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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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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不要一直與他虛度光陰,不要任著時間流逝,也讓他對她的愛無情流逝。對於感情這事,她沒經驗,但她知道她不要像娘爹一樣,在人生走到最後時,只是抱著遺憾離開;她不要他們之間最後只留下遺憾。 既然不想有遺憾,那她還執著在這一點做什麼?答應他,點個頭,不難的。對,答應他吧! 「離兒?」 「嗯?」她仰首回應他,見他深情的鳳眼訴說著滿滿的情意與執著,她真不想再堅持了。 她捂著嘴,強忍住眼淚,吞了吞梗在喉中的幸福與感動,泛著水氣的濕眸深情地開口。 「爺,你今生今世是離兒的爺,也是離兒的……阿書。」 寒季書先是聽到她喊「爺」,心都快停了,以為之前的努力還是全功盡棄。直到她終於將「阿書」喊出口,他才終於放下懸宕已久的心。 他狂喜的抱住她,不顧背後的傷口,用力將她抱緊,傾注所有深情吻住她。吻到兩人都快窒息了,他才放開她,朝著門外大喊—— 「傅蔚儒,你該進來認親了!」 尾聲 紅燭印雙喜,有情成眷屬。 月下山盟誓,結髮同歸宿。 寒季書穿著一身喜氣洋洋的新郎紅袍,拉著老朋友畫君四處幫他擋酒,眼睛搜尋在坐的佳賓貴客,在見不到傅蔚儒後,便朝齊澍謙與樂靜驤點頭示意。 齊澍謙收到訊息,點頭回應,起身拉著樂靜驤往花園走去。 傅蔚儒果真獨自一人在花園,端著酒杯邀明月的獨飲。他一杯接著一懷,說悲傷,不是很多:說喜悅,失戀的人能喜悅嗎? 「唉!就是有人這樣,做傻子還不夠,還要繼續做戲子,一場哭過一場。」 「你懂什麼?」傅蔚儒喝多了酒,歪歪斜斜地站起身,又被人輕而易舉的推回座位上。 「傅老頭,當個正人君子的滋味怎麼樣?」 「誰當正人君子了?」 「你呀!你不是在季書這場誘妻戲裡,扮演那個正人君子的角色嗎?」樂靜驤和齊澍謙站在亭子外看著這個失意人,樂靜驤見他要死不活的樣子,忍不住諷他,「你不是從頭到尾都是一直犧牲奉獻,最後還寬宏大量,認了心愛的女子當妹子,讓她有名有分的嫁入寒府,祝福她和如意郎君幸福美滿。這些不全是你這個正人君子做的嗎?」他與齊澍謙坐下來,看著頭一直抵在桌上的人說。 「你、你懂什麼?」傅蔚儒又喝了一口酒,「她的眼裡從來只有季書一個人,根本都沒發現我對她的感情,而我明知季書玩得不公平,但輸就輸了,不然你們要我怎麼辦?去把她搶來綁在身邊,她就會改變心意,喜歡上我、愛上我嗎?我不當君子,她就會喜歡我嗎?你說……你說呀!」他一手抓住他們一人的衣襟。 樂靜驤手中扇子一揮,讓他退回去坐好,心裡怨著寒季書,早知道就不答應他來安慰傷心人了,麻煩透了。 他微氣的敲著扇子,抬起頭見傅蔚儒又猛喝著酒,還是於心不忍,畢竟都是朋友。況且他在蘇君的事上也幫過不少忙。 「雖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但知心芳草何其少。你放不了手,我能體會。想喝酒是吧!我陪你。」樂靜驤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酒瓶,爭著和他喝起來。 齊澍謙看他們這樣,不知該說什麼,明明答應寒季書來幫忙安慰的人,現在居然幫忙灌酒。 「靜驤,你這樣算安慰人嗎?」 「算啊!他的心裡不痛快,我幫忙他把不痛快發洩出來,這樣不算安慰嗎?季書就是知道蔚儒會一個人躲起來喝酒,所以才要我們來陪他一起傷心的嘛。我這樣幫他,夠朋友、夠義氣了。」他邊說邊搶傅蔚儒的酒杯,一口喝了下去。 傅蔚儒聽了他的話,哭笑了起來,「季書也真是的,明知我傷心,還叫你們來看我傷心。」 「錯了,他不是叫我們來看你傷心,他是叫我們來幫你傷心,這道理是不相同的。」樂靜驤搖著手中扇子,一手搭到傅蔚儒肩上。 「老朋友,你不知道吧,季書那口子已經在他心中藏了八、九年了,他還沒見著她之前,就在心裡莫名其妙地養了她八年多的感情,而你最多兩年。不是季書不讓你,看在朋友的份上,他是很想給你一個公平的機會,所以他去找了我,而我給他的建議是,若要當君子就不要想要有妻子,看他要選哪一個。」 「你……這算什麼鬼建議!」傅蔚儒拍掉樂靜驤的手,半氣惱的說。 「就你這個傻子聽不懂,難怪贏不了季書,難怪從頭到尾她不知你的感情。你比鐘冠文還遜,至少鐘冠文的感情還讓蘇君一清二楚,你呢?唉!算了,反正一切已成定局,說這些又有什麼用。來,喝酒。」 樂靜驤又搶走傅蔚儒手中的酒來喝,看得傅蔚儒氣得頭轉到另一邊。 齊澍謙笑看他們兩人,一會兒才開口,「蔚儒,你不是真的傷心吧!」 「誰說我不是真的傷心?不傷心,我會在這裡喝悶酒嗎?如果真有機會,我還是希望能娶她。」傅蔚儒悵然的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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