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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感覺自己的欲念已被環兒熱烈的反應挑起,寒彥飛腦中直對自己下令,停下,快停下!可身體卻如有自己的主張般,索求得更激烈、更放肆,根本無法停下來。

  直到於環覺得透不出氣來了而掙扎著輕推身上的他,寒彥飛這才順勢停了下來,將臉埋在於環肩頸,努力平定翻騰的血氣,直到欲望平息。

  他抬頭,笑著調侃喘息不定的心上人。「環兒,你好熱情,可是你知不知道,這樣的熱情是很危險的。」

  於環臉上一片緋紅,氣息不順,聽他這話,臉更是大紅特紅起來,「明明是你……」

  「我?我怎麼樣了?」拿准了她說不出口,寒彥飛的手指噯昧地在被他吻得紅腫的丹唇上輕劃。「嗯?說呀。」

  「你好壞,」於環一把推開他,「欺負我,我要告訴舅舅!」

  「李則孝便是你舅舅?」寒彥飛先行起身,被她這一句提醒,「昨天我好像聽說有人要把一切都告訴我的。」

  「是啦、是啦,」於環設好氣地嗔他一眼,「讓人家換好衣服再和你說行不行?」

  「不好,我喜歡這樣聽你說。」被心上人的嬌態所惑,寒彥飛促狹心起,手——勾便把才坐起身的於環帶人懷中,擁得緊緊的,「就這樣說不成嗎?」

  還好昨天是和衣而睡的,這會兒衣衫雖有些淩亂,卻不致有春光外泄之虞,白了笑得邪氣的他一眼,「你愈來愈壞了。」口中是這樣嗔著,身子卻順了他的意依偎在他懷中,任他把玩披散下來的發,正待開口——

  「寒爺起身了嗎?有人找呢。」門外小二的聲音打斷了他們。

  「討厭!」寒彥飛根本不想理他,「環兒,說吧。」

  「還是去看看吧!」於環卻有不同看法,「大概是左家老二,來道別的,你若不理他們會壞了和他們的交情,他們定會以為你還在生氣,去吧,別落個小氣的名聲,而且你是捨不得這兩個朋友的,不是嗎?」

  寒彥飛起身,口中還強辯,「這兩個朋友不要也罷,老壞我好事。」

  於環臉一紅,「什麼好事,又胡說了。」順手幫他打理衣裳,「去吧,如果真是左老二的話,叫他等一下,我還有事要勞煩他。」

  寒彥飛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於環自床下取出昨日買來的女裝,將綁了十幾日的柬胸鬆開,大大的呼了一口氣,綁著束胸的這段時日,連氣都不能深吸,現下總算不用再受這個罪了。

  穿上衣裙,對鏡梳妝,可是宛兒不在,連髮髻都梳不起來,只得胡亂將頭髮攏在一起,罩上面紗。取了要給左慕誠的東西,步出房門。

  寒彥飛來到飯堂,果然如於環所料,找他的是左慕誠,看他一身遠行裝束,應該是來辭別的。

  「寒兄弟,我們要回淮陰去了,特來向你告別,本來是叫大哥一起來的,也不知道他怎麼了,硬是不肯來,寒兄弟別惱他,我替他賠個不是。」 左慕誠到這會兒也沒搞清楚老大及幾個妹妹和寒彥飛之間是怎麼回事。

  寒彥飛一笑,對這個直性子的左慕誠,他還真沒法子生出氣來,「慕誠,你這話就太客氣,今天我和人還有約,不能去送你們了,倒是應該我向你們賠不是才對。」

  「唉,咱兄弟一場,還用得著這麼客氣嗎?」左慕誠到這兒也笑了,「那咱們這就告個別,以後你到淮陰,可別再過門不入了。」他哈哈大笑起來,

  「反正現下你有了心上人,我那三個妹子也該死心了,不會再為難你了。」

  寒彥飛正想說什麼,見飯堂通往客舍的樓梯上,下來一個一色白的女子。「環兒?」他呆住了,男裝的環兒已經夠美了,不料女裝的她更是讓人移不開眼光。那個風華絕代風姿楚楚的佳人,真是他的環兒嗎?

  左慕誠的眼光也跟著往她望去。「她就是那個丁匡卷?她真是女兒身?珊兒我說我還不信呢,看來是不假了。」

  這時,於環已經走到他們兩人面前,向寒彥飛點了點頭,為他驚豔的目光微紅了臉,逃避地轉開眼神,望向左慕誠,「左二哥,這是昨晚珊兒姑娘忘在我房裡的東西,幫我交給她吧。」

  左慕誠取過那幾個卷軸,向著寒彥飛又是一揖,再看了於環一眼,道聲。「後會有期!」便出門上馬去了。

  寒彥飛猶自呆呆地看著心上人,任于環拉著他走出大門外,相送左慕誠,正要開口對她說些什麼——

  門外掌櫃的一聲,「李爺,您到了?」攫住了他們的注意。

  兩人的目光向著掌櫃的發聲處望去,只見一輛四匹馬拉的車轎停在大門左首,車邊還有一匹大黑馬,馬上的人正躍身下馬,將韁繩拋給小二後。目光向兩人投來,定在於環身上,幾步走了過來道:「是環兒?怎麼披頭散髮的?成什麼樣子?馬上叫你表姐幫你打理一下。」

  說著話,轎車上下來了兩個丫頭及一個穿戴華而不奢的千金小姐,李則孝手一比劃,「環兒,跟你表姐去梳妝去。」目光轉向寒彥飛,「至於你,跟我來!」

  於環脫口道:「舅舅,他是……」

  李則孝臉一沉,「怎麼,你連舅舅的話也不聽了嗎?」

  難得見舅舅對自己板起臉,於環不敢多說,只能看寒彥飛一眼,目光中傳遞著「舅舅如果為難你的話,為了我,包涵著點。」

  寒彥飛點一點頭,回視她一眼,「放心,我會應付的。」

  於環走了進去,李則孝帶著寒彥飛向裡走,大當家來,掌櫃的自然將最好最大的一處樓閣空了出來,李則孝在石凳上坐下,向寒彥飛一點頭,「坐。」

  寒彥飛乖乖坐下,一句話也不敢多說,手心只是出汗,堂堂「寒玉公子」,還是第一次這麼乖的聽人指使。

  李則孝也不繞圈子,一開口便直指中心,「環兒的婚事由我作主了,這是她父親允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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