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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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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釀了一盅葡萄酒,和一瓶檸檬醋之後,她又熬了一大鍋義大利肉醬,接著去巡視陽臺的小小農場,收成了一顆木瓜。 等她喝了一杯木瓜牛奶,洗完澡之後,卻再也找不到任何事情來做。 最後,她只好回到她和「他」的房間。 將房間的床調整了第十八次,並確定大床中間的枕頭山足以阻隔兩邊之後,她打了個呵欠,決定小憩一下。 「已經晚上八點半了,你們是跑到外層空間去玩了嗎……」她把臉埋入枕頭裡咕噥著,很快地便陷入睡夢中。 當留毅夫帶著孩子回家時,看到的就是她睡得香甜的模樣。 他輕關上門,沒有驚醒她,安靜地牽著兒子回房間就寢。 輕輕在兒子的睡顏印下一個吻,他自在地像是這個舉動已經做過千百次一樣。 有些事是必然的天性吧。 他可以愛晴哲愛得如此自然,就像他對妙麗的情感一般,縱使有再多的怨,他仍然被她單純可愛的性子所吸引。 他覺得自己該相信她——因為相信她,便是相信自己的心啊。 當這個念頭襲上腦海時,他激動地咬緊牙根,心澎湃到幾乎難以呼吸。 既然決定要生活在一起,他難道不該給她一個機會解釋嗎? 她當年離開他的理由確實是十分充分,可是,那個理由太完美了,不像是個性迷糊的她會說出的話。 該死的!他這幾年怎麼會因為賭氣,而完全沒考慮到這整件事的合理性呢?他如遭雷殛地定在原地,臉色發白地看著酣睡中的兒子。 妙麗怎麼會是愛自由、愛財富的那種人呢?就如同他也不相信,她會在他背後批評他母親的不是啊。和妙麗相較之下,母親才是心機較深重的那一個,不是嗎? 他緊握著拳頭,愈來愈激動,飛快地轉身走入褚妙麗的房間,將自己的簡單行李放入衣櫥後,輕輕地在床邊坐下。 「妙麗,醒醒。」他今天就要把所有事情問個水落石出。 褚妙麗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一看到是他,自然地漾出一個微笑。 「你們回來了啊,晴哲呢?」她揉著眼睛,打了個大呵欠。 「他睡著了。」 留毅夫攬住她的肩,把她整個人抱起,讓她背倚著床頭,面對著他坐好。 「你清醒了嗎?我有事要問你。」他握住她的肩膀,急切地盯著她。他一刻也不能等了。 他凝眉的嚴肅神態讓褚妙麗馬上嚇醒,伸手抓過一顆枕頭抱在懷裡,好降低內心的不安。 「你……你有什麼事要問我?我好像也有事要問你……」她要問他有沒有其它小孩!她背冒冷汗,一顆心七上八下。 「我的問題必須先處理。」他霸氣地道。 「沒問題。」褚妙麗松了一口氣,拍拍胸口。她自認心臟不好,萬一聽到他已經有了好幾個孩子,她可能會大哭出聲。 「你為什麼跟『早餐屋』的客人說你未來婆婆不喜歡你?」他問。 褚妙麗聞言,傻了眼。她看著他嚴厲的眼,一張小嘴蠕動了好幾次,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哎呀,沒想到他連這件事都知道了。 「實話實說。」他眉頭一皺,不耐地催促道。 「她是不喜歡我啊。」她老實說道,手指緊張到把被套扭成了麻花。 「你根本沒跟她見過面,只通過電話,不是嗎?你憑什麼只因為幾通電話就散播這種謠言?」看出她的不安,留毅夫追問道。 「我……反正就是知道她……不喜歡我……」她咬住唇,因他兇惡的神情而一驚。 「我母親在電話裡罵你?所以,你認為她不喜歡你?我不認為我母親會做出那種事情。」他不客氣地回應。 「那我就像是會在背後隨便譭謗你母親的那種人嗎?」褚妙麗望著他氣憤的模樣,心裡很是受傷。 她可以理解他想維護他母親名譽的心情,畢竟他母親對他有著收養、照顧的雙重恩情,可是,他那麼聰明,怎麼可以猜不出來她其實是被迫和他分手的? 轉念至此,她哀怨地瞪他一眼——氣他不夠瞭解她。 「你瞪我也沒有用,我不知道是否該相信你的話,你是我所見過最表裡不一的人。」留毅夫沒再費事掩飾眼中的困惑。 「隨便你怎麼想吧,反正都過去了。」褚妙麗賭氣地道,把自己更加縮到枕頭後,眼睛盯著自己的腳趾頭。 「事情不會這樣過去的。無論你們兩人過去有多少誤會,你現在都該向我媽媽道歉,她畢竟是長輩。」留毅夫挑起她的下顎,板著臉教訓人。「我不想你到了美國之後還對她懷有偏見,我母親就住在我們的房子隔壁,你們會經常碰面的。」 褚妙麗睜大眼,才要開口說話,就被自己的口水噎到而猛咳起來。 她一邊咳、一邊扶著床頭板,急著要起身。 「你媽還活著?!」 「褚妙麗,我警告你,不准用這麼不禮貌的態度對待我媽媽。」留毅夫臉色一沉,口氣冷厲得像要將人千刀萬剮。 褚妙麗慌亂地搖著頭,抓著他的手臂急忙要解釋,「你媽媽明明跟我說她得了淋巴癌,不久于人世啊。」 「不可能,她的身體健康檢查年年都很正常。」他心頭一凜。 「是真的!我跟你媽媽真的見過面,她來臺灣找過我!我們還見了不只一次面!」她心一急,說話聲音也愈來愈大聲。 既然伯母騙了她,那她的誓言也就可以不算數了,對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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