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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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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中那種失落感,該名之為失望還是惆悵呢? 「開口說話啊!」江君輕拍了下她的頭。 「呃……我不知道要說什麼。」朱媛媛專心地瞪著秦穆觀衣袍下擺,一陣晚風吹過,她不禁打了個冷顫。 秦穆觀走到她的右側,不著痕跡地為她擋住風勢。 「若兩位不嫌棄,就隨秦某入內休息用膳吧。」 「你不是有事要告訴秦莊主嗎?」江君看了他一眼,將秦穆觀對朱媛媛的好感全看在眼一里。 「我……我……」朱媛媛咬著唇,好半天隻吐出個「我」字。 她抬起雙眸看向秦穆觀,不料他專注的凝視更讓她緊張,左手悄悄伸到頸間拉住那條系住玉鈴襠的紅絲繩,慢慢地往上拉。 「秦某粗心了,還未請教姑娘貴姓大名?」秦穆觀為化解她的緊張,隨口問了句。 朱媛媛將玉鈴鐺握在掌心裡,澄淨的雙眸怯生生地望著他,囁嚅道:「我叫……朱媛媛。」 刹那間,四周突然變得寂靜。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秦穆觀握緊了拳,向來謹慎的臉龐因為不能置信而顯得僵硬。 「我叫朱媛媛,我娘叫連冬月,我一出生就和秦……和你訂了親,五歲那年,村子發生大火,爹娘過世了……」她一字一句地背誦著江君交代的話,別開了眼不敢與秦穆觀四目交接。 「你真是朱媛媛?」秦穆觀斂去所有表情,用深邃的眸光困住了她。 「我是……朱媛媛。」在他咄咄逼人的目光下,她結巴地承認。 「你有什麼方法證明你就是她?」他緊盯住她,沒有忽略她的顫抖。 朱媛媛聞豈,手掌更加緊握住玉鈴鐺,她回頭看了眼江君,他鼓勵的表情稍稍穩定她慌亂的心。 她將緊閉的手掌媛緩緩到他面前,「這串東西,我打小就掛在身上了。」 纖細的手指像花瓣般綻放開來,一隻精巧的玉鈴鐺在她的手心上閃著光芒。 「天!」這是什麼樣的奇跡啊!秦穆觀情難自禁地用手包住她的手掌,神情熱切。 玉鈴擋因為震動而發出數聲清脆的聲響,江君擰起眉,向後退了一步。 「你真的是媛媛!」秦穆觀放鬆眉頭,優雅的唇線在瞬間上揚。他仔細地看著她,發熱的大掌不許她的手有退縮的空間。 「我是朱媛媛。」她呆呆地仰望著他,絲毫未發覺兩人的距離愈靠愈近。 怪了,她又沒喝酒,為什麼頭這麼暈? 「昨天在客棧時,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秦穆觀不解地問。 她吐吐舌尖,「我嚇到了。」憶起當時的驚嚇,她舉起手拍了拍胸口。 「快和我進去吧!媛媛,」他微低下頭對著她低語,「娘整整惦著你十年了,這十年來你在外頭受苦了,以後……」他以額輕觸了下她的額,男性灼熱的氣息拂動了她的劉海,「我再不會讓你受到委屈了。」 朱媛媛微張著唇,心慌意亂地別開眼,安靜地任由秦穆觀領著她,走入那扇朱紅大門中。 「我不許他再挑三揀四了,都二十三歲了,別人早已兒女成群,他一個七尺男兒卻還是不願娶妻。這長安城多少名門閨秀想嫁給他,他連正眼也不瞧她們一眼。」秦豪雷氣呼呼地一拍桌子,半花白的發下有張略顯發福的臉。 和兒子秦穆觀不同,他向來沒什麼好修養。 「老爺,別氣成這樣。像穆觀這樣的商業俊才,又生了那樣的好本貌,當然會挑剔一些。」周錫紅拍拍丈夫的背。她梳了個百合發,金玉首飾戴滿一身。「秦家的列祖列宗該感謝姐姐,生了一個好兒子,整天致力於事業,努力到遲遲不婚喲!」 周錫紅睨了紀素琴一眼,刻意挖苦她。 「老爺,觀兒向來眼高於頂,近來又忙著西北旅邸的生意,他有沒有空,你是最清楚不過了。他若有空,你也不會有閑帶著錫紅妹子到南方游湖了。」秦大夫人紀素琴喝了口茶,上好的衣料衫出她一身的氣質不凡。不須太多的首飾烘托,自然散發出當家主母的氣勢。 「你自個兒不愛到江南,說是怕舟車勞頓,怎麼這會兒倒怨起我了。」秦豪雷陪著笑臉。 素琴一直是個好妻子,十年前,他接錫紅入門,也是她默許的。可惜錫紅十年來沒生下個一子半女的,觀兒依然是秦家的獨子。 「姐姐,我和老爺不也管理了長安這幾間青龍酒肆嗎?穆觀不娶,是他眼界高。否則一回家就有妻子打理生活瑣事,豈不快活?話又說回來,姐姐把家打理得這麼好,穆觀哪需要什麼賢內助嘛!」周錫紅言下之意,是埋怨紀素琴把家中大權一把捉。 「觀兒娶了妻,我自然會讓媳婦擔起責任。」紀素琴喝了口茶,繼續說:「希望觀兒能娶到一個善管家的好媳婦。秦家產業大是大,不過如果每個人都虧敗幾間青龍酒肆,秦家遲早會完蛋的!」 紀素琴瞄了丈夫一眼,青龍酒肆已經連著虧損五年了。 周錫紅塗了脂粉的臉,扭曲了一下,連忙轉移話題說:「老爺,心瑜要來看看你,不知道你歡不歡迎?」 秦穆觀是她未來的希望,她不和紀素琴這個老女人鬥。她的乾女兒何心瑜若能嫁給秦穆觀,她還怕管不到事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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