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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葛楚?”耶律夙按按發疼的額角。

  是他發出緊急信號要葛楚派人來的,只是當葛楚趕到,他交代完要尋找的人的相貌與大概的事情經過後不久,他也因為傷重而昏迷了。

  “還是沒有消息嗎?”這是他最關心的事。

  “沒有。”葛楚據實以報。“皇子,這崖底咱們已經來來回回找過好幾次了,卻什麼都沒發現,都過了五天了,也許……”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不論生死,他都一定要找到她。

  五天了?自他昏迷後,已經過了五天了嗎?卻仍遍尋不到她的蹤跡,她到底到哪裡去了?

  雲芸,你一定要活著,為了我,一定要好好的活著。

  “皇子,您的背又滲血了,讓隨行的大夫替您重新上藥吧。”葛楚擔憂地望著有些憔悴的耶律夙,他真的傷的不輕。真不知道這些天他是怎麼撐下來的。

  “不用了。”耶律夙坐在鋪著貂毛軟墊的躺椅上,犀利的眸光來回巡視著分散到各地找人的士兵與獒犬。

  “那麼,皇子還是先休息一會兒吧,要不,再這樣下去您會累垮的。”葛楚好聲勸說著。“在屬下接到皇子發出的緊急信息趕到這兒之前,皇子已經不眠不休地找了兩天,皇子傷的重,現在又發高燒,再不好好休息,恐怕在找到那位姑娘之前,皇子已經倒下了。”

  “你在咒我嗎?”耶律夙眉一擰,這葛楚總是不怕得罪他。

  “葛楚只是代替皇子關心的那位姑娘,關心皇子而已。”

  耶律夙眼神一黯,靜靜地躺了下來。葛楚說的沒錯,在未找到雲芸之前,他不能倒下。“過了今天,若仍是沒有消息,明天一早我去找。”

  “是。”葛楚見狀,連忙示意人上前去替皇子換藥。

  “皇子,這位姑娘是不是皇子的採花對象?”葛楚猜測著。

  “嗯。”耶律夙閉上眼,滿腦子都是雲芸與他訣別的那一幕。她那癡望與哀絕的眼神,他永遠也忘不了。

  “葛楚不曾見過皇子為哪一個女人焦急慌亂過,唯獨這一次,就不知這名女子有何獨到之處,竟能輕易偷走皇子的心?”

  “葛楚,你太多話了。”耶律夙低斥著。他有表現的這麼明顯嗎?

  葛楚不懷好意地笑了。“看這情況,想必皇子已經採花成功取得證據了,皇子還是先將證據交由葛楚,讓葛楚快馬加鞭派人送給國師,以免夜長夢多。”

  “不必。”耶律夙的手自然地摸向懷中那包他妥善保存的東西,這是雲芸留給他的東西,也許會是唯一的一樣東西,說什麼他也不會將它交出去。

  “皇子……”

  “葛楚,你若覺得無聊,就下去幫忙找人,別待在這嘮叨。”耶律夙沉下一張臉,他已經夠煩了,葛楚還在這裡湊熱鬧。

  葛楚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看來皇子真的愛上那位姑娘了,希望上天能保佑這位姑娘平安無事才好。

  “放開我,讓我見見你們的主子,我有要事相托。”不遠處一個嚷嚷的聲音讓耶律夙濃眉一攏。

  “什麼事吵吵鬧鬧的?”葛楚不悅地斥責著。皇子好不容易才躺下來休息,可別吵著了他。

  “葛楚大人,有一名宋國人想見皇子。”士兵上前察告。

  “宋國人?”葛楚想了想,在這多事之秋,他可不想再替皇子找麻煩。“讓他走了。”

  “等等,人命關天,你們不能見死不救。”

  這聲音……耶律夙睜開眼。“讓他進來。”

  不一會,急促的腳步聲趕到。“抱歉,冒昧打擾,在下雲劭,因舍妹前幾天掉下山崖,我等找了幾天仍無她的下落,方才見幾隻獒犬,懇請相助,此大恩大德,雲劭銘感五內,願效犬馬之勞,結草銜環以報。”他深知如果有嗅覺極為靈敏的獒犬相助,或許雲芸就有救了。

  “很抱歉,獒犬我不能讓給你,因為我也在找人。”耶律夙緩緩坐起,面對著雲劭。“即使找到了人,我也不會還給你,因為這個人,我要定了。”

  “耶律夙?是你!”

  耶律夙面色凝重地站在崖下往上望。不可能的,他很清楚,雲芸明明是從這上頭掉下來的,但為什麼任他翻遍崖下的每一分每一寸,就是找不到她的蹤跡?

  真的是他記錯嗎?還是雲芸根本就沒有掉下崖底?這種可能性,讓耶律夙黯然的眼神再度燃起一絲希望之光,如果真是如此,那麼雲芸可能掉到什麼地方呢?

  炯亮的眼眸,沿著崖底逐一往上移,他在找尋可能的地點,最可能半途攔住雲芸的地方。

  雲劭站在一旁默默地望著眼前的耶律夙,心中五味雜陳。

  眼前的他,氣度穩健、行事果決、判斷精准、指揮若定。

  很難想像,如此不凡的他,如此卓越的他,竟然和先前那個為了花魁動武,行事放蕩,態度隨性的耶律夙是同一個人?

  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哪一個又是他刻意讓人誤認的他?也許,也許就是因為這樣多面的他,才會在短短的時間內擄獲雲芸的芳心,教她輕易地付出真心。

  驀地,雲劭自嘲地一笑,如果當初他對耶律夙的成見不要這麼深,如果當初他能敞開心胸好好觀察耶律夙,如果當初他不逼著雲芸嫁人,或許,今天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但是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他只冀望老天能給他這個作大哥的,一個補償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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