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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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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卷沒睡好嗎?為了什麼事?」 「大哥沒睡好嗎?為了什麼事?」 碰頭,面面相覷,四個大黑眼眶。異口同聲地問完,兩人同時閉嘴,為了什麼事?都是沒法說出口的。 能說是因為你而苦受相思折磨才睡不好的嗎? 能說是在想你能否接受一個驚世駭俗的女子當妻子嗎? 「呃,今天咱們還下棋嗎?」於環終於擠出一句話。怎麼回事,怎麼一知道了他對她的心童,反而不自在起來了呢? 「好啊,匡卷的棋藝還真不凡呢。」不能多看她,又無法調開眼光種折磨沒嘗過的人根本不知道是多麼苦。 棋,一局一局地下著,目光也愈來愈熾,愈來愈情生意動。 棋是需要全心全意才能勝的遊戲,一旦心有旁騖,便必輸無疑。 所以于環自原來的屢下屢贏,每下愈況,直至最後的屢下屢輸。 如同她的心,一次次地掙扎,想要不顧一切,又一次次地懸崖勒馬,終至將自己折磨得憔悴。 最後她依舊不敢說出口,不敢冒著放棄自己夢想的危險,明明白白地坦誠自己的一切,來回應他的深情。 可是,情竇初開的她又怎麼掩得住自眼光神色同透露出來的愛意?全部心思都在心上人身上的寒彥飛注意到了她的不同,心中開始有了瞭解。 船到了淮陰。 入了港口,這些日子以來,因為兩人之間的詭異情形而好幾天不敢來打擾他們的船夫上來回稟,「兩位公子,到淮陰郡了,船要在這兒停半日,補充些食水蔬菜之類的,你們可要上岸走走?下一站要到插州才會停呢。」 望著碼頭上熱鬧的景象於環是想上岸走走的,因為在船上晃了十來天,實在無聊得緊,期冀的目光投向寒彥飛,卻是一怔,寒彥飛的臉色只有畏懼一詞可堪形容。 「大哥,怎麼了?」這種臉色在寒彥飛髒上,她還是第一次看到。 寒彥飛苦笑。「還不是我這張臉惹得禍,淮陰左家的三位小姐都是屬糖的,黏起人來甩都甩不掉,匡卷,我勸你也別上岸了,被她們看見的話,你也別想脫身了。」 「淮陰左家?就是左記鏢局那個左家嗎?」於環明白了,心中好笑。 真有那麼可怕嗎? 「不光鏢局,淮陰所有左記的行號都是他們家的,我同左家的兩位公子有點淵源,可是他們那三個妹妹,」寒彥飛搖了搖頭,不勝畏懼之意。「害得我連這兩個朋友都不敢見了。」 於環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大哥,人說最難消受美人恩,我看一點也不假,居然為了躲避美人,大哥連朋友都可以不見,可是大哥,你沒想過這是治標不治本的嗎?幹麼不一勞永逸地解決此事?」 「唉,」寒彥飛真是三聲無奈啊。「左家三位小姐認為世上沒有一個女子及得上她們,無論我說有了怎麼樣的心上人,她們都不信也不放過我。你以為我沒試過嗎?可是說老實話,左大小姐嬌豔、左二小姐柔弱、左三小姐颯爽,的確很難有女子比得過她們,可是非逼我在她們三個中選一個就太過分了,唉——」邊歎氣邊暗覷著心上人的臉色,她果然還是在意我的,瞧,她的臉色變了呢。 「女子中無人能出其右?」此話讓于環心中冒出一股酸意,原來不是非上岸不可的,可現在她倒想會會那三個目中無人的左家小姐了。「那男子呢?若大哥不嫌棄,我幫你打發那三個美人如何?就怕大哥捨不得。」 是自己聽錯嗎?她這話是在吃醋嗎?「匡卷有什麼好主意呢?」 「若大哥不怕壞了名聲,匡卷願假作大哥的斷袖之愛,好讓左家三位小姐徹底斷了念頭。」於環此時心中什麼顧忌也沒了,只有一個心思——絕不讓別人有搶走寒彥飛的機會。他,註定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由於從小便看著身為側室的娘親的憂傷長大,她在無意中便對於自己喜愛的人、事、物有著極強的獨佔之心,更別提,寒彥飛是她第一個喜歡上的人了。 寒彥飛心頭喜出望外。她中計了!「可是,左家三位小姐都是極精明的人物,若給她們看出破綻來,可就白費工夫了。」 「大哥的意思——」於環有些不解,畢竟對於男女情愛,她還是懵懵懂懂的。 「若是傾心相戀的人,定會有些親呢的舉動,這個……」寒彥飛故作為難,等著心上人往自己張好的網裡跳。 「那大哥就當是作戲好了,匡卷一定會好好配合,絕不會露出破綻的。」於環這時是說什麼也要會會情敵了。 「真的?」寒彥飛心下一喜,手一伸,就攬住了於環的腰。 於環嚇了一大跳,慌忙閃過,「大哥,你這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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