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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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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媛媛!」她驚叫出聲,激動地看著那個縮在樹屋角落的小女孩。 這雙圓滾滾的眼睛與媛媛一模一樣! 「丫頭……」小女孩抓了抓腮,小臉上滿是髒污。 「我是阿姨啊!媛媛不認得阿姨了嗎?阿姨去年到過你家啊!」連秋月拿出一條手絹擦拭著那張小臉,只見白色手絹都擦成了灰色,小女孩臉上還是有些擦不掉的污漬。 「我是丫頭,不是圓圓。」小女孩烏溜溜的眼珠轉了一圈,把不乾淨的手指頭塞到嘴巴裡,「娘娘……」 「我不是你娘。別吃手指頭,很髒!」連秋月連忙拉出小女孩的手指頭。 「痛……要呼呼。」小女孩指著自己的額頭,對著連秋月嬌憨的笑著。 小女孩的額心有一道拇指般長短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卻依然有些紅腫,顯然是剛受傷不久。 「阿姨呼呼。」她抱起小女孩,挑出傷口上的木屑,小女孩大概是撞到桌子吧。 連秋月動作輕柔地在她的傷口上藥,冰涼藥膏換來小女孩的一個微笑,她知道這女孩不是媛媛,可是卻像極了媛媛啊! 「娘……不見了……」小女孩推著她在樹屋走了一圈。 連秋月驚奇的看著四周,「我的老天爺!」樹屋內有小床,小桌子,甚至還有一個裝食物的櫥櫃。 這不是孩子玩家家酒的小屋,裡頭真的住了人! 「娘娘不見了……丫頭肚子餓餓!」紮了兩根朝天辮的小女孩從櫥子裡拿出一個空陶罐,拼命地朝連秋月搖頭,「娘娘不見了……丫頭想娘娘……丫頭餓餓……」 連秋月一陣鼻酸,這個娃兒餓了幾天啊!陶罐內連一點食物碎屑都沒剩下。 這娃兒的娘,想來已經遇害了。 「你叫什麼名字?」她掏出一顆補氣的參糖放到小女孩的嘴裡。 「丫頭。」小女孩用手指指自己。水亮的眼瞳笑得像兩道彎月,那是不解人間疾苦的笑容。 連秋月憐惜地撫摸著她的額,「我叫你媛媛,好嗎?」 丫頭和媛媛,有著同樣可愛的笑容。 「圓圓?」丫頭指著自己的臉,畫了一個圓,娘娘都是這樣做的。 「是的,媛媛,朱媛媛,這是一個美好的名字,從今而後,你要代替朱媛媛好好地活下來。」連秋月拉起「朱媛媛」的手,走向樹屋外。 「娘娘在下面。」小女孩咽了一口口水,用手指了指樹下後,又飛快地鑽回樹屋內。 娘娘說不可以下去,下去會痛痛! 「媛媛,你待在這裡等我一會兒。」說完,連秋月縱身躍下樹,在樹屋周遭尋找丫頭母親的遺體。 「你找到朱媛媛了?」江君仰頭注視那團黑黑的小人影,若不是大火燒掉部分的枝葉,這樹屋的位置頂隱密的;自己會發現,憑藉的是過人的好眼力。 「她不是媛媛,不過她的年紀和媛媛相仿,還有一雙和媛媛一樣的圓圓大眼。」 連秋月在幾步外的樹下,找到一具女屍。她蹲下身,打開女人緊抱在胸前的一包東西——是一包果子。 這女子八成是丫頭的娘吧,否則這種果子又酸又澀,平常人是不會把它當成寶一樣地抱得死緊。 女人是被刀子砍死的,僵硬俘腫的臉上依稀可看出她生前的面容請秀。 連秋月轉頭對江君說:「去拾些幹葉子過來,我們幫她火葬了她母親吧。」 「那個孩子為什麼住在樹上?」江君低頭撿著樹葉,說話的口氣不像個七歲大的孩子。 「我不知道,也許她們母女在躲避敵人的追殺,也或許她們母女是不見容於世上的。我妹子曾說過村子有一個被強暴的女子懷了孕躲到樹林裡,也許就是這對母女吧。」 連秋月用樹葉覆責住女人的屍體,飛身又回到樹上。 「媛媛,我帶你下去。」 小女孩聽到「下去」兩個字,嚇得拼命搖頭,同時躲到桌子底下,「不下去……下去痛痛……娘打人……痛痛……」 「媛媛,你沒有下去過嗎?」連秋月輕聲問道,這個小女孩勾起了她心裡潛藏的母性。 「下去……娘娘打……丫頭不去……」小女孩一雙水汪汪大眼眨啊眨的,身子卻一動也不動。 連秋月直瞧著她,總算找出為什麼小女孩說起話來,一點也不像同年齡的孩子一樣流暢的原因。 這孩子唯一見過的人,大概只有她的母親吧! 她握住小女孩黑黑的小手,「閉上眼睛,我帶你去吃飯。」 「飯。」小女孩聽話的閉著眼睛,小手抓了抓鼻子,小小的菱唇笑得開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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