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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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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她之間的事輪不到你來批評。」懷裡的她輕盈得像是隨時要消失。「你又對她下了什麼毒手!柔兒就算死了,也不會對我動手的。」 「我是好心好意,怕她再度自殘,所以才出手教訓她,讓她明白生命的可貴。」 「你對她做了什麼?」 歐陽無忌伸手欲拔劍,卻發現衣衫不整的自己根本忘了帶任何兵器。 「我就說嘛……情愛這事兒會讓人分神丟命的。」劉明蝠看著他緊張的神色,大笑出聲。 「沒有劍,我照樣能取你的性命。」歐陽無忌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該先把柔兒送到安全的地方。 「很好,我這就為你送上一把長劍,看看你是否真能狠心取走我的命?」劉明蝠從身後抽出一把劍,劍尖直往他的方向射去。「這出雲劍可也是耗了我不少、心神才得到的寶物。瞧瞧義父對你多好?」 歐陽無忌身子一個側轉,翻腕抓住長劍劍柄。 「你對她做了什麼?快說!」柔兒方才決裂的眼神讓他不寒而慄。 手裡的長劍一抖,立刻刺向劉明蝠的臉面。 「當一個人心神耗弱之際,使用幻術控制她,本不是太難的事。」劉明蝠自在地避開了攻勢。 一個摟著心愛女子的男人,絕對不會是個太高明的殺手! 「你用幻術指使柔兒來刺殺我?」將劉宛柔滑落的身子往上一提,飛劍如虹地再度疾射而出。 「這樣你才會知道她有多容易受到控制,而不敢像現在這樣對我這般放肆!」劉明蝠出聲一喝,身子不動如山。 歐陽無忌猛然收勢,劍尖發出嘶地一聲,正巧抵在他額間。 「柔兒都已經想自戕了,你以為你還能控制我們多久?」銳利的劍尖劃破劉明蝠的肌膚,破出一朵血花。 「控制多久?」劉明蝠鮮紅的唇,與額上鮮血相襯之下,詭魅異常。「柔兒想自戕,不過你卻捨不得她死,不是嗎?所以義父好心催眠柔兒,往後只要柔兒一有輕生念頭,便會先對你動殺意。」 「你!」劍身一晃,又往劉明蝠的額上沒人些許。 歐陽無忌瞪著他有恃無恐的雙眼,抓住劍柄的手不停顫抖著—— 天知道他要花上多大的力氣,才能阻止自己別一劍斃了這魔頭的命! 「你該感謝義父才是,畢竟柔兒再也不會讓你提、心吊膽了。」劉明蝠伸手格開出雲劍,若無其事地看著臉色鐵青的他。 「感謝你什麼?感謝你讓我們生不如死嗎?」歐陽無忌咆哮著,手臂肌肉堅硬地僨起。 劉宛柔痛苦地低嚎一聲。 他立刻丟下長劍,盤腿坐於地面,以便她能安穩地靠在他的胸前。 不甘心哪,總有一天,他會將劉明蝠碎屍萬段的! 「小倆口看來甜蜜得緊嘛,哪來的生不如死?若當真生不如死,那就去死啊!義父會請來高僧為你們超度誦經的!」 劉明蝠長袖一甩,轉身離開。 「慢著。」歐陽無忌低喝一聲。「你要熊祥拿給我的請帖是怎麼回事?」 「你不提,我倒忘了這事。」劉明蝠的眼眸閃著陰謀亮光。「那張請帖是『青龍』少當家發來的,廣邀幾位江湖上舉足輕重的人士,你去評估一下那些人的分量。另外,還有一事,武林大會即將召開,我要你拿下盟主一位。」 「難怪你又對柔兒施了幻術。」歐陽無忌冷笑著抱緊她。柔兒的命早在劉明蝠發現他的價值時,就不再屬於她自己。「先把柔兒未來數月的解藥交出來,我不想讓她多挨皮肉之痛。」 「柔兒總還要待在我身邊,解藥隨時可取。」 「你該知道盟主一位,不單只靠拳腳功夫——貫石幫的沉拓野實力雖與我在伯仲之間,然則即便我們兩人打成平手,投票定奪勝負的九位長老也定然不會把盟主之位交給『滔天幫』。」歐陽無忌說道。 「關於九位長老一事,義父在此先告訴你一樁喜訊——我升官了。司農寺禦史一職所能掌握的人脈、錢脈甚廣,義父我早已不是昔日吳下阿蒙。」劉明蝠拊著長髯,神態愉悅。 「你還不夠有權勢嗎?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朝中幾位大官一如柔兒,同樣受了蠱毒之侵,為劉明蝠所控制。 「我要——天下。」他志得意滿地說道。 「癡人說夢。」 歐陽無忌臉色一變,萬萬沒想到劉明蝠竟野心「滔天」啊! 「義父今日心情大好,就不妨和你細說從前一番。你可聽聞前朝煬帝背上有黑色羽翼一事?我自小夢中便常出現奢靡宮廷之境——我本是外族一巫師之子,又哪來那此一記憶?直到我聽聞中原人傳說煬市生前藏寶一事,方知我的前世今生宿命。我費心打探消息,佈局多年才取得藏寶圖及出雲劍,雖然寶藏數目未盡如人意,『水中月』今日規模倒也全靠那幾箱黃金而起。」 「你不會成功的。數十年來,或偶有天災,然則政治清明、國威昌盛,百姓直稱天朝。無人願意放棄這樣的好日子,改朝換代。」歐陽無忌瞪著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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