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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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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子宇會大驚小怪,這點封邑堯並不感到意外;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連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要放走她。 「她只是被利用的一顆棋子。一旦這顆棋子死了,還會有第二顆、第三顆棋子接踵而來,擒賊得先擒王,否則不管吃了多少棋子也是無用。」 「聽你這麼說,你已經知道『賊王』是誰羅?」薑子宇好奇地盯著封邑堯,雖然將軍不嗜殺戮,但他卻也從未見過他如此輕易地放走一名刺客,還對他說什麼棋子的大道理?! 不瞭解!他真的不瞭解! 封邑堯不自在地撇開眼,面對薑子宇的質疑,他顯得有些心虛。如此草率地放走刺客,在紀律嚴明的軍隊中是不被允許的。 「賊王是誰,你應該心裡有底。」 「擎北王?!」薑子宇不加思索道,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人選。 「死老賊,還不死心,當初應該一劍斃了他,永絕後患。」 一提到擎北王,姜於宇的臉色就變得難看極了。 之前為了擎北國的悔盟叛亂,兩軍不知道交戰了多少回,尤其最後那激烈的一戰,害他險些戰死沙場,差點見不著家中老母最後一面。 原本勝敗乃兵家常事,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道理大家也都明白,可偏偏就有人不服輸,表面上俯首稱臣,暗地裡盡玩弄一些離間的小手段,硬是想破壞皇上與將軍之間的信任,幸好皇上英明,從不曾為擎北王的讒言所動。 沒料到文的不成,擎北王竟變本加厲開始動起武來了,而且還是刺客暗殺的小人行徑,他發誓,一旦罪證確鑿,他鐵定會讓擎北王吃不完兜著走。 「犯不著生這麼大的氣。」封邑堯拍拍薑子宇的肩安撫著。「野心,是一種會上癮的毒,一旦沾上,要戒可就難上加難了。殺了一個擎北王,也會再有第二個、第三個出現,這是一場永不止息的戰爭。」 薑子宇沉默了,封邑堯的話讓他的心情沉重起來。 「人啊,真是最難解的動物,大家和睦相處不是頂好的嗎?沒事爭來爭去,勞師動眾的,權勢大又如何?最後還不是黃土一壞。」 封邑堯聞言笑了。 「你會這麼說,那是因為你還未染上這毒。試想,一位狂妄自大、視己為天的人,過慣了高高在上呼風喚雨的日子,一旦自雲端跌落穀底,他會甘心嗎?若有機會讓他重回往日的風華,他能不盡力為自己爭取嗎?」 「你不也一樣?若你有野心的話,天下早就是你的了,豈只是堂堂的『北冥將軍』而已。」 「小心這話別讓皇上聽見。」封邑堯提醒著,他還不想英年早逝。 「皇上早就吃定你了,硬拉著你替他賣命。」薑子宇忍不住為他掬一把同情的眼淚。 「說正經的,賊老頭表面上對我國俯首稱臣、按時納貢,肚子裡卻沒有一天不想重振往日雄風;而當初讓他葬送江山的你,就是他目前最大的障礙。我看下月初八他的壽宴,找個理由推了吧!」 「壽宴上祝壽者眾多,我想他不至於敢明目張膽的下手。我只不過是他想再稱霸的第一個難關,要殺我必須要有妥善的計畫,逞一時之快只會毀了自己而已。」 「我就是擔心他來陰的,就好比昨晚,幸好下的只是迷藥,若是毒藥,你與黑曜就慘了。」薑子宇望了眼仍倒地不起的黑曜。 封邑堯蹲身查看黑曜,看來它快醒了。「你也太小看我了,就算他要來陰的,我也有這個。」封邑堯晃晃手腕,讓薑子宇看看他的「靈雙珠」。 薑子宇眯起雙眼。 「什麼新玩意?肯定又是你那神秘兮兮的四弟送的。」說著說著,他誇張的歎口氣。「我說你們一家四少,個個都怪,偏偏都有一身好本事,尤其是未卜先知的四弟,更是令人又愛又氣。」 「什麼四弟不四弟的喊,你說的可是你師父,當心他整你。」封邑堯揚起眉。 「不過我想知道,你的又愛又氣是怎麼回事?」 「可不是嗎!每次說話都說一半。就說上回吧,硬要我隨身帶著一塊玉,也不明說為什麼,直到我中箭落馬才明白,原來玉是替我擋箭避過要害的保命符,幸好我還挺信他的,不然就嗚呼哀哉了。你說,是不是讓人又愛又恨?」薑子宇揉揉胸口,突然覺得之前的箭傷隱隱作痛起來。 封邑堯唇角微揚,四弟的確是這樣一個人。 「不說他了,這東西有什麼功用?」姜於宇湊近瞧著「靈雙珠」。 「這兩顆珠子,一顆試毒、一顆解毒。」 「解百毒嗎?」薑子宇輕輕撥弄著,天下真是無奇不有。 「我想是的。」 薑子宇想了想又道:「雖然有這種好東西,但也不能太大意,敵暗我明,令人防不勝防。我看,那日我同你一塊去吧。」 「不,你得留守,以防萬一。」封邑堯斬釘截鐵道,毫無商量的餘地。 「可是……」 「沒有可是,我會多帶人去,你放心。」封邑堯說話時的眼神銳利的嚇人。 他得去瞧瞧擎北王會再玩出什麼把戲來,若「她」真是擎北王派來的殺手,任務未完成,「她」必定會再現身。 到時侯,他不會再這麼輕易地放她走。 第三章 「呦!不是沒有你殺不了的人嗎?怎麼,踢到鐵板啦?」擎北王的左右手之一勒馬高聲嘲諷著,生怕羅裳沒聽見,他等這個機會好久了。 羅裳將手握的死緊,逼自己不去理會他。 「無話可說?」見羅裳不理會,勒馬火上加油著。「是該無話可說,沒有這個能耐就別說大話。」 羅裳緊握的手微微顫抖,他若敢再說一句,她會割了他的舌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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