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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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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奉長離,她一向接受娘的教誨,一向遵守夫子的教導,她必須做個重承諾、守禮教的人。她是讀書人,不是目不識丁的村野丫頭,她是讀了子曰、孟雲的讀書人,也明白一諾千金的重要。娘曾說過,會讓她去書院讀書,就是為了要她明白這個道理。 長離啊長離,別忘了所學,別忘了本分。既然她是奉長離,那麼心再怎麼不願意,還是要把事情說出口。 第九章 「小姐,爺和傅公子已在前廳等你了。」 「可是……筆君,別穿這件衣裳,我今天還是穿袍服出門好嗎?」 五天前對他說秦夢蝶的事,他面無表情地和她談些事情後,不再有動靜。今日用午膳時,他突然告訴她要去秦夢蝶那兒,命她回房換一件正式的衣服。 「不行,這衣裳是爺指定的。況且今日西風狂猛,小姐的袍服是夏衫,實在太過單薄了。小姐你的身體這兩日才好,這樣穿出門很容易吹風受寒,而你一受寒生病,奴婢又會被爺罵的。」 「我不會又生病了,我以前很少生病,若不是那天想太多事,疏忽天氣——」 「哎呀!奴婢真是胡塗。」筆君揮動著衣服,打斷長離的話。 「筆君,發生什麼事了?」 「小姐,你瞧瞧筆君真是胡塗,竟忘了小姐不喜歡讓奴婢幫你換衣裳,而是喜歡讓爺幫你。小姐,你等會兒,奴婢這就去找爺來。」筆君邊說邊促狹地直眨眼。 「筆君!你……」長離又羞又怒,一手接過筆君多遞來的衣裳,一手急急忙忙抓住她,阻止她真的跑出房門。 筆君被拉了回來,對著她掩袖偷笑。 「你……好啦,我換上就是,你別像爺那樣,老愛玩我。」長離氣呼呼地說。 筆君見計謀得逞,收了笑容,動作輕柔、迅速地為她換上,將她拉到梳粧檯前坐下,為她梳好烏亮的發。「小姐的氣質真好,難怪爺喜歡,就算是別的公子爺也會喜歡小姐的。」 她那溫煦、典雅的舉止,清秀、娟麗的瓜子臉,仰首回眸問,又帶些濃濃的書卷氣息,正是時下文人公子爺們最愛的書香美人。 長離順著筆君的目光,也看著銅鏡裡的自己。最近不知怎麼了,連她也覺得自己變漂亮、變好看了,不過被筆君這俏麗丫鬟讚美,她還是覺得羞赧了些。 「我這模樣人見了就喜歡,那你和筆秀不就人見人愛,爺怎麼沒想過呢?」 「是啊!我和筆秀也一直很納悶,爺的性子真怪,當我們是沒人要的丫頭,卻把小姐當心裡頭那隨時隨地都喊疼的肉,他心裡最愛的只有小姐——」 「筆君,你別說了!」長離聽筆君是明說暗喻,連忙臉紅耳赤的喝止她。 「離兒?」 「啊!爺來催人了。」筆君聽到外面的聲音,不再逗長離,她連忙從櫃子裡拿出披風,扶起還紅著臉的人出門。 「筆君,你知不知道,為什麼傅大哥也要一起去?」 「哪有為什麼,當然是因為要與爺一競高低,不過……」筆君瞧著長離,曖昧一笑,「傅爺的家世、人品雖不錯,但他不如爺這般用心與費心,這一仗從一開始,他就註定要輸給爺。」 「筆君,你知道他和爺在爭什麼嗎?」 「當然知道,這事別說府裡每一個奴僕知道,就連書畫樓的人都知道。小姐,難道你不知道嗎?」 長離看筆君一臉不信的表情,不好意思開口說不知道。 那天除了他們兩人外,她是現場唯一的當事者。但她這個當事者卻輸給其他耳聞的人。 奇怪,怎麼她對他們那天的事,一點概念都沒有呢? 「離兒,想什麼?」 「想爺和傅大哥的君子之爭,到底在爭什麼寶貝?為什麼他們都一副好認真的樣子。」 「你不知道他們在爭什麼?」 「嗯,那天在書樓,我分神沒注意聽,筆……爺!你怎麼站在這兒?」長離回過神,被寒季書嚇一跳。 「我本來就站在這兒,是你自己走到我眼前,你被嚇著能怪我嗎?」他接過筆君手中的披風,細心為她披上。「你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專心。」 聽到他的問話,在場的三個人有三種反應。 長離以為她的話他沒聽到,遂搖著頭否認,故作一副天下太平的無辜樣;筆君是掩袖竊笑,最後,她怕泄了底的福福身子,先行退下。 最可憐的是傅蔚儒,他一臉有志難伸的怨歎著。 這幾天,他很努力的對她表情示愛,可是她不但一點感覺也沒有,甚至不明白她是這場爭奪的戰利品。而教他最可恨的是,她還被寒小人時抱時摟,在耍得團團轉之餘,她還是相信他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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