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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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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隨著一聲叱喝,一個巴掌便挨上羅裳的臉頰,讓她踉蹌退開一步,嘴角沾上了腥紅。 「裳兒。」雲娘心疼地撫著羅裳紅腫的臉頰,看向擎北王的眼滿是怨恨。 「娘,我不要緊。」羅裳拍拍雲娘的背。「因為有人被道破了心事,心虛了才會惱羞成怒,這樣既可憐又可悲的人,別和他計較。」羅裳不怒反笑,火上加油的嘲諷,激紅了擎北王的臉。 「羅裳,別以為我不敢殺你。」 「哼,這種癡人說夢的想法,我壓根不曾有過,你當然會殺我,而且已經殺過一次了,不是嗎?」 「你……」殺意不斷地在擎北王眼中擴散,他恨不得馬上擰斷她的脖子,若不是她還有利用的價值。 突然,雲娘瘦弱的身影映入擎北王的眼瞳。對羅裳使硬的不成,對雲娘卻行,而且效果會更佳。 「劄木,將雲娘帶入地牢。」他倒要看看羅裳還能張牙舞爪到何時。 「做什麼?」羅裳擋在雲娘身前,誰敢動她娘一根寒毛,她會和他拼命。 劄木望向擎北王等候指示。擎北王一個點頭,劄木隨即出招。 劄木的掌結實地印上羅裳的胸口,打飛了她的身子。 惡!擋不住的鮮血噴口而出,胸口的灼熱與悶窒讓她不斷地痛苦喘氣。 中了腐心丹毒之後,雖然被封邑堯搶回一命,但身子仍需調養好一陣子才能完全復原。劄木剛猛的掌力,她現在無法承受。 「擎北王……」 「娘,不要求他。」羅裳硬撐著身子站的筆挺。她一定要撐下去,為了娘,也為了她自己。 擎北王冷冷地看著一切,一聲令下。「帶走!」 「信送給北冥了嗎?」 擎北王正在盤算著他的計謀,他能從一無所有到今天的地位,全靠他能善用每一次機會。 「送了。」劄木根本不敢耽擱。 「有任何動靜嗎?」擎北王看看外頭,月亮已升至中天了,人應該要來了。 「城東外頭,有人瞧見一人一獸的影子。接下來並無任何消息回報。」 「他已經進入咱們的地盤了,也許他現在正躲在暗處,窺伺咱們的談話也說不定。」擎北王說的謹慎。 「王,咱們的防守固若金湯,怎麼可能?」劄木被擎北王說的內心毛毛的。 「上回戰敗,你沒記取教訓嗎?『北冥』的能耐你比我清楚。」 劄木心中頓時閃過一陣不安,這一回事若沒辦成,他很清楚自己會有什麼樣的下場。「王,您說咱們該怎麼做?」 擎北王踱了幾步,「敵暗我明,終落得被個個擊破的下場,我看咱們得化敵為明。」 「化敵為明?」怎麼做?難不成叫北冥將軍在眾目睽睽之下站出來? 狠毒的計謀在擎北王的心裡浮現。「你現在帶人去地牢把羅裳給我看好,即使是要你的命,也不能讓她被帶走。其餘的本王會處理。」 「是。」劄木領命而去,不敢多問。 劄木離去後,擎北王離開大殿來至中庭,提氣發出洪亮的嗓音。 「北冥,我知道你就在附近,想要羅裳可以,明日午時到『後隴坡』來,所有的恩恩怨怨咱們一併解決。你若不來,午時過後就來替羅裳收屍吧!」擎北王頓了頓。「看在你們相好的情分上,你不會如此狠心讓她曝屍荒野吧!」 洪亮的嗓音傳的好遠,沁涼的夜晚,只聽見晚風呼呼的吹,看似無任何異狀,但空氣中卻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後隴坡」是一座荒涼的小山坡,但距此坡十丈之遙的地方卻是深不可測的斷崖絕壁。 它是一個警告性的地形,警告你此路不通,就此打道回府。 一向人煙罕至的地方,今日卻破天荒地擠滿了人,擠滿了攜刀帶劍的武人。 這些人圍成一個半圓,所有人的目光皆一致朝向被綁在十字樁上的女子。 羅裳伸舌舔了舔乾裂出血的唇,滿嘴的血腥味,讓她時時刻刻提醒著自己千萬不能昏過去。 這是一個陷阱,一個引蛇出洞的陷阱,而她是陷阱中的餌。她的確是最好的誘餌,但她不想扮演好這個角色,絕對不想。 「擎北王你好狠的心,我們母女到底是哪裡得罪你了,你非要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趕盡殺絕?」雲娘聲淚俱下的質問。 擎北王漫不經心地望了雲娘一眼。 他突然發現一向懦弱膽怯的女人,從何時起變大膽了。敢怒駡他、詛咒他、甚至質問他? 是母愛的力量吧!為了子女敢豁出一切,但一切都遲了。 「十年前你將羅裳送走,不就是為了怕羅裳被我傷害?結果呢?她還是在我的掌控之中。」擎北王好笑地開口。 「什麼意思?」雲娘心中一陣冷寒,似乎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哼,當初若不是我故意不阻止,憑你能將人送走?」擎北王乾脆說個清楚。「我只要派人偷偷跟著,隨時當我的眼線,羅裳在打什麼主意,能不能成器我豈會不知道?再說,她想當殺手掙錢維持妓院的開銷,我就找個中間人介紹生意,彼此互惠,說起來我還是她的衣食父母,她能活到現在,我可是功不可沒。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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