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文聞 > 姻緣簽 >


  但她心裡卻不敢奢想,他叔叔會真如他所言的幫她。不過,該是她離開這兒的時候了,畢竟她留在這裡已近半年。前些日子她還對阿山說過,她不知道小姐和她分開後,是否安然無恙……

  「爺,天鵬回來了。」

  寒季書從羊皮卷上抬頭,看著棲在下屬手臂上的鳥兒,嘴角微揚地嘲諷道:「你也曉得倦鳥歸巢了嗎?」

  天鵬拍拍翅,尖銳的「啾」一聲,飛到寒季書桌前,每走幾步便抬一抬腳。

  「誰膽子這麼大?敢托你送信給我。」寒季書解下它腳上的書信,不敢置信這只凶如猛獸的飛禽會受人托信,當然更不相信它會乖乖接受那人的委託。「沒傷了那人吧!」

  天鵬聽到主人的評語,一等主人將信取下,即刻不悅的鳴叫,並飛回它平日棲息的地方,閉起眼打盹。

  寒季書看它囂張的模樣,搖頭感歎他平日真是太過寵它了。它這一去數十天才回來,他不過講兩、三句,它就不理他的閉眼打盹,真不知誰才是主子。

  而他自個兒也真是的,一個人和一隻禽鳥嘔個什麼勁。他邊打開紙條邊想。

  他笑著搖頭,看起了信來,愈看眉頭愈皺。當他看完信後,一股僨張的怒氣取代原先的笑臉,信紙被掐皺於手中。

  他冷瞪著空氣沉思,嘴角不經意地漾起一股冷笑,自語道:「人不惹我,我不犯人;既然敢沖到我,就怨不得我。」

  他起身往外走,護衛見他三更半夜有出府之意,立即隨他而行。

  半個時辰後,他在齊王府內把天鵬腳下取來的書信,遞給了齊澍謙看。

  齊澍謙靜靜的看完信後,體會到他此刻的心情,也早將埋怨他「擾人清夢」的話收了起來。

  「你想怎麼做?」

  「我要你幫我……」寒季書說到這兒,遲遲沒接下文。

  「我知道我要幫你,但……你要我怎麼幫?」齊澍謙半眯著眼,用著衣袖遮掩住打著呵欠的嘴問道。

  寒季書聽他呢呢噥噥的語音,斜瞟一眼,「我看……我明日再來。」

  「不……不用,我還好。」齊澍謙趕緊睜開眼,坐正身子,「季書,你既然已有打算,就現在說,不然依你我的性子,今晚誰都別想睡好,是不是?」

  寒季書睨了好友一眼,嘴角一勾,立即開口傳遞出他的用意。

  「奸詐。」齊澍謙一看到他的笑容,明白自己又被他耍了。「都老朋友了,在這重要關頭,你還這樣玩我……」他搖頭看著好友。

  「不這麼玩你,你會有精神嗎?」寒季書看他還是半眯的眼,口氣不耐煩的道:「精神來了嗎?老棋子。」

  「不來行嗎?」齊澍謙睜大眼,沒好氣的嘀咕後又大聲抗議,「你別太過分了,她調皮喊我『大棋子』也罷,怎麼你比她更頑皮,居然喊我『老』。」

  「你確實是比我老,不是嗎?」他挑眉肯定的反問,引來齊澍謙的橫眉怒目,令他頑皮、惡意地大笑幾聲。

  但在下一秒,他的表情頓然一肅,語調一沉,「澍謙,說真的,我已經很久不噬血了,幾乎都快忘了血的腥味。你明日上早朝時,幫我向皇上請一支軍隊……」

  「呃……等等,就算我請得了軍隊,皇上也不會讓你率軍去的。你想想,再過幾個月就要『文競』,宋室的面子還要靠你來撐,東宮太子的學業還要你指導,皇上怎可能讓你去冒險?」齊澍謙搖著頭道。

  「我領不領軍無所謂,可是若文是我大哥唯一的血脈,你們若堅持不讓我去,我就不去參加『文競』,殿下的太學師傅也可找人替代了。」寒季書邊說邊起身,「今晚我打擾到這,你可以考慮我的提議。明日過午,我會再來。」

  他話一說完,不待齊澍謙任何商量的語句出口,轉身就走。

  齊澍謙看他一臉堅決,急急伸手攔人,「好、好,你堅持要去,我明早就入宮,無論如何一定幫你請到一支軍隊,這樣可以了吧!」

  「謝謝。」寒季書釋然一笑,依齊澍謙的手勁重新回座,「這麼晚來擾了你的清夢,不好意思。」

  「不要緊,你的心情我能體會,現在我允了你,你可以安心了吧?」

  寒季書點點頭。「什麼事?」

  齊澍謙對他忽來的問話一愣,隨即笑開,「還是這麼精明,知道我留你有事要談,難怪……你爹寧可來找我,也不敢登門到你寒府。」

  「你到底想說什麼?」寒季書帶笑的俊臉,因齊澍謙的話悠然一瑟。

  「有關於……你的終身大事。」齊澍謙又怕又猶豫的說。

  他見寒季書不吭聲,硬著頭皮繼續把話說下去。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