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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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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急、別急,新娘的畫像就這麼一張,大家只要排隊一定看得到。 「外頭有新娘子的畫像!外頭有人喊,有新娘子的畫像! 不知是誰先聽到這聲喊話,興奮地鼓動眾人。不一會兒,新房的人全都跑光光,大家都去排隊看新娘子的畫像。 樂靜驤在最後一個人踏出房門時,趕緊將門關上,才籲口氣的走回新娘身邊。 即使早將她的容貌印在腦海中,也猜想不下千次、萬次她扮新娘的模樣,掀開頭蓋看到她姣好的面容時,他還是深受感動。 他彎下身子,俯下頭在她的粉頰上印個輕吻。又在她的嫣唇上流連之下,「蘇君,我的娘子。" 蘇君被他虔誠的語氣感動,舉起手來擁抱他,也回他一聲,「靜哥。 兩個人維持這個姿勢好一會兒,他坐到她身旁,仔細地瞧著她哭得紅腫的眼睛。 「釋懷了嗎?」 「嗯,謝謝你!」蘇君抓住他溫暖的大手,身子輕輕地偎到他身上。 「不必謝我,倒是……你答應他了嗎?」 他問得沒頭沒尾,她卻知道他在問什麼,沉默著不願回答。 「蘇君?」 「嗯?」他不明說,她便裝傻。 「你……他……」他不想說出那些話,心裡對鐘冠文是又敬又怒。敬他對蘇君的愛,能一直維持著愛的真諦——寬恕與包容;怒他不死心,非要來跟他搶蘇君,這輩子不成,就想要預定下輩子。 不可能,他不會退讓的,這輩子蘇君是他的;若真有下輩子、下下輩子……不管有幾輩子,他都不會讓蘇君離開他,鐘冠文該死心才是。 樂靜驤反握住她的小手,下定決心地說:「我不管他有沒有問你,也不管你有沒有答應,我告訴你——」他抬起她的下巴,認真地注視她的眼,「不管哪生哪世,我都要和你結為夫妻,我不會改變心意,也不許你改變心意。」 說完,他深深地吻住她,溫柔地抱著她倒向兩人的新床…… 有別於新房的浪漫。喜宴上,看完新娘的畫像後,現場冷清了不少。站在畫像前的人,只剩一個。 「你這樣做,不怕靜驤知道,以後不饒你嗎?」 「不會啊!我是為蘇君想啊!大家現在見到新娘大肉餅臉,加上幾粒芝麻的畫像,以後再見到她的真面目時,就不會覺得她長得太平凡,覺得她配不上那個大傲人;反而會覺得她長得不錯,若是再加上她的才華,一定會覺得她配他是綽綽有餘,這樣反而好啊!」 「是嗎?」齊澍謙遠遠看著畫像,雖然一直被站在畫像前的人擋住視線,但畫像上的大醜女連他見了都怕,真懷疑大家怎會相信靜驤會娶這樣的女人進門?可見大家多麼不瞭解靜驤。 「是,我說得絕對是。齊驢子,你別一臉不屑的表情好不好?我是說真的嘛——」小棋子看他還是不信,正想繼續說服他,張開口卻被鐘冠文的話給打斷了。 「巧韻!」站在畫像前的鐘冠文恰好瞄到走過的女婢。 「公子!」巧韻見到他,心中也很愧疚。「對不起!」 他將眼光移到她臉上看了看,歎道:「不要緊,我不怪你。只是我想跟你說,以後小姐在這兒,你要多用心些,照顧小姐的責任就落到你身上了。」 「公子,你別這麼說,這本來就是巧韻分內的事了。」巧韻感動地點點頭。 「我等過些日子又要回蘇州去,短期之內不會再上京城,你陪在小姐身旁,小姐若有什麼事想做,在樂家沒法做,你就捎信給我,我會想辦法為她辦好;不管我人在京城或在蘇州都一樣,你要留心些,尤其是小姐的身子,知道嗎?」 「巧韻知道,請公子放心。 鐘冠文看看巧韻,眼睛又回到畫像上,心裡想道,至少有人在這兒陪著她,讓他安心不少。至於以後,他真的不能再像以往那樣,可以常常見到她,他應該為她畫幅畫像留在身邊,讓他在想她時,可以拿出來聊慰相思啊! 他沒留下來吃東西,交代完巧韻便離開。 小棋子一直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喃喃道:「他對她真的很癡情,只是……紅顏或許是禍水,但男人的多情卻一定是災禍。瞧他,就給自己帶來災禍了。」 她覺得他的傷心是應該的。 齊澍謙也一直看著鐘冠文的背影,心裡為樂靜驤哀歎,看來靜驤這輩子,註定要有一個永遠趕不走的情敵;而他絕對不能有個閃失,否則他失去蘇君的可能性極大、極大…… 一想到這層隱憂,他看著眼前的可人兒,慶倖的想,還好他遇上的人是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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