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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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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英琪的偶像打贏了比賽,現在心情大好,順手就搶過了無線電話。 「玲玲,我先說好喔,這男人在外頭吃飯拉屎全不關我的事,萬一你死在他手裡,有個三長兩短,我是不負責任的。」她不客氣地大聲說道,「那男人只想要一夜情,這樣你也甘願被作踐?」 「能夠和心目中完美的男人有一夜情,怎能算是被作踐……」玲玲的聲音聽起來像飛上了天。 「對啦!依照你們這群惡女對他的饑渴程度,被作踐的人的確可能是他。」谷英琪沒好氣地說。 「谷英琪!」玲玲在電話那頭咯咯笑了起來。 「反正,我話先說在前頭,他是標準的爛人一個。」谷英琪的表情隨著電視上冠軍的繞行全場而眉飛色舞。 顏克典卻趁機反踢了下她的腳,對於她罵他罵得這麼沒有誠意一事,感到十分不滿。 「英琪,人家顏克典是國內一流的舞者,而且還是國際舞臺的常客,你怎麼可以用這麼粗魯的話來污蔑他?」玲玲嬌嗔道。 「顏克典的豐功偉業——關我屁事!」谷英琪言畢,還不忘用嘴發出一聲放屁的「噗」聲。 顏克典扁著嘴,用雙手遮住臉,怕自己會忍不住為她痛哭出聲。 好好的一個女人,不注意打扮就算了,偏偏還老愛做出一些醜化自己的動作,而且那些動作還粗魯到讓身為男人的他都覺得汗顏。 谷英琪奇怪地看了地板上那個近乎抽搐、痙攣的「國際舞臺常客」一眼。怪了,她又不是真的放屁,他幹嘛一副被臭屁熏昏的樣子? 「英琪,我真的覺得很奇怪……」玲玲的聲音充滿了無限苦惱。「顏克典為什麼會把你當成好朋友?你問他,問他嘛——」 谷英琪聞言,眉頭一擰。 她臉龐猛地往左邊一偏,盯了顏克典三秒鐘。驀地,她的臉龐又突然往右一斜,繼續打量著他。 顏克典被看得寒毛直豎,頻打冷顫。他急忙跳起身,察看自己是否不知死活地壓到了她的食物。 「玲玲……你說的這個問題,的確滿值得深入思考的。」谷英琪盤腿坐在沙發上,摸著下巴直盯著眼前臉色越益鐵青的俊美男子。「我是越想越覺得奇怪……等我找到答案了再告訴你。再見。」 「喂……那你們到底要不要過來PUB啊?」玲玲急了,顯然旁邊有人在催促。 「不知道啦!」谷英琪不耐煩地掛斷了電話,她雙臂交叉在胸前,再一次上上下下打量著顏克典。 這傢伙今天穿了深灰色條紋襯衫,套了件棗紅色針織外套,耳朵上還掛了一隻裸鑽耳環。外貌雖然是她不愛的那種俊美型男子,可是她真的很難否認,他實在是眉目如畫……呃……這樣形容對嗎? 這傢伙的輪廓嘛,細緻地像個女人;眼睛嘛,差不多就是少女漫畫的男主角那一型;嘴巴嘛,她倒還滿欣賞的,寬厚柔軟地像法式糕點。 好吧,說正格的,要不是她平常比較愛看恐怖漫畫,這種類型的男人其實也算賞心悅目啦。 「顏克典,我問你——」谷英琪氣勢如虹地朝著他逼近,眉毛懷疑地擰成一團。「你幹嘛沒事就喜歡來找我?」 「因為我在臺灣沒有朋友啊。」顏克典被逼到沙發邊,看著她一臉的正經,卻差點失笑出聲。 他們都已經認識一年了,她現在才問這個問題,不嫌太遲嗎? 她不以為然地仰頭大笑數聲。「見鬼了,每次在報紙上,你旁邊的『朋友』都不一樣,你的朋友應該有一堆才對。」 「那些女人和你不一樣,她們只是一種情欲的宣洩。」顏克典不以為意地一聳肩,模樣就像個浪子。 「那我是什麼?」她雙臂交握在胸前,前進時還抖了兩下腿。 「你是我情感的宣洩,是唯一能夠看到我真面目的人。」他自在地盤腿坐在地上,對她笑得很是純真無邪。 「為什麼?」谷英琪雙手扠腰,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可不覺得自己有那麼神奇。 「我交朋友憑的全是直覺,和什麼家世、背景、興趣、嗜好是完全無關。你那副屌樣子,就對了我交朋友的胃口,加上你是唯一不把我當男人的女人,所以我當下就決定交你這個朋友了。」顏克典直截了當地說。 「哈,那是因為我本來就不把男人當男人。」谷英琪放聲大笑,眼睛鼻子全笑成一團。 「那你把男人當成什麼?」他好奇地問。 「賤人。」谷英琪轉身走開,拿起馬克杯喝了一口冷掉的巧克力。 顏克典瞪著她的背影,震驚地定在原地。她……她剛才……說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後,他的腦子才有法子恢復了行動力。 「你幹嘛罵人?」 「我實話實說也不行嗎?我就不懂哩,『賤人』這兩個字那麼難聽,電視劇幹嘛沒事就要把這兩個字冠到女人身上,然後罵男人就是什麼狗娘養的,那還不是又罵到女人!」她朝空揮拳,一記左勾、一記右勾,揮得又狠又疾。 顏克典十指交握地置於膝上,若有所思地盯著她激動的眼神。 他每次和她見面幾乎都在吃吃喝喝,是很清楚她兇悍的個性沒錯,卻從沒料到她對「性別」會是這麼偏激。 因為她天生慣於不平則鳴,或者……另有隱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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