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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就因為韋仞霄對她這般多情,她才更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她不希望傳出韋仞霄為了她而怠忽禮節的閒言閒語,所以她才催促韋仞霄去拜見婆婆,鄭玉。

  柳子夜知道由於韋仞霄疼她,所以婆婆非常盼望她能為韋家生下後代,因此對她總是和顏悅色,而鄭玉更是把她當成妹妹一樣,絲毫沒有嫉妒的模樣,她為此感激不已。前些日子,在她告知韋仞霄她的母親仍健在之後,韋仞霄立刻要簡管事帶著大禮到柳家,並帶著她親自傳達她已為韋家人的訊息,還安排母親接受治療,又為其另行購置了一戶較舒適的屋子。她常想,這樣的日子已是無憾的了。

  「子夜,我可以進來嗎?」鄭玉的聲音自門外傳人。

  柳子夜走上前開了門,高高興興地技著鄭玉進房。因為鄭玉對她愛護有加,因此只要發現花沁雪又在口頭上欺負不擅言詞的鄭玉時,她一定會為鄭玉出頭。因此,她和鄭玉的感情與日俱增,她是真心把鄭玉當成自己的姐姐一般。

  「大姐,怎麼想到來找我?」

  「我是來告訴你,相公回來了。」鄭玉開心地說著。

  「我知道。」柳子夜甜蜜地點點頭。

  不料鄭玉卻紅了眼眶,苦悶地說:「我早該知道相公一定會先來找你的,他那麼喜歡你。」

  「大姐,快別這樣!仞霄也是十分重視你的,他常在我面前誇獎你,要我好好向大姐學習。」

  「從小我就被教導一切以夫為尊,要知書達禮,想來容忍也是我應負的責任吧!誰讓我不能生育呢?」鄭玉傷感的流下了眼淚。

  柳子夜愣在原地,看著無比難過的鄭玉,覺得十分內疚。這些日子來,她自私地和韋仞霄膩在一起,從來沒想過鄭玉的心情。她只想到自己,卻未將心比心地為鄭玉想過。「對不起,大姐。」

  「說道什麼話,你知道我一直喜歡有你作伴的。」鄭玉安撫的拍拍柳子夜的手,「我回房去了,我事情正做了一半,聽到相公回來的消息才跑來告訴你的。」說完,她蓮步輕移,跨出了房門。

  柳子夜盯著鄭玉那小小的身影,流下了眼淚。同是女人,她知道與別人分享丈夫的苦。韋仞霄寵愛她、珍視她,她固然是十分快意,可是,如果她今天是那個必須忍受丈夫的心不在自己身上的妻子呢?她會如鄭玉一樣的忍讓嗎?而她又能為鄭玉做些什麼呢?

  「想什麼?」韋仞霄自身後抱住兀自陷入沉思的柳子夜。

  柳子夜搖搖頭,聲音乾澀地說:「你今晚會留下來嗎?」

  「會。這麼捨不得我啊!」

  彷若用了自己最大的勇氣,柳子夜心疼如絞地道:「你……你今晚去大姐那裡過夜吧!」

  「你說什麼?」將柳子夜轉而面對自己,韋仞霄吃驚地看著臉上盡是困倦的佳人。自從有了柳子夜後,他再也沒碰過其它女人,因為除了她之外,他不想,也沒有興趣再去要別的女子。

  「我從來就不想傷害大姐,可是我還是傷害了她。我們的親愛,對她而言就是一種刺激。」

  推開了柳子夜,韋仞霄走到窗前,語氣是憤怒而不解的。「你不能勉強我啊!在你之前,我可以因為責任而去行夫妻之禮,可是現在有了你,我不願去碰別的女人。而你竟然可以毫不在乎地要我去找別的女人!」

  聽到韋仞霄懊惱的言語,柳子夜撲到他的懷中,「我在乎的!我在乎的!我也不要你碰別的女子,我也不要和別人分享你啊!可是,事實上是我霸佔了你,所以今天大姐才會如此憔悴。我原本就沒有資格獨自擁有你的,我只是個妾,她才是你的正室!」

  「這些我都知道,但我如何在心中都是你的影子時,去抱另一個女人呢?」

  「就算是為了我吧!我欠大姐太多了,要不是她,我們根本沒辦法在一起。」柳子夜的淚滴落在韋仞霄的衣襟上。

  抬起柳子夜梨花帶雨的臉龐,韋仞霄痛心的問:「真的要我去?」

  柳子夜說不出話來,只能用力地點頭,一顆心彷佛已被敲碎了一般。她想開口留住韋仞霄,可是思及鄭玉方才歎息的模樣,她只能使勁地咬住自己的手背,怕自己一出聲就會要韋仞霄別走。

  「別這樣。」扯開了柳子夜的手,韋仞霄慌亂地阻止她傷害自己。他看著柳子夜手上那深深的齒印,無奈地摟住了她。「何苦這樣對自己呢?」

  拉著柳子夜坐下,韋仞霄自懷中掏出了一個錦鍛包裡,慢慢地打開了來,現出一條精緻奪目的項煉。他捧起柳子夜的臉說道:「前年入宮,皇上見我考察有成,議事頗公正,便賜給我這顆據說能使人回溯前世的白色晶石。前些日子,我找了精通八卦五行的朋友為我設計了這條辣子,我想把它送給你,代表我對你生生世世的依戀。沒想到卻是在這種狀況下拿給你的……」

  柳子夜擁著韋仞霄,手中緊握著煉子,「我會記得你對我的好,即使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不會忘記。」

  「只希望下輩子,下下輩子時,我們都是彼此的唯一。」韋仞霄悲哀的說。抬起柳子夜的臉,他再度問道:「真的要我去嗎?」

  「是的,是的。柳子夜跳離了韋仞霄的懷中,臉上盡是無奈與淒清。

  她也不想韋仞霄去鄭玉那邊,一想到那種情況,她就感到整顆心難受地揪成一團。可是,她又能如何呢?鄭玉是韋仞霄的正室啊!而且鄭玉對自己那麼照顧,她說什麼都不能看著鄭玉如此地哀怨。

  歎了口氣,韋仞霄走到柳子夜的身旁,接過她緊握在手中的煉子,默默地為她戴上。而後他緊緊抱了柳子夜一下,才松了手走出房間。

  一整夜,柳子夜都無法合眼,混亂的思緒,傷痛的心讓她輾轉難眠。她不敢閉上眼,怕韋仞霄和鄭玉纏綿的景象會闖入她的腦海中,這時她也更深刻地感受到鄭玉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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