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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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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小姐,我們還是先到那屋子暫住一晚,至少可以擋風遮寒,也可以避開一些禽猛默的攻擊。」袂兒也開口建議。 杜芊蘋聽兩位丫環都這麼說,也不想堅持,她點點頭同意。「好吧!那我們就過去那屋子瞧瞧吧!」 「好,我來帶路。」袖兒快步走到前頭引路。但走了一會兒,忽然聽到杜芊蘋的驚呼聲,她連忙回頭跑到她們兩人身邊。「小姐,你怎麼了?」 「我……」杜芊蘋臉色蒼白,眼眶紅通通地含著淚,一手用力抓著蹲在身旁的袂兒,一手彎身撫著左腳踝,「袂兒,好痛,好痛喔!」 「小姐到底怎麼了?」 「小姐扭傷腳了。」袂兒抬起滿是憂慮的小臉看著袖兒,「都怪我不好,心裡急著想快點到那屋子,沒注意到路上的坑洞,害小姐——」 「袂兒,別說了,是我自個兒不小心,跟你沒有關係。」杜芊蘋忍著痛,冷汗淋漓地阻止袂兒自責下去。 袖兒走回杜芊蘋的身邊,彎身看看她的腳後,秀眉也緊揪在一起,「小姐,你的腳都腫起來了,還可以走嗎?」 杜芊蘋想假裝堅強地對她笑笑,但眼淚卻無聲地從眼眶流下來,「沒關係,你們扶著我,我們慢慢走過去。」 三人一小段路走了的莫半個時辰,杜芊蘋忍著腳痛走到小屋子時,才發現屋子早已沒人住,不但傾倒、髒亂,而且陰森森的,看來真像一間鬼屋。 「袖兒,這……這……這屋子真能住人嗎?」杜芊蘋用戰慄不已的聲調問。 袖兒率先進屋探了探。「小姐,我看這裡頭比外頭好多了,我們勉強住一宿,應該沒什麼問題,今夜我們就在這兒休息好嗎?」她邊說邊走回杜芊蘋身旁。 杜芊蘋很不想待在這兒,但她看袂兒和袖兒疲憊不堪,自己的腳又疼痛不已,不進屋子休息也無法可想。她深吸一口氣為自己振作精神,「嗯!就在這兒吧!」 一進破屋,袂兒忙著打量環境,她們所處的地方像是這屋子的廳堂,但裡頭除了屋角有一堆雜草外,便什麼都沒有了。她拉著袖兒迅速往那堆雜草走去,兩人合力將那堆雜草整理好,打算讓杜芊蘋躺在那兒休息。 杜芊蘋獨自站了好一會兒,覺得她的腳又酸又疼,直想找個地方坐下來休息,她晃了晃眼,發現唯一可坐下來的地方是适才進門的階梯,便跛著腳走到那兒坐下。 杜芊蘋坐著、等著,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等了多久,只覺得自己在一陣恍惚後,忽然聽到一聲「小心」的吆喝,接著她感覺到自己的左腳又是一陣疼痛,待她睜亮眼睛一看,一條小黑蛇死在她眼前數步遠的地方。之後,那小黑蛇瞬間在她眼裡放大,遮住了她全部的視線,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也看不到、聽不到袖兒和袂兒的臉和聲音。她覺得黑蛇身上的濕意染上了她的肌膚,冰冰冷冷的,凍得她失去了知覺,雖然她在最後清醒的一刻,有聽到袖兒和袂兒驚呼的喊聲,但她一句話也回不出來…… 「啊……好痛……冷焰相公……好痛……」杜芊蘋閉著眼哭喊,她被難忍的疼痛喚醒,忍不住縮了縮左腳,想要甩開那種教人忍受不了的痛。 「別動,再忍耐一下。」 一陣低沉、沙啞,有別于歐陽冷焰冷冰聲調的男聲,穿過杜芊蘋的耳朵,直撞入她迷蒙的腦子裡。她直覺這聲音很耳熟,卻想不起聲音的主人是誰。她知道這個人一直在動她的腳,她想把腳伸到別處,但那人卻緊捉不放,最後她勉強睜開眼,看向那個抓住她腳的人。 穿著一身黑衣,臉上半複黑巾的男子見杜芊蘋醒過來,出聲問道:「你這麼小巧的腳兒想走到哪兒去?」 杜芊蘋聽著這耳熟的聲音,心裡直猜想這聲音的主人是誰?忽然,她驚惶、不信地叫道:「你……是……怎麼會是你?」 黑衣男子在杜芊蘋認出他之後,雙臉低垂的掩飾他在黑暗中依舊不減銳利的眸光,他不想讓她膽戰心寒,不想讓她畏懼他。 「你……你為什麼……為什麼在這裡?」杜芊蘋抖著不成調的聲音問,隨即發現袖兒她們兩人不見了,心裡更是又慌又怕,「我的……我的丫環呢?袖兒、袂兒呢?她們……你……你把……她們……」 「歐陽冷焰毀了閻羅殿,我不在這裡又該在哪裡?」黑衣男子冷冷地回道,他沉默了一會兒又說:「你的兩位侍女,我要她們去幫你找水和木柴,好為你清理傷口。」黑衣男子弄好她的腳,輕輕地擱下後,抬起眼看她驚惶的樣子。「你怕我?」他輕聲地問,好像只要再大聲一點,杜芊蘋會馬上被他嚇死。 杜芊蘋很想勇敢的說不,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好眼睜睜的看他傾身靠向她,死命的將背抵著牆,在無處可躲的情況下,將自己縮成一團,死也不看他地喊:「你……你別過來,我……我……」 「你怎麼樣?」黑衣男子從她背後將她摟進懷裡,右手抬起她的下巴,讓她與他的眼平視。 杜芊蘋掙扎著要脫離他的箝制,黑衣男子不為所動,兩人無聲地對望了一會兒,杜芊蘋受挫地哭了起來。 黑衣男子濃密的劍眉一蹙,隨即放鬆地問:「為什麼哭?因為我不是歐陽冷焰?」 原本因害怕而哭泣的杜芊蘋一聽到「歐陽冷焰」的名字,心裡更加難過,她什麼話也不想說,只想離開這男子的掌控。 黑衣男子見她掙扎得厲害,捉她的力道也愈強,最後他捉住她的臉,強迫她看著他,冷著聲音問:「我曾救過你兩次,難道這兩次的恩情比不上歐陽冷焰嗎?」 「我……我沒要你救我啊!」杜芊蘋被他逼出這句話後,心裡後悔極了,因為這話說得無情,好像他救她,是他自己一廂情願,完全與她無關。她懊惱地揪起眉頭,討厭自己說了這種無情無義的話,在良心不斷的譴責下,又悔恨地補上一段,「對不起,我不是……不是有意要忽略你救我的恩情,但……這不能拿來跟冷焰相公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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