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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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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一個言情小說作者是否是件很讓人羡慕的事情? 想想看嘛,一個寫言情小說的作者哎。 直覺就會讓人聯想到什麼,是否是沉靜、悠閒、浪漫…… 清朗的月夜,靜靜地坐在桌前,任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棱薄薄地鋪灑在室內,和著柔和的燈光與濃郁的茶香在稿紙上勾勒出甜蜜而溫馨的夢幻…… 噢,她曾經是這麼想過沒錯。 然而,現在? 她直覺就會想到,七百度的近視,僵硬的脖子和一個成為堅決反對者的老媽。 這不能怪她,畢竟心靈的窗戶上迅速增長的玻璃圈正擺在眼前,惹上頸椎痛的毛病也是不爭的事實,還有寧願讓她出去打工,就算只掙三塊錢也不准她待在家中從事寫作工作的老媽更是讓她想忘都忘不掉。 那,說了這麼半天,她是誰呀? 咦?沒說嗎?她就是甘平,一個言情小說作者。出道至今已有四五年的時間,卻依舊維持在不紅不紫的狀態,沒有很多錢,也無什麼大名氣,在浮浮沉沉的小說圈中,她只能說是一株不起眼的小草,好像隨時都處在快被風浪卷走的邊緣。只是,她卻還算有毅力地一直堅持著沒有消失。 當然,這樣說也不是說她的文章寫得有多差勁,畢竟憑心而論,她的文筆還是不錯的。 至於她無法竄紅的原因,套句編輯們的原話:“她的文章細品之下缺少一點叫做愛情的味道。” 哈,文章中缺少愛情的味道,她居然還敢在言情小說的圈子裡混,而且混到現在還沒被踢出去,這——也算是難得吧。 不過,誰能知道這樣的難得會持續多久呢? 只能說,願上帝保佑她吧。 第一章 桌旁的電話盡責地像一隻被人踩到尾巴的狗那樣淒厲地叫著,試圖喚來主人的注意。然而,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過去了,近在咫尺的主人似乎依然沒有接聽的打算。 鈴鈴——鈴—— 鈴聲鍥而不捨地持續著,顯然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意味。 “真是討厭。” 咕噥著抓了抓亂七八糟的鳥窩頭,甘平終於認命,心不甘情不願地拿起話筒,“平平,你怎麼回事,怎麼又不接電話……” 幾乎是立刻的,話筒的另一端便傳來了熟悉的轟炸聲,炸得她立時頭暈眼花。 幸好,多年來的經驗早就自動自發地形成條件反射,根本輪不到腦子來運作,她便已動作嫺熟地將話筒埋進了玩偶熊下,並逕自開始計時。 十分鐘之後,再次撈過話筒,果然對方正進入換氣階段,不過,此刻她可沒功夫為自己的“神機妙算”自我膨脹,先將麻煩解決了才是首要大事。 “媽,找我有什麼事嗎?” “怎麼?說你幾句就不耐煩了?也不想想你這麼大個姑娘整日在家胡混,讓你媽怎麼有臉做人?你要是還有點孝心的話,就趕快出去找份工作,遇到好的人,趕緊把自己嫁了,昨天媽的老同學來,就說她的四表哥家的侄子不錯,今年剛從深圳回來,還沒有女朋友,打算要給你介紹一下……” 她就知道,老媽來電話絕對又是這種事,相親、相親……下週一就要截稿了,她哪來的時間去相親? 要不然跟老媽明說? 噢,別扯了,在她老媽保守的觀念裡,只有在外面做事才是工作,像她這種整日窩在家中的人,不論是否在工作都等於是胡混,要拿趕稿這種理由推掉相親,不被罵個半死才怪,她可不想自找麻煩。 煩死了,看來這回又要拜託小晴了…… 腦中猶自盤算著,甘平手中已動作迅速地打開了名為Bother的文檔,心不在焉地任手指靈活地躍動在鍵盤之上,口中不忘隨意地哼哈兩聲。 “平平,我跟你說的你到底有沒有記住?你要敢現在哼哈答應著,轉個頭就給我忘個一乾二淨,過後我可饒不了你,聽到了沒有?”這是四年多以來母女倆每次通電話的必備結束語。 “好了,我都記住了。不信我背給你聽。”眼神一溜屏幕,甘平口中流利地報出剛剛的通話內容,“洛凡,男,二十九歲,大學本科學位,報社記者。在這個週六上午九時,於本市新世界餐廳與我有相親飯局一頓。” 嘖,精簡扼要得直比會議記錄,她沒被挖去做秘書還真是可惜了。 更可惜的是,她沾沾自喜的心聲沒能傳到她老媽的腦中,所謂的代溝就是由此產生的,“死丫頭,少嬉皮笑臉的,你這次要是再敢將飯局搞砸了,我絕饒不了你。” 嬉皮笑臉?哪有?明明她就是一臉苦菜色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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