我們好聚好散。」有氣無力地說完這句話,黎沁就像幽靈般飄回房裡,再也不去看,再也不去想—— 第八章 「你為什麼不否認?為什麼不說你是愛我的?為什麼……」一聲聲痛徹心扉的呐喊,伴隨著玻璃製品碎成片片的聲音,在屋內響起。凌翊皇就像只瘋狂的獅子,暴怒不已,看著牆上順流而下的暗紅液體,那仿佛是他心裡流的血,同時也是他的淚。 「哼!我怎麼會愛上你?真是天大的笑話!」凌翊皇指著空氣中的某一點大吼大叫,似乎黎沁正站在那裡看著他。 他搖搖擺擺地揮著手,想將眼前折磨人的影像給揮掉。接著他得意地笑了,笑得好用力、好用力,笑得眼淚都流了下來。 「等著瞧,明天、明天……我就把你黎沁忘得一乾二淨,就不信我凌栩皇沒有你不行!」 他無力地跌坐到地板上,臉上又是淚痕、又是狂笑,整個人呈現瘋狂狀態。 也許是累了,他不再大喊大叫,不過嘴巴仍然不停地喃喃自語。 「為什麼你愛的人是他?為什麼?!為什麼你愛的人是他?」 突然他站了起來,對著周圍的空氣咆哮:「凌翊帆,你這個惡魔,你既然死了,為什麼還要來干擾我的生活?難道我就註定一輩子都要活在你的陰影下嗎?」 他拿起手中酒瓶狠狠地灌了一口,失心喪志地埋怨起上天。「老天爺,這樣公平嗎?公平嗎……」 這就是凌翊皇現在過的生活,從黎沁家出來的那天開始,他沒有回家,終日躲在旅館內,房間的窗戶不開、窗簾不拉,永道都是黑漆漆一片,空氣中始終彌漫著一股酒臭味和酸味,久久不散。 他不去上班,不和任何人聯絡,也不吃任何東西,除了喝酒還是喝酒。喝了酒,他又開始摔東西,嘴裡永遠嚷著這些無法得到答案的話。 他不准旅館人員進到他房裡,自己也足不出戶,再加上喝醉酒後大吵大鬧、亂摔東西的行徑,讓住在他附近的房客都抱怨連連,旅館方面也對此傷透腦筋,但又無計可施,只能祈禱眾神讓這個大瘟神早日離開。 也許他們的祈禱眾神聽到了吧,三天后,有一個人出現在這家旅館內,他就是凌修文。 凌翊皇連著幾天沒回家,凌修文一開始,還以為他是和黎沁兩人度假去了,不過卻越來越起疑,畢竟他和黎沁都不是不負責任的人,沒道理一聲不響地就逍遙去。 後來他打電話去黎沁家,一間之下才知道,他早已離開,卻不知去向。 他在電話這頭急得發慌,那一頭黎沁的反應更怪,不但不聞不問,還冷冰冰地說了一些分手、不相欠,諸如此類莫名其妙的話。這時他才知道,原來是小倆口鬧彆扭,凌翊皇大概躲到哪裡去了吧!他原以為讓凌翊皇去散散心、自己想通了就妤,不料日子一天拖過。天,也不見他打電話回來報個平安,人就像憑空消失一般。 雖然他心急如焚,卻也不知如何是好,最後透過一個銀行朋友的幫忙,查出他在一個星期前,曾用信用卡辦理住宿的紀錄。一得知這消息,他趕緊駕車來到這家旅館,一問之下他人果然就在這裡,而且還是大夥兒的頭痛人物。 現在,他就站在凌翊皇的房門外,等待凌翊皇開門。 「滾!我說過,不要吵我!滾——」顯然凌翊皇還不知道,現在站在門外的是他父親,不過他整個人都醉醺醺的,又怎麼聽得出誰是誰。 聽到房裡傳來的咒駡,凌修文不由得眉頭深鎖,這次他學聰明了,叫了旅館人員來開門,不然就算他吼破喉嚨,凌翊皇也不會開門。 侍者馬上拿鑰匙來,將門鎖打開。一推開門,陣陣刺鼻的酒臭味撲鼻而來,醺得人想破門而出。進到屋內,眼睛好不容易適應了房裡的黑暗,這時他才發現凌翊皇整個人癱坐在床邊的地板,就像掉進一堆爛泥般的遛遢。 凌修文一把拉開窗簾、打開窗戶,瞬間強大的日光從外頭射進來,這種刺激讓凌翊皇不舒服地咕噥一聲,將頭轉到另一邊,繼續呼呼大睡。 屋內所有擺設皆凌亂不堪,東西倒的倒,破的破,幾乎沒有一項是完好地在它原本該在的位置。地上到處是破碎的玻璃以及喝完的空酒瓶,幾乎沒有可以容身之處。 而凌翊皇整個人更是淒慘,身上襯衫、長褲早已皺得像酸菜幹,幾天未修的胡渣密密麻麻的滿他的下巴,頭髮也凌亂地像堆稻草一樣,凌修蹲到他身邊,推推他的肩膀,企圖叫他清醒。只是這溫和的方式不太奏效,凌翊皇連睜開眼都沒有,只當他是討厭的蚊子揮揮就算,繼續倒頭大睡。 「唉,怎麼會這樣呢?」長歎口氣,見他仍然醉得不省人事,凌修文只好請人來將他抬回去,結束這一場鬧劇。 「呃,我怎會……」凌翊皇一睜開眼,眼前是熟悉的擺設,再看看自己身上穿的睡衣,這……他怎麼會回來的?他不是應該在旅館裡嗎? 正當他納悶不已時,房門悄悄地被推了開來,凌修又走進來。一見到他已經清醒過來,懸掛不安的心這時才能放下,隨即而來的是一股怒氣。 「你終於醒啦,我還以為你已經醉死,永遠都不會醒了。」他故意用話損他,不這樣,難消他心頭的那把火。 「爸……」凌翊皇一見到父親出現,馬上愧疚地低頭認錯。 「做什麼?」凌修文沒好氣地瞪著他,「現在才記得還有我這個爸爸存在,那之前就忘啦?連一通電話也沒有,存心讓我和你媽擔心嗎?」可不能輕易放過他,誰叫這小兔息子常常讓他煩惱擔心,他頭上多長出來的白頭發,都是他害的! 「對不起,爸,讓你們擔心了。」凌翊皇急得想下床向凌父道歉,卻被凌父一手擋了回去。 「哼,你給我躺好,我就阿彌陀佛了!」雖然嘴巴硬撐著,但心裡還是著急兒子的身體,天下的父母不都是這樣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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