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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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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怪他,也沒有愛上他,她只是純粹感到煩心。 「停止你那該死的琴聲!」他用力地捏住她的下顎,「你究竟想怎麼樣?」 「你又究竟想怎麼樣?」她放下月琴,面容沉靜地看著他。 「你告訴我該怎麼做好了。我原本就是這種個性,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會改的,畢竟……你是我的恩人。」 官法昭死瞪著她,陽剛的五官上寫滿了怒意。」我不要聽你這些鬼話!」 先前的她還有些生氣,現在的她讓人完全猜不出她的心思。 他低下頭,狠狠地吻住她的唇,然後充滿戾氣地強拉她走出門外。「起來,我帶你去看一些東西。」 他隨手抓了件白狐大氅披上她的肩,不理會她無聲的反抗。 好冷。 這是古蘭若踏出屋外的第一個念頭。 她縮進白狐大氅之中,被動地任由他領著她向前。寒冷讓她的呼吸變得緩長,她低下頭將臉龐半埋入溫暖的狐毛中。 「忍一下,只是一小段路。」他眉目之間還是很嚴厲,說話的口氣卻徐緩了些。 「王爺,您不多加件外衣?」守在門外的侍衛長劉興中問道。 「不用了。」官法昭一襲輕便的白色襖袍,瀟灑地一揮手,「全退下去吧,自己家裡還要這樣守著,你們當我是犯人嗎?」 「屬下是擔心王爺近來公然與司農寺侍禦為敵,您曾經說過那人行事不正。」劉興中雙眼直視著官法昭,沒敢偷看古蘭若的臉。 王爺這兩天的脾氣,誰也捉沒個准,小至菜色、大至幾處田地的營收問題,只要一不合他的意,那屋子裡的人就等著被罵到啞口無言。大家只知道王爺的陰晴不定和這位古姑娘有關,卻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抱得美人歸,不就是最好的結局嗎? 古蘭若在聽到「司農寺侍禦」一詞時,驚愕地抬起頭看了官法昭一眼。他公然與劉明蝠為敵,為了她? 「薑是老的辣,我果然沒用錯人。好了,我只是到亭子裡坐坐,你不用這麼緊張。」官法昭舉起衣袖,為古蘭若遮住了天空中落下的雪花。感覺到她身子不斷的輕顫,他皺著眉向劉興中命令道:「去把我的披風拿來。」 「是。」劉興中速步走入屋內。 「那個人剛才……」因為極度畏寒,古蘭若的身子不自覺地縮入他的肘彎之間,她已經許久不曾在這麼寒冷的夜裡待在戶外了。 他低頭鎖住她水亮眼眸,譏諷他說:「怎麼,只有聽到報仇這件事,你才會有反應嗎?」 「我以為你會做得比較……」看不清他眼中的算計是哪一種陰謀,他甚少向她提到報仇計劃目前走到了哪一步。 「你以為我會做得比較不明顯是嗎,錯!我們要讓敵人知道我們在注意他了,如此他才會不安,現在就等他主動找上門來。」 「主動找上門?」她輕咳了兩聲。 「沒錯,你等著他主動上門來拜見吧。」他精明的眼中有著計謀即將得逞的得意。「劉明蝠這老傢伙還算沉得住氣。」 「王爺,您的披風。」劉興中恭敬地遞上一件黑色長斗篷到官法昭手中。 長斗篷在空中劃了一個半圓後,披上了官法昭的肩。他看了她一眼,垂下手等著她為他綁上斗篷前襟的系帶。 古蘭若咬著唇強忍因為天寒而起的顫抖,手指輕觸著他的系帶,無奈凍僵的手指全然不聽使喚。 「我似乎無法要求你什麼,要求愈多,付出愈多的人往往是我。」他盯著她的眼,意有所指他說。 官法昭的笑容中有著幾分自嘲的意味。 古蘭若看著他的臉龐,按住突然抽痛了一下的胸口,為了什麼呢? 他一挑眉,在她驚訝的目光注視下飛快地綁好系帶。 「你會綁啊。」他自小尊貴,連穿衣脫鞋子都有婢女服侍,她還以為他不會動手做任何事。 「我偶爾會自己動手,但是多數的時候我喜歡你替我整裝。」他將她的手掌塞入她的白狐斗篷裡,然後拉開他身上的長斗篷,黑色羽翼一張地將她整個人包複入他的胸口。「不冷了吧?」 多了他的斗篷及他的體溫,她的確是不那麼冷了。她喃喃他說了句:「謝謝」 他擁著她,緩緩地走在夜色中。她祥和的表情,讓他原有的戾氣已然談去了泰半。 一開始她異於其他女子的表現,對他來說是新鮮的。然而隨著時間的過去,在他以為兩人已經達到某方面的共識時,她又成為那個漠不關心的冰美人,這讓他有些火了。 他的付出,一定要得到成果!因為她而起的心痛,只是他不願服輸的心態使然吧。 古蘭若役注意到他的心思,帶些好奇地看著嘴中吐出的呼吸因為寒冷化作了白色的霧氣。 她的體質不良,大夥忙著把她藏在被窩中都來不及了。所以她不曾在這樣的晚上走在冷風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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