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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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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先前的地形調查,盛子薔翻身攀上大樹,往前一躍跳至羅慶卓生前房間的陽臺上。貼著冰冷的牆,盛子薔慢慢地拿出隨身電腦開始偵測,以切頂羅慶卓的房間內是否仍有任何特殊裝置。正如她們所預料的,羅家為方便警方辦案,已經關上了羅慶卓房間四周的金屬感測器。房間內唯一的偵察機器就是一架攝影機,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警察進駐房內。 按下了電腦上和盛子薇聯絡的鍵,確定妹妹已經控制攝影機之後,盛子薔輕而易舉地進入因封閉而有著濃重灰塵味道的房間。 盛子薔憑著微弱的光線,好奇地打量偌大的十來坪房間——特別挑高的天花板用絕緣玻璃隔開了豪華水晶吊燈,因此房間內依然可以有照明設備,而不至於觸動金屬感測器。 大致說來,羅慶卓的房間整齊而不凌亂,他的外套依然披在椅子上,仿佛這裡仍舊有人居住一般。而自沒有完全關緊的陽臺門縫,徐徐吹入微弱涼風,雖不至於令人感到冷意,但在這樣的一個命案現場,仍是讓人心頭感到莫名的陰寒。 微皺了皺鼻,盛子薔聞到空氣中飄動著一股淡淡香氣,說不出是什麼氣息,就是感覺得到,不難聞、不嗆鼻,卻絕對令人不解。一個封閉的房間,怎麼會有這種香氣?除非這種香氣存在房間中已久,否則應該早就飄散而無味了啊! 也許是哪種木材的味道吧!盛子薔告訴自己,羅慶卓的房中有著許多的木製品,散發某種味道也不足為奇。不再去想香氣的問題,盛子薔開始查看房間,想找出任何羅慶卓可能會藏起燭臺的地方。如果一如傳聞,羅慶卓把燭臺當成他事業的幸運物,那他肯定不會把它公開展示,可是會把燭臺收到哪兒呢? 左右環顧了一下房間,盛子薔忽然嚮導,既然羅慶卓的房間為了安全起見,不容許任何金屬的攜入,那銀制的燭臺肯定不在房內。可是大多數人都會把自身重視的東西擺在離自己最近的地方,不是嗎?盛子薔頹然地立在園地,忽地背脊起了一陣冷顫,有人在看她!房間內還有人! 儘管在現實中膽量過人,可是被人窺視的陰森森感受,著實讓盛子薔開始想到那些她所害怕的恐怖電影情節。鼓起勇氣,她又快速地看了一次室內,發現屋內一角的牆上掛著一具南美木制人面雕像;雕像的雙眼,宛如真人般的炯炯注視讓人頭皮發麻。 深吸了一口氣,疑信參半的盛子薔決定走到人面雕像前,她盯著它仿佛活生生的雙眼,伸出手去碰觸那對眼睛。而當她的指尖觸碰到它的眼睛時,雕像眼突然眨了一下,盛子薔臉色發白的迅速往後退去。 目光不曾移動過半分的她,清清楚楚地看見雕像的眼快速地轉換成黑色木眼。雕像後有人! 盛子薔的心頭感到一陣冰冷,收回了有些顫抖的手,不願再停留。羅宅有問題!沒有正常人會在大半夜窺視一間曾死過人的房間! 忽然,門外傳來驚叫聲,盛子薔快步地退到了陽臺口。而就在她閃入陽臺後的那一瞬間,門被打了開來。 盛子薔最後一眼看到的竟是—— 穿著睡袍的尉赫哲環抱著一個瘦骨嶙峋的女人站在門口。 「子薔,喝下午茶了。」尉赫哲拎著珍珠奶茶與現烤麵包,走入盛子薔與高珣相鄰的辦公室中。 「她不在!」盛子薔悶聲地說,非常不願意抬起頭來。 昨夜在羅家所看到的情景,太讓她心寒了,尉赫哲怎麼會是如此表裡不一的人?!下午才對她溫柔呵護,而到了晚上竟然穿著睡袍和別的女人在一塊。她才不相信他們會蓋著棉被純聊天,因為那個瘦削得仿佛只剩下一把骨頭的女人,簡直是把身子偎在尉赫哲懷中。 「心情不好嗎?」尉赫哲笑容可掬地拉了拉盛子薔紮成馬尾的秀髮。「高珣罵你啦?」 盛子薔抬起頭,很用力地白了尉赫哲一眼,依然不說話,但不悅的眼神卻清楚地傳達了她的怒氣。想到尉赫哲和那個女人親熱的情形,她就氣得說不出話來。 「究竟怎麼了?」尉赫哲再度開口,眉頭微擰了起來。女人,都是這麼陰晴不定的嗎? 「花心大蘿蔔!」盛子薔從齒縫中迸出這句話。 「你又在發什麼脾氣?你說誰是花心大蘿蔔?」尉赫哲慢條斯理地問,有些僵硬的下頜顯示他的脾氣隨時在爆發的邊緣。 「你緊張什麼?心虛啊?」 「你怎麼老是這麼無理取鬧!」 「你可以不要理我啊!門在那邊,沒人攔著你,愛情高手!」頭也不抬,盛子薔伸手指著門的方向。 聽了盛子薔的話,尉赫哲若有所思地坐入她辦公桌前的椅子,摸著下巴盯著臉頰氣鼓鼓的,毫不掩飾敵視態度的盛子薔。他是花心大蘿蔔?愛情高手?難道盛子薔聽到了什麼傳言?而她的生氣,代表著她的在乎嗎?因為盛子薔一向就不是那種以虛偽掩飾自己的不滿的人。 收回了原先滿腔的怒意,尉赫哲堅毅的臉露出了笑意,「你聽到了什麼傳言嗎?譬如我和人同居之類的傳言。」 張大了口,盛子薔認為她的頭頂應該是氣得冒煙了。他竟然這麼寡廉鮮恥地說出他和那個女人的事。同居!盛子薔幾乎要像頭獅子般的張牙舞爪起來。「果然是真的,你不要臉!不要臉到了極點!」 「看來你的脾氣比我還不好。來,喝口奶茶順順氣。就算跟我過不去,也犯不著跟飲料過不去吧?」尉赫哲揚起了眉,遞給飲料。原來盛子薔當真聽到了什麼無謂的傳言,不過這也難怪,他的確是在羅家待了一個星期。 盛子薔非常不淑女地一把搶過尉赫哲手中的珍珠奶茶,洩恨似地咬著吸管。喝了幾口飲料,她十分不客氣地接著說:「你可以走了,珍珠奶茶下次叫別人拿來就好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不聽我解釋?」瞧著盛子薔氣得兩頰緋紅的臉蛋,尉赫哲發出有些慵懶而逗趣的笑聲。她好像還滿不在乎自己的! 聽出了尉赫哲口氣中的調侃,盛子薔有些愕然,這個人簡直是無恥到了極點。「無恥之徒,無恥矣!」 發現自己再不好好解釋,盛子薔可能會氣得發狂,尉赫哲收起了笑容,很嚴肅地坐正了身子,注視著她,「是誰告訴你我和羅芷芸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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