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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季書,這幾天我一直想,你怎麼可以如此不顧朋友的情義,你明知我……的感情,為什麼要奪人所愛?」傅蔚儒從那天再見到她後,心情就一直不能平息,於是便寫封信給他。

  昨夜,寒季書回了信,信上的內容寫著:各憑實力,想搶趁早,逾時不候。

  他看了信,不解又不信,本想找樂靜驤問,但想起靜驤可能不瞭解事情的原委,便轉個彎去找齊澍謙,與他談了整整一天,最後決定在今天接受寒季書的挑戰。

  想當年,他為她治病的那段日子,他發現自己心裡對她存有愛慕之意,卻考慮彼此身分的差距,一直猶豫到離開後才發現心中有著明顯的失落,這才驚覺對她的情感已到了難以割捨的地步。因此他立即回到秦府找她,但卻已人去樓空。

  幾經打探,他終於得知他們移居到洛陽。當他打算上洛陽找她,又因身邊一些事情而耽擱行程。等他終於有機會前去時,秦老爺早已因牢獄之災,使秦家家破人亡,他所尋的佳人再度音訊全無。

  當機會到他眼前時,他放手錯過,爾後他一再後悔,自己不該想那麼多,他應該想辦法先將她帶回傅府,否則現下坐在她身邊的人會是他,而不是惹人厭的寒小人。

  他喊寒季書為小人並不為過。因為寒小人早知他的情放在她身上,可他不但不退讓,還說各憑實力。然而聽齊澍謙說,寒季書已經霸佔她好一段時間了,現在才說要各憑本事來贏取佳人芳心,這分明是先占好優勢,才說要接受挑戰的。

  明知寒季書是存心在玩他,偏偏他不想再錯過這次機會。

  寒季書此刻正瞪視著傅蔚儒,忽地他眨了眨眼,閃露出一絲教人不意察覺的狡猾精光。

  「傅老頭,你認為我奪你所愛,但你怎知她真是你的所愛?何況……」他舉起右手一揮,阻止傅蔚儒說話,「我想你和我一樣,目前都是一廂情願的,她是一點都沒有感受或承認吧!」

  傅蔚儒無話反駁,頷首默認,但仍不死心地說:「可是……」

  「可是什麼?」寒季書挑高眉峰,隨即邪惡的大笑,「可是你想要她,對不對?你想要一個人獨佔她,對不對?」他語帶三分嘲弄,臉上帶有七分狂妄,斜睨了眼傅蔚儒,提出一個建議,「傅老頭,我們來個君子之爭如何?」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這麼做,置她於何地,我才……」

  「你別急著拒絕我的提議,機會一旦錯過便不再回頭,你最好想清楚再決定。況且依眼前的情況看來,我想機會給不給你都一樣,憑你這種態度想從我這兒贏她走,三輩子你都只能當祝福的人。」

  「哼,你別太狂妄,我傅蔚儒哪個條件比你差,你憑什麼認為她不會選我棄你?」

  「憑我是寒季書,憑她註定這輩子都是我的小鳥兒。她就算想高飛,也只有我能給得起她自由自在的天空,這不是條件好壞的問題,而是她心之嚮往的選擇。」

  寒季書的表情看似慵懶,實則精明地存心戲弄著傅蔚儒。

  他一手托腮,一手往身旁長離的肩一搭,力道微施,讓她貼靠人懷,笑臉偎在她臉旁說:「離兒,你說爺這話,說得可對?」

  長離一直低頭想她和寒季書之間的事,後來因他的親密動作,更不敢抬頭見人,是以對於他突來的問話,她不知該怎麼回答。

  「爺,離兒沒有注意聽話。」

  「沒注意聽?沒關係,我隨口問問而已。」寒季書隨意捏起她一撮柔軟的髮絲,邊玩邊看傅蔚儒嫉妒的嘴臉。「離兒,你認為我和傅兄玩一場君子之爭的遊戲如何?」

  「為什麼?」

  「為什麼?因為他認為我搶了他所愛;因為子曰『君子之德,溫、良、恭、儉、讓』我既然身為四君子之一,偶爾也該表現出一點點的君子風範,才不負書君之名啊!」他說得頭頭是道,她直點頭附和。「況且你也有聽到,他一直嚷著我奪他所愛。但就算那真是他所愛,總是在我寒府待了一陣子,我就算想有君子成人之美德,也要她點頭答應,願意從我這兒飛去他那兒,這才能教我讓得心服口服,你說是否?」

  他的話聽得她好模糊,像……唉!算了,不猜也罷。

  「爺說的是什麼東西,會點頭又會飛?」長離最後還是擋不住好奇心的問。

  「你認為什麼東西會點頭又會飛呢?除了鳥之外,還有什麼?」他故意誤導她。

  「鳥?爺說的可是天鵬?」她看他笑而不答,以為他默認,「可是,天鵬不是爺親自從大漠帶回寒府的嗎?」

  「是啊,你和天鵬都是我親手帶回寒府的。」

  他一語雙關,她漏聽了前面幾個字,可傅蔚儒沒有漏聽,橫眉豎目的瞪著他。

  「可是爺,天鵬它會認主子呀!況且爺又不綁它,它既然不飛到傅……大哥那兒,就表示它喜歡爺這主子,傅大哥怎可說爺奪他所愛呢?」她不悅的瞄了眼傅蔚儒,嘟著嘴為主子打抱不平。

  她的話聽在不同人的耳裡,自是有著完全不同的心情。

  寒季書再勝一籌,傅蔚儒則挫折一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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